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可惜，虽然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在我身边，但是以后不能经常和你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吃饭了，他会生气的。你如果不这么呆的话，很快也会有女朋友的，那个女孩看到我这样估计也会生气的。帮我告诉明哥，小夏说他很好，虽然不适合她，但还是要谢谢明哥。”

    “江柔。”我叫住了她，嘴上还有她残留香香的味道。

    我掏出那个小盒子给她，“圣诞快乐。”

    盒子里是一套水蓝色的耳钉，我知道江柔有耳洞，但是很少见她戴耳钉，于是叫上小夏专门去买了这副耳钉，小夏说江柔会喜欢这个。

    “谢谢你。”江柔打开盒子，拿出耳钉直接戴到了耳朵上，“我会一直戴着的。”

    “很好看。”我对她说。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没有告白的平安夜，可惜了上海这场难得的雪。

    那天昊哥突然问我，怎么最近没有见到江柔找你，她不是送你圣诞礼物了吗？

    “姐姐嫁人了。”我说。

    第31章

    没在大山里哭过不足以谈青春

    大三和大四中间，很多人陷入了迷茫状态，一股抑郁的情绪不断蔓延。

    象牙塔租期到了，要么考研续租，要么会被连行李一起扔出去，去接受社会的毒打。大家都在迷茫，如果努力考研但是考不上怎么办，如果要工作现在都要积极找实习单位了。

    当然，以上仅限少部分脑子还算清楚的学生，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校园生活中，例如我们那位大学三年心里都没什么数的班长，竟然又拉了各个学院好几个专业搞了一个《纪念毕业前一年的毕业旅行》，算是毕业旅行的彩排版本。

    地点是一个地图上搜不出来的山里。

    “靠谱吗？”我问班长。

    “反正你们几个也没事儿，知名单身宿舍。”班长回答。

    有些话就是说着没错，但就是想打说这话的人。

    程黎在前，然后是江柔，让我觉得女孩子这种生物吓人且无法琢磨，我估计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大学这几年一直也没有考虑找女朋友的事情。宿舍其他几个哥们儿，小K和昊哥对游戏的兴趣远比女孩子大，明哥是求而不得。

    按照这几年对我们班级活动的经验，无论前面规划的有多么好，最后都会变成酒局。一群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大学生顷刻间变成一桌酒鬼。

    这场“准”毕业旅行的第一天，计划是上午乘车到班长选好的浙江某深山，中午吃个便餐休整一下，下午要去一个地下溶洞探险。不知道谁在饭桌旁边堆了几件啤酒，情况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下午3点一群人还在喝，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黄酒。

    我看下午的探险绝对泡汤了，我平时不喝酒，但是此时为了制止明哥要当众跳钢管舞（从外面猪圈边上找到一把耙子要当钢管），喊得口干舌燥，就顺手抄起一瓶还没打开的啤酒出去了，我需要安静一会儿。

    其实这个地方作为旅行的目的地还不错，群山环绕，也没什么游客，温度适宜，景色宜人。我们吃饭的几间小平房建在一个高高的台地上，四面的山像把这一块台地捧了起来。台地的边缘像一个小悬崖，观景或者拍照很不错，明天早上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

    崖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有几组双杠，无法想象在这个地方健身是怎样的天才想法，不过也算有个观景的坐处。我准备去那边待一会儿。

    可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一个女孩子坐在双杠上，看着远远的山。

    从背影判断，应该不是我们班的同学，我打算换个位置，不打扰人家雅兴。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声，我回头看，是那个女孩子对着山的方向大喊，发泄一下还是可以理解的，就是这个“你们”有些耐人寻味。

    这时女孩子转过头看到了我，正好眼神对上了，发现身后有人，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准备不招惹这人，赶快溜。

    “这位同学，你等等！”她吼住了我，我心想完蛋，不会是要威胁我忘掉刚才听到看到的一切，要不就会把我怎么怎么样。

    她跳下双杠朝我走过来，个头十分小巧的一个女生，长发的下半部分是波浪卷，不知道天然的还是烫的，栗子色的头发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染的。细腰细腿大眼睛，皮肤很白但是从眼神看，应该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老实的女孩子。

