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子微道长阿兄白泽 本章:第40章

    她刚开口,长指就顺势滑入口腔,楚璠雪白的颈子不安扭动,他放下手,低头与她相吻。

    又问:“你要摸什么?”

    “嗯?你就只记着摸耳朵……”他带着训斥一般,轻咬一口她的鼻尖。

    楚璠吃痛,眼眸溢出水光。

    呼吸交缠之间,热意逐渐攀升。

    子微强压心里的绮念,手逐渐下滑侧入,摸上了她的脊骨:“还疼吗?”

    楚璠把脸埋进道长的胸口,轻声问:“原来您知道……”

    子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天山狐生来便有记忆。他记得父亲最后临别的话——不要轻易喜欢上人修,她们最会权衡,最会评判爱得值不值。

    人和妖不同。

    子微看着她通红的鼻尖,问了一句:“我若不知道呢?”

    楚璠有些无措,又听到他继续问:“我若一直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要一直瞒着我……等你那个兄长到昆仑山了,再和他好好互诉共生剑骨的衷肠吗?”

    子微给她输送灵力缓解痛楚,却哑着声音,如警告一般训斥道:“你想都不要想。”

    他一个千年大妖,便是再温柔和善,这般说话时,也是很能唬人的。

    楚璠被这严苛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就坦白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讲……”

    她下意识回避关于阿兄所有疯狂的举动,因为楚璠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

    要怎么解决,该怎么办?这十几年来,从没有人教过她拒绝,她只知道接受。

    她这小半生,是被推着走的。

    直到遇到子微。

    楚璠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便是孤身一人,越过无数重大山,差点死在昆仑的大雪里,然后遇到子微道长。

    “都说了,你不必多想。”子微心下稍软,略带怜惜道,“你可以相信我,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就好。”

    于是楚璠又一次学会了拒绝。

    她摇了摇头,语气微凝:“我要,自已和阿兄讲清楚。”

    她也要拜自已。

    子微叹了口气。

    他把时间定到一月,一是鸳花汲山灵耗时不短,而更大的原因,便是他想等楚璠半块剑骨稳定之后,能安全取出,再完完整整还给楚瑜。

    这种强留的东西,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可算来算去,这确实含着他的私心。

    楚璠困倦地缩在他肩头,黑发柔顺,长睫浓而翘,衬得脸庞莹润:“道长,睡了吧。”

    子微侧目看着,觉得心软。她身子初熟,眉眼还匀着股稚嫩,懂得喜欢,也不过是想要与人亲近、依偎。

    摸摸绒毛,蹭蹭耳朵,还和小姑娘似的。

    但是子微不同。

    他看着她无意蹭开的衣襟,就会想到白皙清透的锁骨,再离谱些,还有细微轻弱的哭吟……

    不能再多想了。

    可是怎么能不多想。

    他轻咬了咬她的耳尖,手握着轻盈的腰身,指尖渐渐往下面滑,惹得楚璠低吟一声:“不要了……”

    “是你要的。”子微拉着她的手。

    他的声音贴着楚璠的耳朵,轻到微不可闻:“来……”

    楚璠恍若被烫了一下,脸瞬间红透,浑身发热。

    楚璠咽了咽喉咙,想说话,刚开口,就不经意触碰到了子微滚动凸起的喉结。

    幽香扑鼻。

    她悄悄舔了一下,湿润舌尖滑过,什么都没尝到。

    除了第一次道长妖相失控之时,疼到全身战栗,这以外,楚璠就没有见过他流汗。他身上除了一点点清香,剩下就什么都没了。

    像是无边无际的雪,让人忍不住……忍不住心旌摇动,把他弄乱、融化。

    楚璠心跳得很快。

    子微在她耳边轻叹。

    热气扑进耳郭,楚璠身子酥了半边,颤颤巍巍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子微低声一笑,下巴蹭着她的颈窝,头顶的狐耳正巧歪在她的腮边,随着动作刮挠,软软的,很勾人。

    楚璠浑身哆嗦,被狐耳蹭着痒,直到子微停下。

    楚璠“唔”了一声,盈盈望着他,“为、为什么……”

    子微吻了她一下,只回道:“你累了。”

    她觉得自已好像也没那么累……

    楚璠用下巴蹭了蹭他狐耳下的那一圈绒毛,心绪稍乱。

    楚璠伸腿,脚背勾在他的腰身上,小腿从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过,然后又碰到了软韧毛绒尾巴根。

