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太子李瑛宋大管家 本章:第21章

    李奉渊从怀中掏出青玉珠,正要比对。而侍女看见他手上的珠子后,神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指着李奉渊手上的珠子,张嘴发出了“啊、啊”的声响,眼中亦浮出了泪。显然识得这颗珠子。

    张如见此,忙上前来将侍女拉开,同李奉渊请罪:“她天生聋哑,还望少爷勿怪。”

    李奉渊淡淡了声“无妨”。

    他看着红了眼睛的侍女,猜测这珠子对她或是贵重之物,将珠子递给了她。

    侍女伸手接过,如视珍宝将其捧在手心,低声啜泣起来。

    张如拉着她去到一旁,耐心安慰。

    而看着这一切一直没出声的洛佩,这时终于语气和缓地开了口。

    “坐下说吧。”她平静道:“你这一去,都知道了什么?”

    李奉渊观洛佩从容不迫,心头疑惑更盛。

    他在椅中坐下,并未回答洛佩的问题,而是道:“我在秦楼女子的坟墓中找到了一颗青玉珠,而外祖母您近身侍女的腕上戴着一样的青玉首饰。”

    那秦楼女子与洛佩的侍女有关,而洛佩不会留身份不明的人在身边。

    李奉渊抬起黑眸望向洛佩,语气不解:“并非我知道了什么,而是外祖母您瞒了我什么。”

    056|(56)真相(小加一更)

    洛佩经了大半辈子的商,一向老谋深算,但李奉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算到自己这个外孙身上。

    李奉渊满腹疑问,洛佩却是不慌不忙,实在道:“的确瞒你许多。”

    面前若是旁人,李奉渊或还能用几分威逼利诱的手段以得真相。可面前人是他至亲的外祖母,长幼有序,他反倒颇有些无可奈何。

    洛佩看他面色凝重,消了捉弄他的心思,缓声问道:“说说看吧,查到了什么。”

    李奉渊看了房中安慰侍女的张如一眼,洛佩察觉到他的顾虑,开口道:“如儿自幼在我身边,你所问之事她大多都知情,不必避她,说吧。”

    李奉渊这才开口:“我上城郊查验了一番,祖母所说的那秦楼女子,的确并非李姝菀的生母。”

    洛佩此前同李奉渊说李瑛与那秦楼女子清白干净,是因知晓真相,此刻听李奉渊这么笃定,倒有些好奇。

    她问道:“何以断言?”

    李奉渊似觉得掘人坟土之事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须臾,才道:“女子生产后,尸骨与寻常女子有所不同,我命人挖开了那女子的尸骨,并非生子该有的骨相。”

    洛佩虽已从张平那得知他做了掘人坟墓之事,听他此时亲口承认开坟验尸的荒谬事,仍有些意外。

    她反思道:“原来如此。当初那女子病逝,我让如儿请了灵坊之人替她安葬,倒忽略了这一点,看来还得寻个时日,私下将那女子的尸骨迁至别处。”

    她说叭,似觉得这方法仍不够周全,又道:“最好再挪一副生育过的女子尸骨进去,如此才算稳妥。”

    洛佩思来想去,都没提过要毁人尸骨,李奉渊听罢,心中难得有些惭愧。

    他同洛佩道:“不必了。”

    洛佩疑惑:“为何?”

    李奉渊沉默一瞬:“那女子的尸骨已经碎了。”

    洛佩闻声不由得面露惊色。她望着李奉渊,好似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外孙已不是当初稚声唤她“外祖母”的孩童,他手段狠厉,不拘礼法,叫她有些陌生。

    片刻后,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如此行事,看来你当真是在意你那妹妹。”

    帘幕之后,聋哑的侍女仍在捧珠低泣,李奉渊隔幕看了那影影绰绰的身影一眼,问洛佩:“此侍女和那秦楼女子是何关系?”

    洛佩道:“二人是亲生的姐妹。既用人行险事,自然要留软肋在手。那秦楼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这个妹妹,她入秦楼身不由己,这妹妹无依无靠难免步其后尘。我留她妹妹在身边,既是掣肘亦是恩泽。”

    李奉渊又问:“此举父亲的谋划还是出自外祖母的意?”

    洛佩道:“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管旁事,当然是你父亲授意。当初你父亲派人在秦楼寻到这女子,以她妹妹为交易,让她扮作李姝菀母亲多年。只是你父亲远在西北无暇相顾,故而请我相助,将这软肋留于我手罢了。”

    李奉渊默声回忆着刘大打探来的消息,心中谜团愈浓。

    秦楼女子受意假扮李姝菀的生母,是为掩人耳目。而李瑛大费周章为李姝菀造如此身份,自是看重于她,因此不会当真让一名秦楼女子将李姝菀养育长大,才会有秦楼女子将李姝菀“遗弃”寿安堂外,交由郎中和老妇养育。

    他理清这一层,心间一时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他沉声问道:“父亲费尽周折,李姝菀的爹娘究竟是谁?”

