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路1136号在雨夜会变成一条贪吃蛇。

    陈默盯着导航软件上扭曲蠕动的路线图，雨刷器刮开的不只是雨水，还有粘在挡风玻璃上的眼球状水母。

    副驾驶座的小林正用紫外线灯扫描青铜入场券，券面浮现出血丝编织的注意事项：”面试者请准备：三克未被污染的谎言②左心室动脉血5ml③对死亡的幽默理解“"这体检项目比公务员还变态。

    "小林把装着鱿鱼丝的饭盒当成护身符抱在怀里，"陈哥，要是让你表演遗体化妆..."卡车突然碾过减速带的震动打断了对话。

    陈默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那辆从殡仪馆跟到高架的灵车正在融化，车顶伸出章鱼触手般的青铜锁链。

    03:33分，路牌出现微笑小丑涂鸦的瞬间，轮胎轧上了某种柔软物体。

    陈默急刹后下车查看，柏油路上躺着一张二十米长的舌头，舌苔上立着霓虹灯牌：”微笑收费站过路费＝一个童年阴影“"我、我尿床到十二岁！

    "小林摇下车窗大喊。

    舌头突然卷住车身，收费站岗亭里探出个长满复眼的脑袋："请用噩梦记忆喂食验票机。

    "陈默把青铜券塞进验票口，机器突然喷出带着腐臭的棉花糖。

    后方的灵车在这时加速冲来，车窗探出戴青铜耳环的男人，手中的猎枪管正在孵出乌鸦。

    "规则西，"他想起苏三绝的旗袍血书，"遇到青铜耳环..."陈默猛打方向盘撞向护栏，在卡车坠落的失重感中按下粉饼盒。

    夜莺人格接管身体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用日语哼起《樱花谣》。

    卡车砸进马戏团帐篷的刹那，陈默明白了两个真相：第一，这里的重力方向取决于观众的笑声密度；第二，小林吐在他鞋上的鱿鱼丝正在变异成珊瑚。

    帐篷内壁覆盖着跳动的心脏瓣膜，空中漂浮着灌满福尔马林的小丑头颅。

    穿丧服的河马坐在验尸台旁，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是用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