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陈麦冬 本章:第41章

    陈麦冬端了果盘过来,问她怎么不坐沙发。她说地板暖和,她想暖暖屁股。

    陈麦冬大笑。

    庄洁出来说:“你怎么不贴着暖暖脸。”

    何袅袅爬过去拿水果,被庄洁一巴掌拍掉,“去洗手。”

    何袅袅洗了手出来,经过主卧看了眼,随后趴庄洁耳朵,“我跟妈说,你跟冬子哥睡觉。”

    “说去。”庄洁看她,“你懂得不少。”

    何袅袅捏了枚车厘子吃,“我要是能住这么漂亮的房子,我能科科一百分。”

    “出息,”庄洁说她,“你现在住的是狗窝?”

    “我想住带电梯的高楼,我不住带院子的。”

    “姐,这是亲嘴鱼吗?”庄研趴在鱼缸上问。

    “对。”

    “一定是冬子哥想和姐亲嘴,所以才买亲嘴鱼。”何袅袅童言无忌道。

    庄洁大笑,庄研看她,“你羞不羞?妈听见一准打你。”

    庄洁去了厨房,关上门说:“袅袅说你养亲嘴鱼,就是为了跟我亲嘴。”说着自己都笑。

    庄研推门过来,“冬子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

    庄洁勾上他脖子,“走,咱们去露台上堆雪人。”

    “裹上围巾戴上手套。”陈麦冬交待。

    几个人堆了雪人,吃了火锅,陈麦冬陪他们玩了德国心脏病,庄洁看时间,催他们道:“九点了,回家回家。”

    “再玩会嘛。”何袅袅不依。

    “快点啊,别让我多说话。”庄洁坐玄关换鞋子。

    “冬子哥,我可以经常跟我姐来吗?”何袅袅问。

    “当然可以,你跟庄研可以随时过来。”

    “那你们要是结婚了,我岂不可以天天住这里?”何袅袅美滋滋地说。

    “就你话多,快点吧。”庄洁催她。

    陈麦冬也穿着外套回奶奶家。庄洁按着电梯问:“除夕夜奶奶是怎么来的?”

    “爬楼梯。”

    “年龄大了,不能让爬了。”庄洁说。

    一行人下楼,经过门卫听见里面聊天,说市里小区明天全封,不允许探亲访友,一户人三天出去一回买菜,出去回来都要核对身份证。

    陈麦冬俯身问:“咱们小区也封吗?”

    门卫勾着头回,“咱这没接到通知,市里是全封了。”

    “村里还是好些,好歹能出来透口气。城里人就遭罪多了,憋屋里一天多难受啊。”

    回去的路上庄研说:“我们开学推迟了,具体时间没说。”

    同样是开学推迟,何袅袅就没庄研那么忧心忡忡,她欢喜地说:“我们也推迟了,正好,我寒假作业没写完。”

    庄洁看镇里微信群,管理员,问有没有人学过扎针,说谁家的孩子支原体感染,需要输液,不想送去医院。

    孩子家长在群里回:我们家小孩每年这节口就要感冒发烧,一发烧就是支原体感染,医院人多也不敢去,刚张大夫过来检查,确认是支原体感染,回诊所拿输液的时候滑了一跤,骨头摔裂缝了不敢动。

    群里人陆续出主意,没学过呀,大人敢瞎扎,小孩拿不准。庄洁回复:我会扎,我过去一趟吧。

    庄洁让他们俩先回家,她折回小孩家里一趟。庄研不回,说要陪她一起过去,也怕她摔一跤。

    过去那边,庄洁让他俩等在门口,她自己进了院。小孩才三二岁,脸蛋烧得通红,额头贴着退烧贴。

    庄洁给孩子扎了针,教他们物理降温,用温水擦拭腋下和腿窝。一家人感激地把她送出门,孩子妈妈过意不去,非装给她了一兜吃食。

    姊妹仨跺跺脚回屋,拿着门口的消毒液相互喷喷,然后回卫生间洗手。寥涛裹着毛毯躺沙发上看电视剧,看了仨人一眼,懒得搭理他们。

    庄洁看见她发顶的几根白发,坐过去说帮她拔掉。寥涛不让她拔,说拔一根会长三根。

    ……

    庄洁又撒娇似的趴她身上,寥涛推她,说一身的消毒水味儿。庄洁说:“妈,我爱你。”

    何袅袅看不过去了,做假呕状,“姐你太会拍马屁了!”