    她看着我手里的啤酒瓶问我：“是酒吗？”

    我说是。

    她从我手里抢过酒瓶，仰头就灌，咕咚咕咚咕咚，我看到啤酒花从她嘴里往外冒。额，我这瓶才打开，气很大的，这么喝容易呛到。

    她不出所料的呛到了，连喷带咳嗽的。看她脸颊绯红，应该已经喝了不少了，不远处的双杠下面也散落着一些啤酒瓶，粗略看有五六个了。

    女孩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我无奈的拿出纸巾给她。她连谢谢都没有说，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擦着。看着她手中那瓶喝了半瓶洒了半瓶，又被她吐了半瓶的啤酒，心想我自己算是没得喝了。

    差不多擦干了嘴边的泡沫和鼻涕后，她突然把脸埋在双膝上大哭了起来，声音之嘹亮差点击穿我的耳膜，我环顾四周，真的是“你哭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我被困在了这里，也只能陪着她蹲下，这醉鬼可别再晕过去，这温度、这身子骨，估计能冻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估计这半瓶啤酒转化的眼泪也哭干了，她终于有了停的迹象，刚才的大哭变成了现在的啜泣。

    我拿出最后一张纸巾对她说：“最后一张了，你再哭得满脸鼻涕就没得擦了。”

    她噗嗤笑了一下，站起来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谢谢……”

    她指了指双杠说：“你也是来看风景的吧，那过来坐一会儿吧。”

    我就特别奇怪的和这个女生坐在双杠上，她一句话不说，我也一句话不说。

    十分尴尬。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氛围，却怕她又哭起来，我真的没有纸巾了。

    我们就这样坐到太阳快下山时候，终于身后来人打破了尴尬。

    来的三个人应该是身边这个女孩的同学或室友，可能她们一直在找这个女孩。一个看上去像带头大姐一样的直接跑到女孩面前说：

    “哎呀，我们找你半天，你跑哪儿去了，准备吃晚饭了。”

    吃晚饭？中午那场不是还没结束吗？

    带头大姐像把我当空气一样，拉着吐酒女孩下来，女孩都没来得及和我打招呼就被拉走了。另外一个戴眼镜看着就像好学生的女生对我说：“不好意思，可盈最近失恋了，状态一直不太好，希望没有打扰你。”说着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

    “没关系，青春嘛。”我像个老大爷一样地感叹道。

    眼镜女孩笑了出来，看着一地的啤酒瓶和完全不像喝过酒的我说：“还是麻烦你了，谢谢。”说完就跑开了。

    旅行第一天的这个下午，我都浪费掉了，甚至连瓶啤酒都没喝到。

    第32章

    完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我恋爱了。”

    和我说这话的如果是明哥，我会觉得像呼吸空气一样自然，但说这个话的是小K，表情贼认真。这时我正在啃一个鸡腿，一块很大的肉被我用牙撕了一半，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突然忘了要怎么继续吃。

    “嗯嗯。”明哥和昊哥在小K身后一起点头，频率统一，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谁啊？都快毕业了能把你迷上，哪个庙的仙女儿啊？”我还是努力吃掉了那块肉，小K就算现在要立地成婚也不能影响我吃饭，何况我在悬崖上傻坐了一下午。

    小K的脸涨得通红，昊哥给我指了指不远处一桌的一个女孩儿。一个戴眼镜看着就像好学生的女孩儿，这不是下午那醉鬼的朋友吗？起码我知道这个女生比较有礼貌。

    既然眼镜女生在这里，那说不定……

    果然，醉鬼也坐在她旁边，显然已经醒酒了，就是脸颊还红扑扑的，她发现了我在朝她那边看，立刻朝我挥了挥手，带头大姐和没有存在感的小妹也发现了我。

    “卧槽，林天洋你可以啊，都认识？”明哥说。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我实话实说。

    “我以为你从江柔之后就再也不近女色了，什么时候瞒着我们认识的啊，也不给兄弟们介绍介绍，小K看上的那妹子你熟吗，有男朋友吗，你给牵牵线呗。”明哥搂住我的脖子非常亲热的说，这几年共同生活下来我和他像父子一样熟络，这货但凡找到能和女生建立联系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昊哥说：“小K，我就和你说，找天洋就对了，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看，他还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就是下午……”我正要辩解，眼镜妹子主动走了过来，看上去有些紧张，我猜是因为受明哥猥琐气质的影响吧。

