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塔的硝烟散尽后,我刻意将青铜剑在青石上磨出数道豁口。
当玉衡长老查验战绩时,我垂首盯着鞋尖沾染的魔血,任由璇玑抢着描述那场"险象环生"的防守。
"承烨这次倒是稳重。
"玉衡长老摩挲着葫芦上的饕餮纹,我颈后的汗毛能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听说你近日总往藏书阁跑?
"我挠着头傻笑:"前日炼丹炸炉,想找找控火诀窍。
"这话半真半假——那些被烧焦的《离火真解》残页还躺在案头当幌子。
真正的收获,是躲在经阁三层偷听执事弟子们的闲聊。
暮春的雨水顺着飞檐滴落,我在抄经阁窗棂后数着来往修士的脚步声。
穿靛青道袍的内门弟子步履生风,腰间玉牌刻着"天枢"二字;灰袍杂役捧着丹炉碎步疾行,袖口绣的八卦纹己经洗得发白。
有个跛脚老道总在申时来擦拭烛台,他擦拭北斗七星灯时,总要对着天权星的位置发会儿呆。
"萧师兄又在临帖?
"璇玑端着青瓷食盒进来时,我正对着《黄庭经》描红。
她掀开盒盖,桂花酥的甜香里混着朱砂气息,"膳堂新来了扬州厨娘,这酥饼里掺了冰魄糖。
"我故意让墨汁污了袖口,抬头露出茫然神色:"冰魄糖不是炼制清心丹的?
"璇玑噗嗤笑出声,葱白手指戳了戳我额角:"师兄怎的越发痴了?
上月你还带我去后山挖过寒潭藕呢。
"这试探来得猝不及防。
我佯装咳嗽,袖中玉佩突然发烫,脱口而出:"寒潭藕要配三更时的露水..."话未说完便暗叫糟糕。
璇玑却眼睛发亮:"正是呢!
那夜我们被巡夜长老逮个正着,师兄用障眼法变出两只草蟋蟀..."窗外惊起的白鹭掠过琉璃瓦,我望着少女眉飞色舞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具身体残留的习惯——每当紧张时,右手小指会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