    寥涛推她,“起开起开吧,你不说爱我,我也不打你。”

    “你为什么要打我?”

    “自个想去吧。”寥涛烦她,“看你们俩羞不羞。”

    “我咋了?”

    “大路上就搂着亲?”寥涛臊死了,“夜里我不搭理你,要是搁白天我腿给你打断。”

    ……

    “你们大上海就这样?当街搂着亲?屋里装不下你们?”

    庄洁跟她挤沙发,“哎呀我错了。”

    寥涛推她,“你回屋睡去,真是膈应死人了。”

    “我不睡,我要跟妈妈睡。”

    寥涛嫌弃死她了,起身回卧室。庄洁狗屁膏药地跟着,“妈妈,我要跟你睡。”

    “我也要!我也要!”何袅袅个咋呼鸡喊。

    第41章

    让俺开开眼

    庄洁在陈麦冬的指点下学会了熬粥,在朋友圈的引导下学会了烤面包,学会了做凉皮,做汤圆,做麻辣烫,做钵钵鸡,做包子馒头花卷,一周七天不重样儿。

    庄洁做了十几样,最爱烤面包,喜欢看烤箱里的面包一点点地发酵变大。但她不喜欢吃甜食,两口就腻,剩下的分给群里谁家小孩。

    寥涛骂她,骂她败家子,荒年里第一个饿死的人。

    她最爱吃陈麦冬改良的钵钵鸡,平常带个鸡字她就没食欲,但这个钵钵鸡简直人间美味。还有他做的烧饼夹肉,那个牛肉炖得太香烂了。

    她整天拉着那兄妹俩,跑陈麦冬家混吃混喝。镇里有亡人,值到陈麦冬他就去拉回来,简单入个殓,就送去火炉房。

    镇上相对太平,目前还没发现确诊病例。各地攀升的确诊人数,就只是一串串数字,大家唏嘘:哎哟,怎么又增加这么多,啥时候是个头,赶紧过去吧。

    因为没有切身体会,大家的悲伤和唏嘘都停留在最表层。该喊口号喊口号,武汉加油!武汉加油!该流泪流泪,但转身被日子推着,该忙忙该忘忘。

    口罩相对也缓了些,因为镇上药厂临时添了几台机器,先赶出来了几批送到一线,回过头把一些有瑕疵的下放给镇里。镇里人很欢喜,因为是免费的,外面已经炒到了六块一个。

    附近村也相互托关系,看能不能弄到些口罩。镇长也做了保证,说绝不会让群众缺口罩,但要求大家别大量囤积倒卖,有多余的尽量先互帮互忙,分给急缺口罩的家庭。大概仗着镇里有药厂,也仗着镇长的保证,大家手头有多余的,都会尽量分出去些。

    后面口罩的瑕疵品少了,药厂给大家一百块一盒,一盒五十个,基本也都能接受。再后来就有人开始托关系倒卖。

    也有不少朋友托庄洁拿,就是自己家用。只要庄洁能拿出来,都给他们每人发二三十个,不收钱。一来都是朋友,一点钱犯不着收。二来谁都有难处,指不定谁有用着谁的时候,举手之劳能帮就帮。

    庄洁的人生座右铭就是:万事给自己留条路。

    寥涛在客厅剁馅准备包饺子,庄洁围过去,“妈,多弄点呗。”

    寥涛烦她,“弄得有。”

    庄洁抱她腰,“妈,我爱你。”

    寥涛撵她,“别说胡话了,哪远去哪吧。”但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她剁肉的势头就很足。

    何袅袅抱着平板从楼上下来,整个人往地上一趴,开始撅着屁股一咕哝一咕哝地往前爬。

    庄洁大笑。

    寥涛骂她,“学什么不好,你学虫爬。”

    何袅袅说:“这是网上最流行的!”