    她细声细气地对我说：“这位同学，下午真是麻烦你了，可盈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挺拘谨的，我来正式和你道个谢。”

    可盈？我猜就是那个醉鬼了。

    “我叫凌婉，金融学院，08国金的（国际金融学），她们几个是我的室友，也非常感谢你。”眼镜女生直接自报家门。

    没想到我们班长丧心病狂到不仅从其他学院下手，还从其他年级下手。

    “经管学院，07投资的，我叫林天洋，没什么。”作为学长，我也要客气地回应人家，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一把把小K抓了起来：“小K，我的舍友，同班，大名柯朗，平时都叫小K。”

    我从后面捏了小K胳膊一下，示意他机会难得，赶快表现。

    “您您您您您您好好……”小K慌乱地伸出双手要和凌婉握手，竟然还对学妹用“您”，凌婉似乎被这过于激动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握手就像父老乡亲见到带领全村脱贫的村长所表现得礼节一般，凌婉显然不想承担这样的大礼。

    我赶快继续介绍明哥和昊哥，以掩盖小K的尴尬。这两个人表现就正常多了。

    “学长，一会儿有空来我们这边坐坐，可盈肯定不好意思。”凌婉留下这句话就回到她们那桌了，我也没当回事，继续寻找下一个鸡腿。

    在我酒足饭饱后，他们三个还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什么时候过去。”昊哥问我。

    “去哪儿啊？”

    “08国金学妹那边啊。”

    “去干什么？人家就是客气一下。”

    “她们可是一个都没走呢。”明哥说，“晚饭时间已经很久了，很多学生都离开吃饭这屋子出去玩了，但她们四个一直没走，应该是等你。”

    “我没打算过去啊。”

    “我知道这几个学妹看上去确实比江柔差不少，你自己挑食先放一边，也要为兄弟们想想啊，比如小K，这都是咱们亲生的，能不管吗？”明哥给我摆事实讲道理。

    “我去，你别再拿江柔说事儿了，我俩没什么……”说到后面我底气显然弱了一些。

    不过帮小K牵线这事儿还真是应该去做的，毕竟父爱无疆。

    我走过去时候，凌婉说：“呀，学长，我们还打赌说你来不来呢。”

    “怎么赌的啊？”我没想到自己变成了赌博主题。

    “可盈赌你来，我、云溪和小竹子赌你不来。”

    “赌输了怎么办呢？”我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输了的人要去悬崖边上裸奔，不过还没定死这个你就来了。”

    看来这个眼镜妹子还比较腹黑，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文静。

    接下来她们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个带头大姐叫云溪，这么优美的名字和她比较“霸气”的外表不是很搭，没存在感那个学妹叫苏筱筱，确实看上去很小。

    “我是方可盈，恶贯满盈的盈，学长，下午抢了你一瓶啤酒，还拉着你吹了一下午山风，不知道你比我们大一级，我错了，还您啤酒。”醉鬼妹子最后介绍，然后把一打啤酒“DUANG”一声放在桌面上。昊哥他们几个远远看着，感觉我要和学妹们拼酒了。

    “不用这样……”我摆了摆手，这一个寝室的四个人还真是搭配的异彩纷呈，“我就有话直说了，虽然是学长，但其实只比你们虚长一岁，其实算是同龄人了……”

    “你们那么老……还同龄……”苏筱筱暗搓搓地吐槽，被云溪抄起一个苹果塞到嘴里。

    我假装没听到，硬撑着继续说：“我们这边呢，有人对你们动了芳心……啊呸，动了心，是谁我就先不说了避免尴尬。不过我想大家都冷静一下，反正也认识了，回去后两个寝室搞个联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好呀！”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眼里还闪着小星星。

