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的雨水带着铁锈味。
陆沉摔在青苔斑驳的台阶上,望见锈红的"临江国营文物店"招牌在暴雨中摇晃。
十七岁的苏砚正撑着油纸伞立在廊下,月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缠着朱砂绳的青铜铃。
"这是你母亲接走九嶷玉珏那天。
"现在的苏砚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照亮檐角蹲着的嘲风兽首。
石雕眼窝里积着黑红色污渍,陆沉凑近细看,浑身的血都凉了——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惊雷劈开雨幕的刹那,整条街道突然褪色。
青砖墙渗出墨汁般的黑影,在空中凝结成九座青铜巨鼎的虚影。
鼎身饕餮纹活物般蠕动,陆沉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些纹饰竟是用人骨拼嵌而成的。
"别看鼎耳!
"苏砚用伞面挡住他视线,但余光还是瞥见了——左侧鼎耳挂着串风干的人手,无名指上都戴着相同的翡翠扳指。
陆沉认出其中一枚刻着陆家族徽,那是他父亲从不离身的婚戒。
少女时期的苏砚突然朝雨中奔去。
陆沉刚要追赶,却被拽进潮湿的弄堂。
砖缝里探出无数苍白手臂,攥着他的裤脚往墙里拖。
锁骨处的守陵咒滚烫如烙铁,古玉在掌心震动着发出悲鸣。
"抓紧这个。
"现在的苏砚将银镯套上他手腕,镯身夔龙纹与母亲遗留的玉镯惊人相似,"这是用你母亲心头血淬炼的时砂镯,能暂时骗过..."话没说完,整条弄堂突然倒转,他们像被倒进沙漏的砂砾,坠向时间深渊。
陆沉在失重中抓住一缕光。
那是1987年的母亲,穿着蓝布工装站在文物店库房,手里捧着个贴满封条的紫檀匣。
年轻时的父亲正在给匣子缠墨斗线,窗外的苏砚隔着玻璃比划复杂手印。
"别看!
"现在的苏砚蒙住他眼睛,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