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喉结滚动,傀儡丝将人拽离三丈:"用玉夹。
""洁癖也要分时候!
"周岁挣断丝线,"再折腾伤口要化脓了!
""别用你的手...""那用脚?
"她突然踢掉绣鞋,莹白脚趾夹着药棉贴上他后背,"这样满意了?
"谢淮安浑身僵硬如石雕。
周岁趁机用掌心压住最深的鞭痕:"你看,根本不脏。
"金血渗入伤口的刹那,他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不是现实中的声响,而是困住心魔的禁制在松动。
冷泉突然掀起巨浪,将两人卷进漩涡。
周岁在灭顶的窒息感中摸到谢淮安剧烈跳动的心口,那里正在生长出新的血肉。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神识:被同门按在泥潭里说"脏了道心",被魔将嘲笑"弑亲的污秽",还有无数个深夜在冷泉泡到脱皮的自己。
"谢淮安!
"她咬破舌尖渡去一口金血,"你值得干干净净地活着!
"翻涌的泉水骤然平息。
周岁趴在岸边剧烈咳嗽,抬眼却见谢淮安披着湿发凝视掌心。
水珠从他睫羽坠落在腕间红绳上,竟洗去了三百年未褪的血渍。
"更衣。
"他忽然将雪蚕丝抛来,"用手。
"周岁指尖触及他肩背时,明显感觉到肌肉的震颤。
当系到腰间玉带时,谢淮安突然扣住她手腕:"为什么不怕?
""怕什么?
""本座杀过九百七十三人,剜过一百西十六颗心脏,枕边常年摆着血玉骷髅..."他指尖抚上她颈动脉,"这样的肮脏之物..."周岁突然将沾血的素帕塞进他掌心:"那你握着这个睡。
"帕角歪扭的绣着只熊猫,正啃着竹叶冲他呲牙,"我阿嬷说,沾了血的帕子能镇邪祟。
"谢淮安在月下端详那团墨渍,首到梆子声惊飞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