    我被她们震住了，忽然想到一句话：“你以为你是猎人，其实是猎物。”我觉得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应该对付不来这几个学妹，扔下一句“回学校联系”，和凌婉互换了电话号码后就回我们那桌，顺手把凌婉的电话短信发给小K。

    我回来还没等他们盘问，就让小K看手机，小K打开短信看了一眼，立刻对我抱拳，鞠躬，吹了一瓶啤酒。

    另一边，几个女生围着方可盈说：“你看你看，比计划的还要顺利哦。”

    第33章

    好男人就是表白失败后痛哭流涕一口气爬30层楼

    我们学校有个有趣的地方，男生把自己那屋叫宿舍，女生叫寝室，从字面上一下就高级了很多。明明都是几十年的濒危建筑，女生住的那几栋叫公主楼，男生住的那几栋就叫X号楼，例如我所在的就是1号楼。

    一个不怀好意的宿舍和一个心怀鬼胎的寝室，竟然很快的促成了这次暗藏杀机的联谊。

    我和凌婉各自作为代表负责组织策划这次活动，费用方面当然全部由我们（小K）买单，不用自己掏钱的情况下答应这件事感觉还是非常爽的。我看着忙乎来忙乎去的凌婉，感叹她如果知道这次的目标是她的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后来我才知道，凌婉当时也是这样怜悯地看着我。

    两只猎物为了准备献祭他们的盛宴忙得不亦乐乎，一如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当时的大学生其实想法还是挺单纯的，出去联谊有且仅有吃饭和KTV两个选项，桌游店直接被凌婉PASS了，她怕玩得打起来，而且这几名学长“不太聪明的样子”，真发起火来，她们打不过。

    后来我们折中选了学校后面大学路一家新开的KTV餐厅，两大需求一次性解决。

    我们为小K制定了详细的“表白策略”，具体而言就是我们使劲夸小K，然后找个机会让小K献歌一首，当场表白，抱得美人归。

    好像也不算什么策略……

    秉承着绅士不能迟到的原则，虽然原定时间是6点，但是我们5点半就到了餐厅，但是发现凌婉她们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了那里。

    我扫了她们一眼，凌婉和方可盈明显精心打扮过，云溪稍微收敛一些，能看出是女生了，苏筱筱完全和出去旅游那天的穿着一样，而且看上去不太想来的样子。

    双方表现得就像亲家见面一样，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学生，竟然寒暄了起来。还好明哥一马当先表示要先活跃一下气氛，点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让大家觉得还是赶快吃饭比较好，但氛围明显更像学生聚会了。

    两边面对面坐着，本来小K坐在方可盈对面，凌婉坐在我对面，但是方可盈很懂事得站起来和凌婉换了位置，让凌婉坐在小K对面，我不禁在心里称赞这个醉鬼妹子太聪明了。

    聊着聊着我突然发现不对劲，我们这边一直吹小K，她们那边一直夸方可盈。

    是不是看对眼时候串行了？

    倒是昊哥和苏筱筱在一旁聊得非常HIGH，开始互干啤酒了。

    事情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小K喜欢的是凌婉，而女孩儿们却以为是方可盈。看着凌婉毫无感觉地继续说方可盈的好话，小K明显坐不住了，开始喝啤酒。

    而小K的酒量属于喝果啤都醉那种，一瓶下肚脸已经发红了。我看着事情朝无能为力的方向发展，不由地挠了挠头，正好看到对面的方可盈一脸无奈，看来她也发现不对劲了。至于云溪和明哥，他们两个不搅局我觉得最好。

    没有任何预兆的，小K突然拿起桌上的话筒站了起来，使劲咳嗽了一声，连正在对瓶吹的苏筱筱都停下看这边。

    没有前奏，没有歌曲，小K拿着话筒，借着高分贝的音响大喊着：“凌婉！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马上大四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现场先是一片寂静，只有明哥点的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伴奏在响，凌婉本来正在拉着方可盈的手说着什么，也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她看了看方可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用炽热目光盯着她的小K。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欢呼般的尖叫响起，竟然是苏筱筱兴奋地喊了起来，昊哥也在旁边跟着一起起哄。