    洛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循循劝道:“渊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宁愿你对他心生误会,也不愿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李奉渊拧眉不语。洛佩缓缓道:“你父亲为旁人的孩子都肯费此心思,何况对你。他不告诉你,是为护你。渊儿,有些答案,还是不必执着为好。”

    李奉渊并未听进洛佩的话。他执拗道:“既然决意瞒我,外祖母为何与我说父亲品行端正,道父亲不会与秦楼女子有染,引我起疑。”

    洛佩解释道:“我说与不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会不会作此想。若有朝一日有人因此查出端倪,岂不坏事,如此倒不如让你先去查。若查不出什么自然最好,做儿子的都查不出当爹的谋算,别人来查,也只会受表面假象所惑,以为李姝菀就是李瑛在外荒唐与秦楼女子留下的种。而若你查出问题,以你对李姝菀的在意,想来也会想法子处理干净。”

    她说到这儿,轻笑了笑:“我本以为已经做得够隐秘,没想还真让你查出了端倪。”

    所困的迷雾渐渐散开,李奉渊敏锐道:“以父亲的身份,若要庇佑一个平民出身的孩子,何必如此费尽周折。若李姝菀出门名门贵族,却沦落至此也要护住真实身份,那她必然是出生罪臣——”

    至此,李奉渊话音猛滞,当年在与李姝菀谈起棋坛事变时一闪而过的思绪猛然从陈年记忆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那时未能抓住的念头,在此刻陡然变得异常清晰。

    他记得,他母亲那名嫁入蒋家后受棋坛事变牵连而丧命的至交好友明笙,在离世之时,已怀有九月的身孕。

    细细算来,若她的孩子降世,也当如李姝菀一般年纪。

    李奉渊神色一凛,心头倏然如针刺般剧烈痛了一瞬。

    他的妹妹,原是当命丧腹中的罪臣之后。

    057|(57)家人

    在得知李姝菀的身世带来的冲击后,李奉渊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垂目凝神,虚望着面前烛影飘摇的地面,细细思索着李瑛的计划有无纰漏之处。

    片刻后,他问洛佩:“那女子从前所在的秦楼位居何处,家住何方,可有人知晓她还有个妹妹?”

    李奉渊提到的,洛佩早已想过。她回道:“你父亲心思缜密,命人暗中在江南寻探许久,才从十数座风月楼里挑出这一名女子,自是查清了她身有软肋却又与旁人无牵扯瓜葛,这一点你不必多忧。”

    李奉渊抬眸看着屏风后哭声已止的侍女:“她知李姝菀的事吗?”

    洛佩循着李奉渊的目光看去:“她一个聋哑的姑娘,听不见声也不识得字,入府后,和她姐姐也只寥寥见过数面,从哪去知这些。”

    李奉渊仍不放心,又问:“那珠子是怎么回事?”

    洛佩沉吟半声:“这我倒是不知,不过我想,大概是她们姐妹两之间的信物吧。”

    张如听见这话,忽而从屏风后行出,在二人面前屈膝跪了下来:“老夫人,少爷。”

    张如自小就在洛佩身边养着,洛佩见此,立马从椅中起身:“如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张如没动,反倒身子一低,伏地请罪道:“珠子是奴婢给那秦楼女子的,那原是小月母亲留给她们姐妹两的遗物。后来镯子碎了,小月取其中一块磨成了珠,让奴婢交给她姐姐。奴婢怜她们姐妹不能常相见,擅作主张,怎料险些晾成大祸。”

    她以额抵着手背,言辞恳切:“还望老夫人、少爷恕罪。”

    那侍女不能听亦不能言,见张如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何事,目光胆怯地看了眼李奉渊,随之膝盖一弯,也跟着伏跪在了寒凉的地面上。

    她手中,还紧攥着李奉渊从坟墓中刨出来的玉珠子。

    洛佩实在不忍责怪张如,见二人出去,叹了口气:“我知你心善,既未成祸,何来恕罪一说,起来吧。”

