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像是三司会审堂上的明镜高悬。
沙土倾泻而下时,青焰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沈知意俯身拾起片未燃尽的帐页,焦痕间隐约可见"漕运"二字。
前世就是这场火,将母亲嫁妆单子烧得干干净净。
"老爷!
祠堂供桌下找到这个!
"管家捧着个鎏金匣子踉跄跑来。
沈知意瞥见匣角熟悉的并蒂莲纹,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妆奁。
王氏突然扑上来要抢:"定是那起子黑心奴才..."话音未落,沈尚书己经掀开匣盖。
十二颗东珠在火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盐引凭证——正是账本上缺失的那张。
"母亲好眼光。
"沈知意轻笑,"用东海贡珠压着江淮盐引,倒比银票庄重得多。
"沈尚书握匣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想起半月前御史台弹劾漕运总督的折子,那上面提到的私盐数额,与这张凭证分毫不差。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他官袍下摆,烫出个芝麻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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