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画面首接烙进脑海:母亲剖开左腕将血浸入玉珏,父亲哭着将青铜钥匙插入她心口,苏砚在暴雨中挥剑斩断缠绕玉珏的黑气......时空再次翻转时,陆沉跪在2023年的沉玉斋后院干呕。
龙泉剑沾满绿色粘液,剑尖挑着半张残破符纸,正是2003年黑衣人贴在樟木箱上的那种。
苏砚的油纸伞裂了三根伞骨,正往伤口涂抹混着朱砂的香灰。
"我们只离开了三分钟。
"她踢开脚边蠕动的尸块,那是从时空裂缝跟来的东西,"但养尸棺里的正主醒了。
"后巷传来重物拖行声。
陆沉握剑的手突然被苏砚按住,她耳语时呼出的白气凝成诡异图案:"你母亲当年不是失踪,是把自己炼成了镇守九嶷山的活楔。
现在玉珏重聚,那些东西要来取回被封印的..."话没说完,整面院墙轰然倒塌。
月光下,穿中山装的男人正拖着樟木箱走来,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箱盖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露出半只青黑枯手,指甲缝里塞满暗红土屑。
陆沉腕间的时砂镯突然收紧。
母亲的声音穿越二十年光阴在耳畔炸响:"跑!
往鼎鸣处跑!
"他回头望见沉玉斋二楼亮起烛光,展柜里的西周青铜鼎正在嗡鸣,鼎腹铭文渗出鲜血——正是九嶷山祭祀碑上的古楚文。
苏砚的油纸伞在夜风中旋成血色莲花,伞骨间坠落的银铃化作符剑:"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她割破掌心将血抹在陆沉眉心,九嶷玉珏突然浮空而起,在两人之间拉开一道星光斑驳的裂缝。
裂缝那端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陆沉最后看见的,是樟木箱里坐起的千年尸傀——它戴着母亲的白玉镯,眼眶里盛开着重瓣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