    说着,上去亲自扶她。张如不敢让洛佩使力,随势直起了腰,可膝盖却还牢牢粘在地上,仍等着李奉渊发话。

    张如是洛佩贴身的侍女,照顾洛佩多年,似仆亦似女。

    而李奉渊身为外孙,不能在洛佩跟前尽孝,对于尽心服侍洛佩的张如,心中是抱有一丝感激之情的,自然不会抓着这等小事不放。

    他没说话,直接起身虚扶了她一把。张如这才拉着侍女一道起身。

    张如自小由洛佩看着长大,而这侍女年幼入府,又由张如拉扯成人,三人站在一处,气氛温馨,倒比李奉渊看着更似相依相伴的一家人。

    他没再多言,抬手向洛佩行礼告退,踩着月色回了客房。

    虽下了江南,但李奉渊并未懈怠己身,翌日天色方明便起了。

    他在院中打了几套拳法,估摸时辰差不多了,又去向洛佩请安,陪洛佩一同用膳。

    之后,他带上佩剑,在刘大的随同下,出门往寿安堂去了。

    主仆二人打马穿过闹市,在临近乡野的街尾看见了一座由石头和茅草搭建而成的房屋。

    李奉渊和刘大在门口勒马停下,看见房屋的门屏上挂着一张匾额,匾额上黑墨字迹已在风雨的侵蚀下褪败了墨色,只余下中间隐约能识清的一个“安”字。

    门半掩着,李奉渊使了个眼色,刘大上前敲响房门,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声音。

    刘大直接开口喊道:“有人在吗?”

    仍无人应答。

    刘大清了清嗓子,正要提声再喊,李奉渊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刘大只好抬腿跟上。

    李奉渊行了两步,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解下腰上佩剑,递给了刘大:“拿着。”

    他向来剑不离身,此举倒是叫刘大有些奇怪,不过并没多问。

    房中并不宽阔,入门便见柜台后,一只顶天立地的药柜。寿安堂曾是医馆,但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久无伤病之人光顾,柜上已蒙了尘。

    穿过无人照看的前堂,里面是一方窄小的四方院。

    日头正热,院子中央晒了一簸箕的葵花籽。一位粗布麻衣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正晒着晨光悠哉悠哉在剥葵花籽吃。

    她似没听见声音,待李奉渊和刘大走近,影子落到眼前,她才抬头看。

    阳光照得她眯起了眼,她先是看了看模样端正的李奉渊,又看向落后李奉渊半步的刘大,瞧见刘大身上两把长剑后,神色也变得防备。

    她扶着柱子缓慢站了起来:“你们是谁啊?”

    李奉渊并没表明真实身份,而是道:“在下途经此处,天热口渴,想同您讨碗水喝。贸然叨扰,还请勿怪。”

    他语气缓慢而恭敬,可老人耳背,并没听清。她侧着耳朵大声问:“什么?”

    刘大重复道:“我家少爷说想同您讨碗水喝。”

    那老人还是没听清,她摇头赶人:“医馆不开了,你们去别处吧。”

    刘大轻叹一声,往老人身前迈近一步,似想附在她耳侧说。可老人一见他腰上的刀、手里的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大步。

    李奉渊见此,食指指天,示意天热。随后抬手比碗,向老人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老人看他模样端正,又无刀剑,稍微放下心来,点点头:“喝水是吧,好,好,等我片刻。”

    她转身回屋时,还略有些戒备地看了一眼手持利剑的刘大,而后才扶着墙慢吞吞进了门。

    一只老猫趴在阴凉的门槛后,甩着尾巴看着二人。李奉渊与它对视片刻,它冲着他轻轻叫了一声。片刻后,老人慢吞吞端着两碗茶水出来。她贴着远离刘大的门边出来,将水递给李奉渊,又伸长了胳膊小心将水递给刘大,似生怕刘大拔刀而出。

    刘大看她如此防备,才知李奉渊为何要把剑交给他拿着。

    若他二人方才一同持刀剑进门,怕会被当作擅闯的恶徒,将老人吓着。

    老人的目光静静扫过李奉渊的眉眼,忽而将他的脸和记忆中曾将李姝菀带走的李瑛对上了模样。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小十七的姑娘?”

    她叫着一个李奉渊从未听过的名字,但李奉渊却清楚地知道她指的是谁。

    他看着老人希冀的目光,忆起李姝菀不愿与故人相认,面不改色地回道:“不认识。”

    老人似并没抱多大希望,她看李奉渊摇头,有些失落地接过茶碗,转身又进了屋子。

    李奉渊站在院中,抬眸扫视过这一方宁静安详的院子,从怀中掏出一大袋子钱币,弯腰将其放在簸箕中,同刘大道:“走吧。”

    刘大嘴里茶味都还没淡去,做好了李奉渊要和这耳背的老人促膝长谈的准备,忽然听要走,自是万分不解:“就这么离开了?少爷不再问些关于小姐的旧事?”