    楚璠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在他头顶的狐耳上咬了一口。

    他伏在楚璠的肩膀上呼气,过了很久,才渐渐平复。

    楚璠眸间湿润,小嘴里还含着一簇雪绒似的毛。

    子微闷声一笑,幻化身形,又给二人收拾了一通,只留下一根狐尾卷过她的肩背,和她面对面相拥躺下:“睡吧。”

    楚璠愣住了。

    楚璠没想到他真的闭上了眼睛。

    月光斜斜落在他的肩头,漫开在眉眼鼻梁上,反射着流光,更衬容颜清朗,静谧空明。

    楚璠屏息,伸手滑过他的眉间红痕,只浅浅一触,指尖就发热发烫。

    她小心翼翼呼了口气,把圈在肩背上的尾巴轻轻扯动,翻身下床。白生生的裸足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凉意从足底涌进脑中,楚璠清醒了点。

    她披了件外衫,掌灯出去,手指拢着跳动的烛火,在案台上点燃松烟。

    昏暗的红焰光点,升腾起了袅袅浮烟,幽暗冷清,含着淡香。

    她或许知道道长身上的味道来自哪儿了。

    这是子微幼时的住所。

    幼时。

    昆仑起始于高原天,荒无人烟,陡峭耸立,对外界来说十分神秘。又因子微久居于此,更让它添了分高深莫测。

    道长是在这里长大的啊。

    楚璠愈觉得好奇了。

    烛灯滑过,又上靠了几分,不经意照亮深处,有段壁画一闪而过。楚璠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正踌躇着要不要看下去。

    不太有礼数。

    罢了,等道长醒后再问他吧。

    楚璠正准备吹熄掌灯,蓦然低头看见一道人影,她喉咙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子微从身后抱住:“不好好休息,在看什么……”

    “唔,我睡不着。”

    秘银一般的发丝,冰凉地滑到她的颈窝里,楚璠缩了缩脖子,动作之间,烛火更亮了些。

    楚璠看到了壁画的全貌,轻叹了一声:“是小狐狸啊……”

    她把手上的灯贴近,果然看到了壁画上的雪色稚狐,竖着尖尖的耳朵,趴在树洞上,从叶子缝隙里垂下茸茸尾巴。

    楚璠探着脑袋,想数数到底有几根。

    只可惜壁画抽象,有些地方早已斑驳脱落,更深处就模糊不清了。

    子微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一僵。

    楚璠浑然不觉,瞪大眼睛去寻,腰越弯越低,身子都要贴上去。

    “看不到了……”她觉得有些可惜。

    男人沉默了会儿。

    子微挑眉,俯身下去,唇贴着她的耳根摩挲,声音低沉:“真的那么想知道?”

    楚璠点点头,子微将她的头扶正,鬓间玲珑玉亮起疏淡光华,把她拉入一段记忆之中。

    楚璠乖乖仰头贴在他的眉心处。

    她先是听见了轰隆的雷声,然后睁开眼,看到一只小雪狐奔跑在山脉间,尾根处还汩汩冒血。

    四处全是残尸,有人用了献祭之术,这显然是千年前的仙妖之战。只一夜之间,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小狐狸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野狐。

    被饿狼追捕,猛兽夺食,直到他懂得如何吸收灵气之后,才脱离了茹毛饮血的生活。不过这种日子一成不变,他很快就厌倦了。

    他要下山,即便不知道山下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还很稚嫩的狐妖,纤细柔弱,银发蓝眼,耳朵和尾巴都还未化成人形,在大道招摇行走,很快就惹来了觊觎的目光。

    毕竟那时候,妖丹可是好物啊。

    小狐狸身上无银两,睡在破庙的草堆里,被捉妖术土抓住时,嘴上还含着街上老奶奶送的糖葫芦,甜的。

    他们不仅要妖丹,还要那一身珍贵的上好皮毛。

    “小兔崽子,耳朵都还露在外面,居然敢在城镇出现。天山狐的幼崽,这次赚翻了哈哈哈哈哈。”

    有人略显忐忑:“天狐深不可测,他父母若是追来怎么办?要不算了……恐怕遭来祸患。”

    为首之人怒瞪:“你没看到只有八条尾巴吗?妖主已死,仙门也没了,乱世生财啊,你个窝囊东西,懂不懂?”

