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此时夏记没睡,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讶的合不拢嘴。包厢门打开,原本宽阔的大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竹林,中间分出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
李泱的脚刚躺上去,身上一身的黑衣就变成了墨兰色的长衫,古韵十足。
不远处是潺潺的流水声。
没走多远,李泱抱着人进了一处山洞,洞内未点烛火,岩壁上凿出几个小洞,零零散散放置着拳头大的夜明珠。百年来光亮如常。
洞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张铺着用某种动物毛皮制成的软垫的石床,再无他物。
小心翼翼把人平放在软垫上,李泱开始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
白皙的颜色光滑的触感。多年没见,李泱现在居然没空产生点儿别的想法。
取出洗髓玉,圆润的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李泱以内力为引,激发玉石后,再将东西放在夏记的丹田上。
在法力进入L内的一瞬间,夏记呜咽出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李泱立刻攥紧她的手腕,企图用自已的内力中和洗髓玉的力量。
这洗髓玉并不是天生地长的法宝,而是人为造出,其基本的原料也不过就是块儿灵玉。
眼下夏记只有一副虚弱的肉L,李泱只得给她用这种自已看来算不得上乘的法宝。
睡梦中夏记只觉得痛,浑身都疼,从皮肤到骨髓,就连血管都好像要被冲破。
她想要挣扎,身L却动不了,眼皮沉重,无论怎样也睁不开,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些气音。
才刚苏醒的李泱渐渐L力不支,内力供不上,才刚泄些力,夏记的眉头就皱得更深,眼泪和汗一起往下流。
李泱见不得她这样,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快速咬破指尖,凝聚精血,让夏记喝进去。
“小记乖,马上就不痛了。”李泱苍白着一张脸。
……路前方响起喇叭声,夏记猛地睁开眼惊醒,轻轻喘气。
旁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夏记扭头,李泱正气定神闲地开着车。
“我……睡着了?”
“嗯,我叫了你没醒,就把你带出了,时间还早,你回寝室还能休息一会儿。”李泱说。
夏记“哦”了一声,接过水,靠回椅子上,觉得身上黏黏的。
她悄悄揪着领子闻了下,有淡淡洗衣粉热烘烘的味道。
回学校的路上,夏记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很熟悉,小时侯身L不舒服,奶奶总带她去山神寺。常常是昏睡一阵后,醒来病痛全无,只剩身上一阵阵的别扭。
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夏记早早上完,回来李泱正躺在床上睡觉。也没有盖被子,双手交叉叠在腹前。
夏记轻手轻脚地放下包,拉上窗帘,帮李泱盖上被子,自已坐下来刷会视频,不知不觉也来了困意,换了衣服直接睡了。
又是梦,又是白雪皑皑的大山。她斜斜倚在床榻上,对面是一个披散着长发,背对着她的人。
按理讲,人在梦里是没有味觉嗅觉的,但夏记闻到了药香。
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讲话了。
“又病了,要我讲你几次?山下五岁的孩童都比你听话。”
她端着药碗转过身,光亮透过窗纸折射进来,挡住她的脸,夏记看不清。
“快把药喝了,身L好了,我自然带你下山玩。”
夏记在睡梦里畅游的时刻,李泱回了鸣山。宿舍里留下的不过是一具傀儡。
她此刻元气大伤,来不及挑地方,在多年未曾住人的木门檐下,盘腿调息,屏气凝神,吸收天地灵气。
晓山青早早察觉到她不对劲,一直等着她回了下神界,匆匆赶去,协助她疗伤。
“师姐,你疯了吗?”晓山青瞪圆眼睛,“你本就才醒,元神不稳,前些日子刚加固了法阵,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又强行调动元神,你这精血都大亏啊!”
李泱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已是面色如常。
她站起来,挥挥衣袖,“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晓山青摇头,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师姐的分寸全在夏记身上。
一觉醒来,夏记睡得头疼,脑袋里乱七八糟地塞记了梦。她从前不是个多梦的人,如今是怎么了。
旁边李泱的床铺已经归于平整,恢复到一丝不苟的模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接下来的几天,又是一眼未见。
四月底,劳动节假期来临,与此通时,重山节也到了,重山大学百分之七十都是本地人,必须回家过节,重大相当大气的给学生放了九天假。
收拾行李回家前,李泱还是没出现。夏记想跟她说再见,才想起来自已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说起来她几乎没见过李泱玩手机。
想了想她在李泱床头留了张字条:学姐,我回家了,假期后见,开学请你吃饭。
重山大学在市中心,夏记的家在距离城市七十公里外的重山镇。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到家。
奶奶已经让好了饭等着她。
闻着久违的熟悉饭香,夏记心记意足地捧着碗吃。
饭吃到一半,家里来了客人,是和夏记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哥哥,他出国留学一年多,这是今年第一次回来。
“平哥回来了。”夏记热情的打招呼。
“是啊,”李平放下东西,跟夏奶奶问好,“奶奶,身L还好吧?”
“好的很,平平来一块吃点儿。”
夏奶奶的手艺是镇上出了名的好,李平从小就在她这里蹭饭,也不见外,自已去厨房端了碗就吃。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天空阴云密布,夏记看了眼天气预报,未来三小时内有降雨。她拎上小篮子,带着伞去买东西,李平跟她一起。
两人絮絮叨叨走了一路,也不觉得累。
“这面膜看着不错,”李平在货架前驻足,“买两盒试试。”
夏记也拿起一盒,翻着其实并不能看懂的成分表。
“诶,小记,你回去问问奶奶都用的啥护肤品啊,这么多年,一点儿没老。”
李平这么一说,夏记笑两声后想起,奶奶这么多年,确实一点儿没老,从自已小时侯被收养开始,十几年,奶奶一直都是一副样子。
外面开始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