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金属的冷硬，“七十年前我爷爷参与了第一次献祭，现在雾把他的记忆塞进我脑子里了。

    看见这相机没？

    它其实是眼瞳泉的钥匙，每次循环都需要个‘冒牌观察者’来激活——比如你，林羽，第三次循环的破局者。”

    反转来得太过迅猛，林羽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想起周婆婆说过“雾学会了珍藏记忆”，却忘了问珍藏的方式——原来每次循环结束，雾都会复制一份记忆，塞进外界人的脑子里，让他们成为新的“钥匙保管员”，首到下一次危机。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他扯了扯陆鸣的风衣，发现布料下竟有树皮般的纹路，“你是真人，还是雾捏出来的记忆体？

    还有，我的胶卷为什么会显影出1937年的人？”

    说话间，他的机械表突然开始倒转，指针指向十点十分的瞬间，地下室的青铜灯全部亮起，火苗呈现出陆鸣泪痣的形状。

    张建军突然指着陆鸣的相机包：“操！

    吊坠在吃人影子！”

    只见七枚银链正在吸收陆鸣的倒影，他的影子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举相机的姿势，像具随时会消散的雾之傀儡。

    陆鸣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突然把莱卡相机塞给林羽：“用这相机拍眼瞳泉，雾的记忆会显影在底片上——记得开闪光，老周当年就是这么拍到雾的‘心脏’的。”

    显影液在暗房里开始沸腾，化作白色的雾。

    林羽装上1937年的老胶卷，对准眼瞳泉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井底浮现出棵巨大的槐树，树干上缠着七圈银链，每圈链结处都嵌着个发光的眼睛——正是历代观察者的眼睛。

    底片显影的速度快得惊人，图像里，1937年的观察者们围着泉眼跳舞，每个人都在往银链上挂新的吊坠，而领头的男人——和陆鸣长得一模一样——正把自己的眼睛放进链结，换取雾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