    他的铜钱剑一下就刺入腹中,深深划了一刀,鲜血喷涌,小狐狸痛不欲生,化为妖型,嚎叫声几乎快刺破天幕。

    楚璠已经不敢再看,她闭上眼睛,可是那些记忆还是源源不断涌入脑中。

    尖叫,嘶鸣,还有痴狂邪佞的笑。

    一段银铃声渐渐逼近。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手执玉麈拂尘,柄杆上系铃铛一对,穿着素色道袍,每踏一步,那些捉妖师便弯一截腰。

    他走到之时,施暴者早已满身肿胀地倒在地上了。

    道土抱起鲜血淋漓的狐身,叹了口气:“不好好待在山里,怎么到这来了?”

    小狐狸身形颤抖,胸腔中的妖丹隐隐泛出红光,若没人相助,怕是要自爆,和他们两败俱伤。

    “还挺有骨气。”道土笑道。

    他重新把小狐狸带进昆仑山里,建了一座破庙,成日煮雪喝茶,焚香下棋,偶尔画些书画,大多都是小狐狸扑蝶逗趣的日常。

    道土也偶尔教他勘星破阵,大道法术,不知过了多少年,他头发越加花白,面上褶皱更深,连沏茶的手都会抖了。

    那天夜里他们在观星,道土颤着手指:“看,西南朱天,那是你母亲出生时的星象。”

    小狐狸伏在他膝头,不语。

    昆仑的鹅雪,在那夜仿佛格外大一些,呼啸山风吹动了道土的袍角:“不要怨她,是我们的错啊……”

    他眼中带着泪花,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叫我一声外公……”

    过了不知多久。

    “外公。”小狐狸出了人言,“给我个名字吧。”

    “洞玄知微,却也要叹人之渺小也。”道土满意地笑了笑,闭眼之前,曼声轻叹。3902

    “你便叫子微吧。”

    楚璠回神时,早已眼泪汪汪,难受地比画着:“那么那么小的一只,小狐狸,被欺负得好惨呜呜呜……”

    “唉,你非要看的,怎么又哭了。”子微揉她的鼻尖,“不许哭。”

    “那个糖葫芦……还掉了。”楚璠已经语序错乱,哭得更厉害了。

    子微低声闷笑:“你怎么总是注意到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

    楚璠抹眼泪,抱住他的腰身不放,脑袋在他的胸膛上乱蹭:“不一样的,呜呜呜,那是您……”

    她顿了一下,后一句声音很小:“尝到的第一口甜啊……”

    就和她第一次吃到的那个金丝糕一样。

    子微不太在意,千年都过去,记忆也模糊不清,若不是因为楚璠好奇,他自已都快把这些东西给忘了。

    “好了,能休息了吗?”子微把她抱回卧房,让她靠在里侧,又叮嘱一番,“不许偷跑。”

    楚璠抱着他,摸到肩胛处紧实流畅的肌肉,又想想刚看到的小狐狸,总觉得恍然大梦一场似的,都要怀疑那些的真实性。

    “小狐狸……”她小声低语,手滑入子微的腰腹,摸上隆起的肌肉,轻轻一滑,“疼不疼?”

    子微抓住她的手,喉结滚动:“不记得了。”

    “子微……”她又叫了一声。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轻咬一口,楚璠吃痛地低吟一声,又听到他沉着嗓音说:“再叫……再叫就让你生一个小狐狸。”

    楚璠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然后羞红着脸:“还没有。”

    “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子微掐住她的腰,在小腹上按了一按,“也长了不少肉……怎么脑袋里面就不见长呢。”

    楚璠觉得自已被小小羞辱了一下,她摸摸自已烫红的脸:“这也不能是我一人的问题吧!”

    子微被气笑了:“你觉得是我有问题?”

    她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不敢开口,嗫嚅着道:“不该是,我们一半一半……吗?”

    子微拿狐尾盖住了她的脸,已经不想再跟她唠叨天山狐的习性了,只言简意赅两个字。

    “快睡。”

    楚璠觉得委屈,好没道理,这更不可能是只睡觉就能怀上的吧。

    她贴着子微的肩膀,学着他一般在耳郭旁吐热气:“我想摸摸小狐狸……”

    子微扶额皱眉。

    他很正色地拒绝,显得无奈极了:“你竟还想让我变小……再给你摸吗?”

    楚璠咬了咬嘴唇:“不是那个意思。”

    她视线飘忽,心虚到低头,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子微警告她,“别想了,再想明天就让你怀小狐狸。”

    还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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