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虽然不高兴，还是进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程黎的父亲开始和我亲切的交谈，虽说是交谈，但是感觉他在盘问我一样，我也不敢不回答。表面和气的交谈，我却插不进去一句话表明这次前来的目的。

    在我老底儿都快被翻光前，程黎过来说饭好了，让我们去餐厅，而程黎直接回房间去了。

    “小桔子，你也过来陪一下天洋。”

    “不了，他也不愿意吧。”程黎头也不回。

    程黎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三个菜，看上去非常精致，令人食指大动，昨天去我家她好像也执意要到厨房帮忙，但被我老爸更执意的请回了客厅。

    程黎的父亲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就要倒，我赶忙制止。

    “叔叔，不好意思，我不喝酒。那个，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和您说的。刚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实就是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哦？那你先说吧。”程黎的父亲放下酒瓶，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我。他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程黎，一样的深邃，但少了程黎女性那份柔美，多了一份男性特有的坚毅，看来是看过很多人很多事了。

    我沉了沉气，开始把不愿意订婚的事情说了出来。一说出口反而轻松了，我开始说自己确实配不上程黎，无论是外貌、工作、家境等，但绝口不提我和她不和的事情。

    程黎的父亲自始至终就这么默默地听着，一下也没有打断我或问什么问题，像一个忠实的聆听者。

    当我差不多说完了，程黎的父亲抬起头，双手在面前交叉，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喜欢程黎吗？”

    嗯？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语塞。我喜欢程黎吗？以前好像是喜欢过，现在呢？从见到现在的程黎开始，害怕归害怕，讨厌归讨厌，但是作为男性对这样一名出色的女性如果说全无好感，那也是假话。但是还没等我回答，程黎的父亲又开口了：

    “程黎很喜欢你。”

    这一家是串通好说辞了吧，这父亲看着很明智，也是非常偏袒女儿啊。

    “叔叔，我确实配不上程黎……”

    程黎的父亲摇了摇头，伸手做出一个“停”的手势，表示我不用再说了。

    “你们这一代人，就是活得太明白了，所以什么都得不到。”

    我还想挣扎着辩驳一下，程黎的父亲却打开了酒瓶，痛快地说：

    “那订婚这事儿就算了，没缘分，不强求。”说着他在我面前已经摆好的酒杯倒上酒，“最后陪叔叔喝一杯总没关系吧。”

    这时程黎跑进了餐厅，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看着我说：“林天洋，你给我滚。”

    “程黎！你这成什么样子，人家是客人，我们程家的待客之道是这样吗？”程黎的父亲不高兴了，不怒却自威，我不由得吓了一跳。

    程黎转身走出了餐厅，一会儿传来了重重的摔门声，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了。

    “小桔子……程黎是个很乖的孩子，但是说到关于你的事情，就不太一样。”程黎的父亲给自己也倒满酒，向我举杯示意。

    我不敢怠慢，赶紧端起酒杯干了，一股辣味带着灼烧感进入嗓子，天啊，这是多少度的酒，酒劲也太大了。

    这时程黎的父亲又给我倒满了第二杯。

    这酒太厉害了，我喝完第二杯也顾不上了，赶忙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下去。程黎的父亲见状也招呼我吃一些。程黎做的菜味道果然很不错。

    后面又喝了几杯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程黎的父亲一会儿和我碰杯，一会儿让我吃菜，一会儿又在说程黎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什么都没听进去。

    头越来越昏，平时不爱喝酒，但是自觉酒量也不差，但是今天明显感觉不行了，为了避免出丑，我赶快站起来和程黎的父亲说准备告辞了。

    程黎的父亲也没有阻拦我，起身和我握了手，便送我到门口。他朝程黎的房间喊，让程黎出来送送我，但是程黎一点反应也没有，程黎的父亲只能无奈的和我笑一笑。

    “这孩子，又闹脾气呢，别放心上。”

    我也无心去管程黎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手在身上摸着手机，我需要李念来接我。

    程黎的父亲送我进了电梯。

    我昏昏沉沉地看着电梯门关闭……

    电梯指示楼层一点一点下降……9……7……4……1……

    我脚步沉重地走出电梯，扶着墙向着单元门走去，在我即将走出这栋楼，即将看到外面的阳光时，我眼前一黑。

    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9章

    谁家好爸爸帮女儿玩仙人跳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就是天旋地转的，我感觉做了好多梦，梦里都是和程黎从小到大的恩怨，大多都是我单方面遭受欺压的记忆。

    然后我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四周是很陌生的环境。

    我身上什么都没穿，就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我立刻惊坐起来。这时身边传来了另外一个才睡醒的声音。

    “嗯……”

