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瑶!”她尖叫着冲过红毯,高跟鞋踩碎铺满地面的玫瑰花瓣,“你存心要毁了我儿子的婚礼是不是?”
程远慌忙拦住她:“妈!别这样!”
“让开!”王丽华一把推开儿子,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接揪住我的衣领,“你这个小贱人!还没进门就敢咒我死?”
她猛地发力,我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左肩的黑色蕾丝被硬生生扯下一大片。
宾客席爆发出惊呼。
程远的表妹突然冲上来,一杯红酒直接泼在我的裙摆上,紫红色液体在黑色布料上晕开,像一摊血迹。
“不要脸的东西!敢这样对我姑姑!”
我反手抓住王丽华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松手。”
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否则我让您今天真的进医院。”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王丽华娘家三个侄子同时跳起来,程远的大学室友们立刻挡在我面前。
宴会厅瞬间分裂成两派,推搡中有人撞翻了香槟塔,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住手!”程建国试图维持秩序,却被王丽华的妹妹一把推开,额头撞在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程远站在风暴中心,脸色惨白如纸。
当他的表弟举起椅子要砸向我的伴娘时,他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抓起切蛋糕的银刀狠狠扎进婚礼蛋糕里。
三层高的奶油蛋糕轰然倒塌,摔在地上像一团惨白的脑浆。
“够了!都他妈给我住手!”程远双眼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这是我的婚礼!我的!”
他转向王丽华,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妈,您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王丽华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儿子这般模样。
但下一秒,她突然捂住胸口,夸张地大口喘息:“药...我的药...”
“阿姨又装心脏病了?”我冷笑,“需要我帮您叫救护车吗?这次记得把硝酸甘油瓶盖拧紧点,上次您'发病'时我注意到瓶口连锡封都没撕。”
王丽华的表情瞬间扭曲,她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朝我砸来。
程远下意识挡在我面前,酒瓶在他肩上炸开,玻璃碎片和红酒溅了我们一身。
“报警!”我朝吓呆的酒店经理喊道,“现在就报!”
王丽华这才慌了神:“家事报什么警!”
她想去抢经理的手机,却被自己绊倒,整个人摔在打翻的蛋糕上,大红秀禾服糊满奶油,像个滑稽的小丑。
3.02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宴会厅已是一片狼藉。
我的黑裙被撕破半边,程远的衬衫沾满红酒和奶油,王丽华的金线凤凰成了皱巴巴的抹布。
最可笑的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回礼——那些印着“程颜联姻”的精致礼盒,正被几个熊孩子当足球踢来踢去。
“怎么回事?”两名警察皱眉看着这场闹剧。
“警官,她故意伤害!”王丽华的妹妹指着我的鼻子,“穿丧服咒我姐早死,还动手打人!”
我平静地展示肩上被撕破的痕迹:“警官,我这是正当防卫。在场三百人都可以作证,是这位女士先动手撕我衣服。”
“你放屁!”王丽华尖叫着要扑过来,被警察拦住。
“妈!求您别说了!”程远突然跪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红酒往下淌,“我给您磕头行吗?您非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您下跪吗?”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全场再次哗然。
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弯腰扶起程远,在他耳边低语:“站起来。你越这样她越来劲。”
警察做了简单记录后,建议我们私下调解。
毕竟婚礼见血已经够晦气,没人想真的去警局做笔录。
“颜书瑶,”王丽华在离开前恶狠狠地瞪着我,“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进程家的门!”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鬓边白花,别在她被奶油糊住的衣领上:“阿姨,您放心。从今天起,是程远进我颜家的门。”
王丽华突然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至时,程远慌乱地想跟上去,我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去医院,我们就离婚。”
他的手僵在半空:“那是我妈...”
“选择。”我盯着他的眼睛,“最后一次。”
程远颤抖着掏出手机,给他父亲发了条信息,然后牵起我的手:“我送你回家。”
救护车的红灯渐行渐远,我们的婚宴现场满地狼藉。
我弯腰捡起一个被踩变形的礼盒,里面精致的喜糖早已粉碎,就像我对婚姻的浪漫幻想。
“后悔吗?”程远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