    庄洁问她会不会跳螃蟹操,何袅袅爬着唱着:“螃蟹一呀

    爪八个,两头尖尖

    这么大个,动动夹子

    有力气,抬抬脚啊

    最神气!”

    庄洁笑瘫在沙发上,寥涛也憋不住笑道:“你整天怪样出尽。”

    庄洁拿纸擦笑出的泪,摸过手机看微信,王西夏发她:憋疯了,咱们去桦树林抓野兔。

    庄洁回她:我听到“野”就怵。

    王西夏说:不吃,抓了放,放了抓。

    庄洁回她:神经病啊你。

    王西夏又提议:那去挖个坑烧红薯吧。

    庄洁不感兴趣,但王西夏感冒,已经自发在家隔离了好几天了,再憋下去就疯了。

    她回完王西夏,随手又回陈麦冬:我们下午去麦田里烧红薯。

    邻居推门过来,端了一碗自己炸的臭豆腐,何袅袅稀罕的不得了,尝了口直点头,说比长沙的好吃。

    “你去过长沙?”庄洁忍不住也捏了块。她平日不吃小食,嫌脏。

    “我吃过那个啥、那个、那个文和友的臭豆腐。”

    庄洁觉得好吃,喊庄研下来,姊妹仨三两下就吃完了。何袅袅还想吃,把碗朝庄研一推,“哥,你再去要一碗。”

    “你们就是憋出病了,吃口屎都是香的。”寥涛装了一碗饺子馅,让庄研给邻居送去。

    庄研不想去,寥涛非让他去,说他整天回来不出门,去街上也不知道喊人。

    “我去吧。”庄洁端着肉馅出了院,路口三两的人围着柴火堆烤火,看见庄洁打了几句趣儿。她把馅给邻居,又顺嘴要了一碗臭豆腐回来。

    镇群里有人宰牛,要的接龙,寥涛让她接了十斤。庄洁看了会群消息,说:“妈,养鸡场已经没饲料喂了,鸡蛋四块六一斤。以前鸡蛋啥价?”

    “以前好像五块五吧。”

    “还得便宜,疫情预计到五一了。有些高速也封了。”

    “啥时候是个头,鸡买回来不能开工也是个事儿。”寥涛忧心。

    “开工近期是开不了。”庄洁说完看见庄研坐沙发上抹泪,寥涛也看见了,拉着脸骂他,“你整天哪那么多泪?”

    “姐,李文亮死了。”庄研哽咽着说。

    “嗯,我知道。”庄洁点头,昨晚王西夏就说这事了。

    “李文亮是谁?”何袅袅吃着臭豆腐问。

    “没事不要老看疫情,不会去山上转转?”寥涛烦他娘们儿唧唧地哭,正好三鹅子在她脚下打转,她一脚就给踢了出去。

    也许是下脚太重,三鹅子半天没扑棱起来。庄研大吼,“你踢它干什么呀,你踢死我算了!”

    “你跟谁吼呢!”

    “我就是跟你吼,你踢死我好了,你踢!”庄研直接从沙发上冲过来,跪坐在她脚下,“你踢,你踢死我!”