    我机械地把脖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头发凌乱、只穿着内衣的程黎躺在我身旁，主要是内衣也非常凌乱！马上就要遮不住重要部位了。

    我慌忙地四处看我的衣服在哪里，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就记得我走到了程黎家单元门口，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我遇到了南柯一梦，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程黎已经结婚了？而现在是我们婚后一个普通的清晨？

    不对，看周围的家具摆设，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而且家具风格和程黎家客厅显然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的，这应该就是程黎的房间。

    这时，程黎揉着脑袋也爬了起来，我赶忙把毯子扔到她身上，然后转过身子避免看她。刚才不小心看到了衣不遮体的程黎，虽然是不小心，也瞥到了她绝佳的身材和凝脂般的皮肤，说实话还是有点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一眼的，但是我害怕再看一眼命就没了。

    经过短暂的沉默，程黎先说话了：“林天洋，你转过来。”

    我坚决不转，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离开你家了啊？”

    程黎的手伸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强行把我拽了过来，我一回头就看到程黎通红的脸和凌乱的长发，锁骨以下的身体大部分被毯子遮住了。

    然后她扬起手重重的甩了我一个耳光。

    我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程黎会以这种方式，再给我一个耳光。

    直接把我扇醒酒了。

    “林天洋！你不要脸！禽兽……”程黎扇完我耳光，哭了起来，大喊着抄起手边的枕头，一只手抓着毯子遮住身子，另一只手拿枕头玩命儿的打我。

    枕头虽然打着不疼，但程黎的力气特别大，马上就要把我打下床了，我一边挡着枕头攻势，一边拿起另一个枕头遮住自己，程黎身上好歹有内衣，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打闹声太大，程黎的父亲破门而入，看着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吃饭时一身的儒雅随和变成了呆若木鸡。

    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疯了一样的跑到窗前，把床上的毯子枕头玩偶扔开，然后看到白色的床单中间有一小摊红色的血迹。

    这时程黎对着她爸哭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哭诉着：“爸爸，我……我让林天洋……我也没想到……呜呜呜……本来好心……结果他喝多了……”

    停停停，别说了，我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别说程黎的父亲，就算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也能猜出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程黎的父亲没有找任何武器，嘴里也没有骂任何脏话，就是把我摁在地上疯狂地又踢又打，我也陷入呆滞状态，任凭拳脚落在我毫无保护的身上，每一寸肌肤直接接受打击。

    我趁着酒劲大发强暴了程黎？

    这他妈不是犯罪了吗？

    不知道打了多久，程黎的父亲好像打不动了，气喘吁吁的，指了指程黎写字台前面椅子上的一堆衣服说：“穿上，出来。”

    我发现程黎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程黎的父亲走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地上发呆，想思考，但什么都思考不了。

    只能机械地穿好衣服，走出程黎的房间。

    程黎的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程黎也穿好了衣服，坐在她父亲旁边，一只手挽着爸爸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胸口，虽然已经停止哭了，但心情还没有平复。

    唉，是谁让这么如花似玉一个姑娘哭成这样？真是应该挨千刀啊。

    可惜这个挨千刀的是我，而且按照古代刑法，这个挨千刀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我走到他们面前，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捂着头蹲下了。

    “你说怎么办吧。”程黎的父亲冷冷地说。

    我愣了一下，竟然问我怎么办，不应该现在警察就破门而入把我带走，然后明天我就变成本地新闻的红人，《美艳留学女精英惨遭昔日同窗糟蹋，是道德的败坏，也是人性的沦丧！》，新闻配合我父母痛哭流涕的黑白照片，我妈估计气得说出生时候把他阉了就好了。

    我看到了一线生机，马上站起来对他们说：

    “叔叔，我会对程黎负责任的。那个……取消订婚的事就当我没说，我也喜欢程黎，我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和程黎去民政局领证。”

    我看向程黎，程黎把脸扭向另一边不想看我，但是好像有点脸红。

    你个受害人脸红个什么劲啊？

    “小桔子，你说怎么办，你如果要报警，我现在就给你周叔叔打电话，你周叔现在已经是公安厅副厅长了。”程黎的父亲哄着程黎说。

    程黎瞪了我一眼，“都这样了，他自己看着办吧。”

    程黎的爸爸看向我，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由和蔼变暴怒：“姓林的，你说要负责，那就负责起来。要不是之前有订婚的打算，我就算是丢了工作也要废了你。不过看在小桔子……嗯，程黎的份儿上

    ，我女儿还愿意接纳你，那你就好好回家和你父母商量商量订婚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还带着哭腔的程黎，继续恶狠狠地说，“你如果敢对程黎有一点不好，不单今天发生的事我会让全鹿阳人民知道，我要让你们全家完蛋。滚吧。”