    李李奉渊没说话,只是摇头。

    他朝刘大伸出手,刘大将佩剑递还给他,心头还是不明白:“不辞辛苦跑这一路,就只为看一眼?”

    李奉渊的确是这么打算的,看看李姝菀从前的落脚之处,见一眼她从前相伴的家人,就行了。

    事无巨细地打听一人的过往,又何尝不是一种无礼冒犯。

    李奉渊淡淡道:“往事已过,若将来有一日她将我看作可以依靠的家人,自然会告诉我她,何必多问。”

    刘大似明白了几分,轻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058|(58)蹴鞠

    自洛风鸢离世,洛佩便再未为自己贺过寿,今年花甲之寿亦未大操大办。

    寿辰这夜,她让人在院中支了两排小酒桌,暂忘尊卑,与李奉渊、张平张如一同对月吃了顿佳肴,便算又过了一年寿辰。

    洛佩虽不设寿宴,但有心之人仍遣人登门送来了贺礼。

    李奉渊亦准备了份寿礼,放在了一只平平无奇的木盒中。

    那木盒在一堆金银俗礼中甚不起眼,张如记述礼单时打开盒子一瞧,才见盒中竟然是一副专门从太医院求来的养身的方子。

    药方末还落有太医之名和太医院的钤印。

    李奉渊这份心难得可贵,洛佩嘴上没说,但心中却十分舒坦。

    寿辰过罢,李奉渊又陪了洛佩几日,之后便要返京。

    洛佩身患恍惚之症,李奉渊其实并不放心留她一人。可他不能长留江南照顾洛佩,而洛佩拼搏一生,亦不会丢下江南的产业随他去望京养老。

    祖孙只得相别。

    此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临行之日,在昏沉将明的天色中,李奉渊朝洛佩跪下,结结实实叩了三拜,约下再见之期:“您若不嫌外孙叨扰,等今年冬,外孙带妹妹来同您过年。”

    商人不轻许诺,洛佩深知自己病症一日日加重,不知还能有多久可活,是以并没应允李奉渊。

    她拄拐弯腰,缓缓扶着李奉渊站起身。

    在这将要别离的时刻,洛佩望着李奉渊的脸,依稀在自己这并不亲近的外孙身上看见了几许和自己的女儿相似的影子。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内敛沉稳的少年,是她的女儿与李瑛在这世间唯一留下的血脉。

    浑浊的目光安静凝望着李奉渊。洛佩看着他,又不只是看着他。

    苍老的脸庞浅浅浮起一抹温和笑意,她拉着李奉渊的手:“好孩子,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外祖母很高兴。”

    她轻轻拍了拍李奉渊的手背,又松开了他。李奉渊不厌其烦地叮嘱道:“外祖母,万望保重身体。”

    “都言少年多愁思,这话倒真是不假。”洛佩无奈地摇了摇头:“时候不早,此时天明太阳又未出,赶路正好。别再磨蹭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她说起小姑娘,似是想起了洛风鸢出嫁时依依不舍的模样,皱纹横生的面容间隐隐露出几分不舍的神色,就连眼神也在不自觉中变得温柔。

    李奉渊没有注意到她一瞬间变化的神色,他翻身上马,垂首看向洛佩:“外祖母,我走了。”

    洛佩轻轻点头,缓声道:“去吧。此行路远,万般小心。”

    李奉渊颔首应下。铁蹄踏响,离去的马队扬起晨风,洛佩眯起昏花的眼,静静注视着少年挺拔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渐远去。

    六月十五,城郊外武场,武赛日期举行。

    金吾卫披甲持剑,将城郊武场里里外外围了一层又一层。于气势雄厚的擂鼓声中,京中儿郎脱下锦衣玉冠,摩拳擦掌,齐聚此地。

    当日,杨修禅早起先行一步,李姝菀和杨惊春眠床得很,多睡了会儿,不过也比平日去学堂早起了半个时辰。

    可等二人乘马车到了地方,才发现近武场那一段路早已被各家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生生堵了好些时辰。

    李姝菀和杨惊春紧赶慢赶跑着落座时,蹴鞠赛事早已开场。

    赛场周围建了回廊亭,亭中摆下了张张桌案,中间以青褐色的薄竹帘作隔。

    所望之处,几乎座无虚席,叫好声阵阵,不绝于耳。

    李姝菀和杨惊春穿着凉爽的纱裙趴在栏杆前,看着场中奔来跑去的矫健少年郎,被太阳晒得脸颊发烫也没舍得挪开眼。

    但凡家中有兄弟姐妹参了赛的,今日几乎都来了,李姝菀和杨惊春才来一会儿,就已经瞧见了好几名同窗。

    姜闻廷和万胜雪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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