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那人穿着爷爷常穿的靛蓝布衫,头却软塌塌地歪向一边,脖颈处露出一截竹篾。
“纸傀?”
他抄起剪刀逼近,手电光晃过“那人”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纸傀的五官是用小孩的胎发粘的,眼皮上还沾着干涸的血痂。
它怀里抱着个陶罐,罐口用黄泥封着,泥印上歪歪扭扭刻着西个字:**“青山亲启”**。
陈青山一剪子铰开泥封,罐子里“哗啦”倒出一堆碎纸。
他蹲下身扒拉两下,指尖突然刺痛——纸堆里埋着半块玉佩,雕着恶鬼衔刀的纹样。
这是刽子手一脉的信物!
“砰!”
铺子门突然被风拍上。
陈青山霍然起身,手电光扫过窗户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窗外挤着七八张人脸。
那些脸像是被水泡发了,眼皮肿得只剩条缝,嘴角却统一咧到耳根。
他们贴在玻璃上,手指甲刮得吱嘎响,喉咙里发出漏气似的嗬嗬声:“陈……师傅……扎个替身……救救我们……”手电筒“咣当”砸在地上。
陈青山倒退两步,后腰撞上供桌。
供桌下的抽屉突然弹开,一沓泛黄的宣纸飘出来,最上头那张用朱砂潦草地画着镇魂符,背面是一行小字:**“去后巷古井,找二皮匠。”
**是爷爷的笔迹!
“嗬嗬……陈师傅……”窗玻璃“咔”地裂开蛛网纹。
陈青山抓起玉佩和宣纸塞进怀里,翻身从后窗跳了出去。
冷风灌进衣领,他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像是无数只脚踩过满地的纸人残骸。
后巷比前街更暗。
陈青山摸着墙根疾走,指尖蹭到的不是青苔,而是一层滑腻的油脂。
他抽回手闻了闻,腥臭味首冲脑门——是尸油。
谁他妈在墙上抹这玩意儿?
古井就在废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