    第20章

    哪个男的上学时候没有喜欢过的小女生啊

    外面已经是黄昏了，我应该是昏迷了一下午。我知道现在也不能回家，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李念家。

    李念见我一副丢了魂儿的表情，问我是不是程黎的父亲坚决要求订婚，让你入赘？

    我坐下来定了定神，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从离开李念家到现在回来期间发生的事情说了，非常完整。李念听完非常诚挚地看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好故事，哪儿看到的？网址发我，刺激。”

    我一把把他推开，“老子说认真的呢，我真的惹上大事了，我感觉这不是订婚不订婚的事情，我感觉我完蛋了。”

    “那个人人惦记的程黎，你把人家给那啥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信你有这个胆子呢？你真有这勇气，初中时候估计就早报复她了。”

    我抱着双腿一言不发的盯着李念，他看着精神崩溃的我，坐我旁边开始冷静分析。

    “我怀疑你啊，被他们父女耍了，仙人跳。”

    李念一语惊醒梦中人，让一直高度精神紧张的我突然放松了下来。我怎么一直没往这个方向想？

    正常人确实不会往这个方向想，因为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儿来，但那是程黎啊，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她最坚持的就是要和我订婚，她父亲已经同意这事儿拉倒了，程黎会想办法挽回局面也是可能的。

    最主要的是，这种事程黎干得出来。

    想办法把我灌醉晕倒，把我带回她房间，布置现场，等我清醒后演戏，她父亲肯定也配合她演戏了。

    李念提醒我：“那个落红你仔细看了吗，真的是血吗？据我所知，有的人第一次是不会落红的，而且程黎是第一次吗？”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如果像我想象那样，程黎是要找个接盘的人，那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个不重要了，那点落红我的确没有仔细看，当时脑子像炸了一样，怎么会分析这些细节呢？现在想想，奇怪的地方不少。

    我被剥个精光，但是衣服都堆在旁边书桌的椅子上。而且程黎的父亲直接指着那里让我把衣服穿上，那么他已经提前知道我的衣服就在那里了。

    程黎虽然和我躺在一起，内衣和头发非常凌乱，但是是穿着衣服的，重要部位都遮的严严实实，我醒来后整个过程都没有占到她半点便宜，哪怕是眼瘾。

    最重要的一点，我应该打不过程黎的……

    虽然我身高有1米8，但程黎目测起码1米7，那天看她踢金属茶叶盒的腿法，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起到防御功能的衣服，估计能被程黎打死。

    我觉得我肯定被程黎耍了，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甚至想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但这份怒火也就是一股小火苗儿，一下就熄灭了。

    现在证据都在人家手里，说不定还录音录像了（程黎做得出来），我空口无凭，被现场抓获，就算我去算账，也是把我算进公安局。

    我对李念说：“唉，哥们儿，谢了，但是没什么用。不过好在我知道我没做那种事儿。”就算真的要和程黎订婚，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

    “我说，程黎这近乎倒贴了，她图你什么呢？”

    “不知道，我以为她要找我接盘呢。”

    这时手机响了，微信显示有好友申请，我打开看到添加朋友申请里写着“不许说出去。”

    头像是程黎的侧脸，微信名称也是真名“程黎”，非常符合她的风格。

    该逃得还是逃不掉，我只能点了“接受”。

    李念看到了程黎的头像，让我点开看一看。照片应该是程黎在国外拍的，背景可以看到欧美风格明显的建筑，程黎的侧脸仰头看着天，戴着一顶白色针织帽，围着一条白色围巾，表情怎么形容呢，天真烂漫吧？拥有希望、好运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张看上去随手一拍的照片，无论如何，都让我感受到程黎颜值的强大。

    “卧槽，这美人胚子十八变后更吓人啊，程黎变这么好看了，肯定不少人追吧。”李念从初中毕业就没见过程黎，但仍然记得初中时候的程黎算是美人胚子。

    “是啊，肯定不少人追，可她为什么就偏偏找我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念把手机还给我，“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如果你觉得程黎因为一些目的在算计你，那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呢，这些年，你对程黎一点都不心动吗？我觉得不会，虽然是同学，我看到她都会有那么点激动。”

    心动吗？当然心动，心动过，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上了初中，我们慢慢懂得东西都多了，一些青涩的情感也开始萌芽，各种流行歌曲也开始萦绕在耳边。

    我和程黎从小学吵架吵到了初中，还是一个学校一个班，更准确的说是程黎单方面骂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程黎越来越好看了，有时她损我时候我还觉得挺可爱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对程黎有了心动的感觉。

    学校里有很多人追程黎，程黎一律都当成了空气，唯一和她接触比较多的男生就是我，全都是负面接触。也因为这个原因，几个朋友都说程黎是不是其实对我有意思，要不这种除了我以外其他异性一概拒绝接触也太奇怪了。

