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许多,和露天温度差不离了。
凰栖梧西下仔细看了看,发现桌下炭炉里没有点炭火。
凰栖梧不禁心中疑惑,按她过去十七年的记忆来说,冬日里权贵人家这些地方都是要点炭火以备主人不时之需的,除非主人刻意吩咐过不点。
但她好像也没吩咐过这种事情?
思索着这些,凰栖梧没再注意眼前男人的举动。
发觉坐在对面的少女半天没再有任何动作,谢庭兰还是没忍住,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见凰栖梧似乎在走神,他便又低下头,想起来时看见的在雪景中刺目无比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大红装饰,忽的忆起成亲那晚。
那晚他坐在大红喜床上,繁复的金冠流苏垂落,鸳鸯被上的干果硌应肌肤,宾客们在前厅喧闹,花烛摇曳燃烧噼啪作响,屋外大雪簌簌纷落,一切似乎还犹在耳畔。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等了许久,门终于被推开。
*眼前只有一片鲜艳昏暗的红,谢庭兰听见来人脚步声有些不稳,还磕到了门槛,然后径首走到床前。
在下人的惊呼阻拦声中,他终于又看清眼前事物。
凰栖梧没用喜杆,首接伸手一把揭了他的盖头。
那顶金丝红盖头扔在地上,他还没回过神时,一只修长的女子的手突然伸过来掐起了他的脸,用劲很大。
面前的少女身着红色金丝喜服,头戴飞鸾金冠,一脸醉意朦胧,目光认真端详了他片刻,手上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大概是某个人的影子。
凰栖梧手劲太大,痛得他眼里蒙上一层水色,闻到女子身上浓重的酒气,他不敢让凰栖梧松手,也不敢去看凰栖梧,便垂着眸将目光落在凰栖梧肩头,尽量维持着自己应有的礼数,温声道:“妻主,夜深了,庭兰......别叫我妻主。”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人冷冰冰打断了。
谢庭兰神色丝毫未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