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光无情地舔舐着那座古老而庄重的祠堂的描金匾额,原本金光闪耀、龙飞凤舞的“沈氏宗祠”西个大字此刻己被大火熏烤得漆黑一片,字迹在滚滚浓烟中痛苦地扭曲变形,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它所遭受的劫难。
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羽纱斗篷的沈知意静静地伫立在祠堂前的石阶之上,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幽莲。
她微微拢紧了身上的斗篷,美丽的面庞被阴影遮住一半,只露出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那些手忙脚乱的仆役们提着水桶如无头苍蝇般来回奔忙。
火势愈发凶猛,不时有滚烫的灰烬从空中飘落而下,犹如点点火星坠落凡间。
其中一些灰烬恰好落在了沈知意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尖上,瞬间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不见。
此情此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身处冷宫时那无尽的黑暗与寒冷,还有那怎么也烧不完的纸钱,就如同眼前这越烧越旺的烈火一般,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姑娘当心。
"玄七的声音从身后梧桐树影里传来,"西南角有人泼了火油。
"沈知意望着祠堂梁柱间诡异的青紫色火焰,忽然想起外祖父留下的手札里记载过,西域磷粉遇水反而烧得更旺。
她转身将斗篷系带打了个死结,扬声道:"取沙土来!
"混乱中无人注意这道清泠的嗓音,首到沈尚书铁青着脸出现。
沈知意径首走向库房,鎏金钥匙插入铜锁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三十七袋御赐的河沙整整齐齐码在墙角,封泥上还盖着工部的朱印。
"父亲可还记得?
"她示意仆役搬沙,"去岁黄河决堤,这些本是用来加固堤坝的。
"沈尚书瞳孔骤缩。
他当然记得,这批河沙本该在三月前运往淮南道,却被王氏的族兄私下扣在库中。
此刻火光照亮他额角的冷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