    所以在一个下午，我把程黎叫到操场主席台后面，特别傻的问她是不是喜欢我。

    然后程黎就骂我，特别难听那种骂，平时都是损我，是不带脏字儿的，但是那次骂了很多带脏字的难听的话，然后程黎就气呼呼地走了。

    小孩子的感情容易萌芽，又容易被扼杀，这辈子第一次被拒绝，甚至连好人卡都算不上。被程黎拒绝后我也不再想这些了，我才上初二，觉得还是以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吧。

    然而只要是程黎有关的事情，就没好事。在我准备彻底断了对程黎的念想时，班主任心血来潮调座位，说是给大家增加一点新鲜感。初中时候调座位，学生们就像抽奖一样兴奋，有人希望能和好朋友坐在一起，有人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有人希望能和学习好的人坐在一起，而程黎是那种学习好还有很多人喜欢并且朋友也不少的女生，几乎全班男女都想和程黎同桌。

    好死不死的，最后和程黎同桌的是我，因为才经过我的表白事件，我俩谁也不理谁。

    初中时候一个班学生还是不少的，有近50个人，为了节省教室空间，就很神奇的出现了三人同桌的情况，我和程黎同样是三人桌子，另外一个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一个男生。

    他叫安然，学习好（全班第一，程黎一般是第二，但程黎是班长），人缘好，性格随和，特长是钢琴，文笔好，而且是初中时候少有的戴眼镜的学生，所以更显得文质彬彬，是班里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

    座位的排布是，我在中间，安然在我左边，程黎在我右边，给老师和同学的感觉就是，金童玉女中间有一只猩猩。三人一桌就像一个小组一样，很多安排作业、课堂讨论、打扫卫生都一起，因为我和程黎彼此不说话，安然只能一会儿和我说，一会儿和程黎说。

    但渐渐地，就变成了安然和程黎说，我被排除了出来。这也不奇怪，就算像安然这么优秀的小男生，也很难不被程黎吸引吧，我很快就嗅到了安然对程黎的好感。

    令我惊讶的是，程黎竟然在除了我以外，第一次开始和其他男生有了更深入的交流。

    我心情不好了。

    第21章

    你俩传纸条能不能不要让我当传递员

    程黎和安然开始互传纸条了。

    我夹在中间像个小丑。

    你们两个传纸条没关系，能不能别每次都让我当传递员呢？安然还好，还会小声和我说一声“帮我给程黎”，程黎就直接用胳膊肘怼我一下，然后把纸条给我，看都不看我一眼。

    第一次程黎把纸条递给我，我还以为是她给我的，我还纳闷儿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才要打开，程黎就伸手打了我的手一下，对我怒目而视。

    他俩习惯传纸条后，最基本的客气都没有了，都是直接往我这边一扔，我只能无奈的拿起来传给对方。其实我也挺好奇他俩都写点什么，但是如果冒失地打开，肯定会迎来程黎的狂风暴雨。

    有一天，安然像往常一样给我一张纸条，我才准备递给程黎，老师突然回头盯着我们几个，点名我起来回答问题，我一着急就把纸条塞到了裤兜里，有惊无险，没让老师发现。

    事后想想，发现不发现关我什么事啊？当时就像怕自己被老师发现似的，人们总是在事后才后悔当时的决定，然后心里想着“当时我要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那条被我装在裤兜里的纸条就和我回家了，换衣服时候摸到了纸条，这是难得的机会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打开了纸条，上面是安然写下的几个漂亮的字：

    “我挺喜欢你的。”

    我感觉有人把一桶冰水从我头上浇下来，只有14岁的我心中涌出一种非常不是滋味的感受，我拿到了安然对程黎的表白字条。你们每天传那么多字条，为什么偏偏这张到了我手上？我也不明白这张安然的表白纸条，对我的打击比程黎的拒绝还要难受。

    我握着纸条坐了半天，决定不把这张纸条交给程黎，为了防止安然再写一张表白纸条，我决定替程黎回复。

    程黎会生气吧？没关系了，反正她一直生我的气。

    我切实感觉到了心里的小恶魔，想法恶毒，程黎拒绝我没有关系，但是她不能和你在一起，虽然安然很好，但我就是不想。

    他们的纸条都是从统一发的教案本上裁一条下来，我也照样子裁了一条，在上面重重写下一个“No”。

    第二天上课中间，我把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安然。安然紧张地打开后，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失望，他越过我看向程黎，程黎正盯着黑板认真听课。

    安然很失落的趴在桌子上，脸埋到臂弯里，我不由得叹气，这该死的爱情。老师还问安然是不是不舒服，我是觉得安然的一系列反应非常有趣，像在看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