新聚拢,“十日后子时,洪门的人会带着《天工残卷》到义庄。”
虫潮裹着血轿退入夜幕时,我摸到襟口有异物。
半片青铜傩面卡在盘扣间,内侧用殄文刻着生辰——光绪二十三年七月初七,我的生辰。
柳七的盲杖点在青砖裂缝上:“底下埋着七十二根人骨桩,傩教拿整条街布了阵。”
孟姑舀了勺铜盆里的腐水,淋在我的镇魂铃上。
铜舌突然暴长三寸,边缘生出倒刺,像条噬主的毒蛇。
“谢老板。”
她弹了弹铃身,笑得意味深长,“你这铃,吃过至亲血肉才会认主。”
更夫敲响西更梆子时,我蹲在陈家小妾的坟前。
棺盖上的抓痕有新有旧,最深处嵌着半片带血的指甲——和典当嫁衣的女人手上的一模一样。
坟头土里冒出几点磷火,忽明忽暗地拼成个“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