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剑身倒流,竟在半空凝成诡异的符咒。
"痛觉共享..."他抚过自己渗血的伤口,"倒是方便试药。
"周岁被傀儡丝绑成提线木偶时,终于明白魔宫为何要建在冷泉之上。
谢淮安隔空操纵着她取药敷药,连指尖触碰药材都要用净尘诀涤荡三遍。
当第八次因药粉洒落被甩进冷泉时,她终于扯断傀儡丝扑向药柜。
"你根本不懂药理!
"她抓起朱红瓷瓶,"龙血藤要配寒潭水化开,你非要用冷泉!
"药汁泼在谢淮安伤口时,黑血突然沸腾如活物。
青年闷哼一声掐住她脖颈:"你...""闭嘴!
"周岁突然咬破指尖按在他唇上,"含住!
我的血能解毒!
"谢淮安瞳孔地震的瞬间,她趁机将药膏糊满伤口。
金红血液与黑血交融的刹那,心魔幻象顺着命契涌入——十二岁的谢淮安蜷缩在刑房角落,颤抖着擦拭满手血污。
铜盆里的水换了七遍,指尖皮肉都快搓烂,却怎么也洗不掉弑兄的罪孽。
"不脏的..."周岁突然握住他痉挛的手,"你看,是幻象。
"谢淮安猛地抽回手,却邪剑将冷泉劈成两半。
漫天水雾中,周岁看见他后背新愈的鞭痕正在渗血。
那是昨夜替她挡下诛魔箭的代价,此刻却因情绪波动再度撕裂。
"更衣。
"他背过身哑声道,"用净瓶里的雪蚕丝。
"周岁抱着衣袍愣住。
谢淮安脊背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水珠顺着肌理滚落,在旧伤累累的皮肤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忽然想起昨夜命悬一线时,这人用广袖掩住她口鼻说:"血脏,别看。
"雪蚕丝贴上伤口的瞬间,谢淮安突然转身。
周岁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鼻尖蹭过心口未愈的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