    寥涛被他的神情吓到,庄洁也惊,过去拉他起来的时候被他甩开,人直接摔倒,头嗑在了餐椅角上。

    何袅袅吓得大哭。

    陈麦冬赶过来的时候,庄洁捂住头,纱布上渗出了血。庄洁说没事儿,让他先去找庄研,马上西夏就过来。

    王西夏过来看了她伤口,不深,没必要去医院缝针,帮她消炎处理,简单包扎了一下。

    “会不会落疤呀?”寥涛担心地问。

    “缝针也照样落疤。”王西夏说:“小疤,没大影响。”

    寥涛不再说话,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明显有点吓坏了。

    “他正叛逆,跟我那时候一样,过这个阶段就好了。”庄洁安慰她。

    “还是不一样,你不极端。他从来都文文气气的……”

    “寥姨你别想太多,任何人骨子里都有极端的一面。”王西夏说:“我在公司人缘脾气都好,一回来家里我就极端,我老想拎刀把我哥砍了。”

    “我也没敢说什么,还夸他这次回来懂事了,我怀疑他主要上网太多,魔怔了,老看疫情……”

    “不管疫情的事,主要是他自身的问题,回头我再跟你细聊吧。”庄洁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缓缓,怕她再吓出个好歹。

    “我没事儿,我就是太诧异了。”寥涛说。

    陈麦冬打电话过来,说人找到了,他直接领回新房了。

    “找到了?”寥涛问。

    “找到了,这会在陈麦冬家。”庄洁看向一侧的何袅袅,“你过去新房吧,你哥在那。”

    何袅袅准备出去,庄洁又交待她,“先不要打扰他,你玩自己的。回头我去接你们。”

    “哦。”何袅袅装了寒假作业,骑着自行车去找庄研。

    见她离开,庄洁说:“妈,你思想有误区,无论男女,哭就是一种情绪的表达,不然长泪腺是干什么?”

    “他默默地哭,你就让他哭,这是一种疏解情绪的方式。而且这里是他家,因为我们是家人,他才能毫无忌惮地哭。”

    “我不爱哭,是我性冷,没有什么事能触动到我流泪。庄研心善,他总是能被一些柔软的东西击中。钟南山院士也会在镜头面前哽咽。”庄洁缓缓地说。

    “我经常在庄洁面前哭,经常有脆弱的时候。”王西夏看她,“寥姨,我只在庄洁面前哭过,因为我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哭,会不会遭到耻笑。我性格要强,不能被人小看,再痛我都会忍着。但忍到一定极限也会崩溃,要不是庄洁拉我一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来。”

    “我不哭就是心硬,要强,嫌丢人。”庄洁坦白道:“庄研就是心柔软,他从小就是这样。那谁都说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仨人聊了好一会,王西夏回去,庄洁又坐卧室同寥涛聊,聊完筋疲力尽,寥涛就躺下睡了。

    庄洁回楼上庄研的屋,看了会他的画,抽了两根烟,下去往陈麦冬家。

    屋里何袅袅正趴地上学螃蟹爬,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庄研。庄洁站门口喷消毒水,看她道:“撅着屁股干嘛呢?”

    “姐你来了!”何袅袅喊。

    庄研坐沙发上也不敢看她,庄洁脱了外套坐过去,盘着一条腿问:“你冬子哥呢?”

    “冬子哥去买菜了。”何袅袅说:“他说晚会煮好吃的。”

    庄洁点头,朝她道:“袅袅,帮姐把窗开了。”随后点了根烟,拿了个烟灰缸搁腿上,碰碰他道:“小事儿,就蹭了点皮儿。

    “姐,我不是有意的。”庄研哽咽。

    “没事儿。”庄洁揽揽他肩,揉揉他脑袋,“妈也没什么事儿。”

    庄研很自责,一句话也没接。

    庄洁也没再说,让何袅袅拿了体温计过来,姊妹几个挨个测。

    陈麦冬买了菜回来,喷着消毒水看她,庄洁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儿。他把菜拎厨房,喊庄研过去帮忙。

    庄研应声过去摘菜,陈麦冬挽着袖口说:“昨晚上菜店老板感冒了,今凌晨他没有进菜,还都是昨天剩的。”

    庄研默不作声地择菜。

    庄洁应声,“他在群里说了。”

    “他感冒挺严重的,他爸问我凌晨四五点有没有空,替他去高速口接菜。”陈麦冬说:“反正也没事儿,我就应了。”


如果您喜欢,请把《情人》,方便以后阅读情人第41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情人第41章并对情人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