    凌婉的脸迅速由白皙变得通红，像颗柿子一样，不知道她脑子里现在是什么状态，只见她嘟起嘴说了一句：

    “我……我不要……我还没……”

    听到前半句，小K没有等凌婉继续说下去，扔下了话筒，直接从包间飞似地跑了出去。

    卧槽，这怂货竟然吓跑了！

    我回头对方可盈说：“可盈，你看好凌婉，我去追那家伙！”

    方可盈搂着柿子一样的凌婉说：“啊？啊？好、好的！学长把他抓回来！”

    当我跑出餐厅，看到小K已经在大学路上狂奔出很远了，再远我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这家伙百米12秒4，我15秒。我一跺脚，追了上去。

    当我意识到百米2秒多的差距有多大时候，我已经看不到小K了，只能顺着路边行人的只言片语——“那个人跑的好快”，“那个人边跑边哭”来判断小K的方向，但愿这条街上没有第二个因为表白失败而痛哭流涕疯狂奔跑的男子。

    我给小K打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根据我的判断他应该又跑回校园了，小K这家伙从来不带宿舍钥匙，所以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面前这栋30层的主教学楼辉赫楼是他唯一的去处。因为照顾到一些有通宵学习癖好的学生，辉赫楼有一些教室通宵营业，有一扇门也是开着呢。

    进了空旷的教学楼，我不知道从何找起，又拿出手机给小K拨了一个电话。

    在我头顶上方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几乎不可耳闻的《亡灵序曲》的音乐，那是小K的手机铃声，我抬头看着30层楼的步梯。

    “这他妈可不是请我一个月早点能解决的，柯朗。”我咽了口口水，走上了第一级台阶。

    第34章

    半夜站天台的人不是跳楼就是怀旧

    通向楼顶天台的门虚掩着，不知道是保安的粗心，还是某人踹开了锁。我推门出去，天台上的风不是很大，小K坐在天台的边缘看着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想到小K心理会如此脆弱，我尽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能刺激到小K，慢慢地也在他身边坐下。

    “天洋，你是不是怕我想不开啊？你看看脚下。”小K无奈地说。

    我低头，没有看到想象中可以纵身一跃的百米高空，而是一个向外延伸的很宽的平台，我们坐着的天台边缘也就比那个平台高1.5米左右，想跳楼还要往前走很远。

    我打趣道：“学校每年就5个死亡名额，你别因为告白这种小事儿占一个，大把分手的失恋的人抢名额还抢不过来呢。”

    小K说：“我才没那么傻呢，这破楼两座30层塔楼，下面四周都是7层楼高的基座，跳下去都摔再7层楼的楼顶了，没十天半个月别人发现不了，我就算跳楼，也要找个全世界人都能注意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怎么接这个智障的话，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到凌婉身上：“人家小姑娘什么还没说你就跑了，你看她脸红的那么厉害，我觉得有戏。”

    “我是不想听到答案。我可能就是……怎么说呢，快大四了，大学要结束了，这么尝试一次，也算是得偿所愿吧。而且……”小K转过来看着我，“我也好，凌婉也好，我和她都不是今天的主角，她们的目标是你，或者说那个方可盈的目标是你。”

    “我并不想。我遇到她们那天，方可盈正好失恋了，偏偏是那个时间点我出现了，理所当然的收获了她的误会。她把我当成某个人的替代品了。”

    “滚吧你，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年轻时候的爱情哪有那么复杂。我看到凌婉第一眼就喜欢，没有任何原因，也不受任何人控制。大一时候人人都喜欢的江柔，都对你那样了，宿管阿姨都知道她喜欢你，就你他妈装傻。你说你对江柔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小K说着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了。

    “她有自己的幸福。”我想起我们最后一起散步，她说着那个彼此暗恋的那个男孩子。

    “你见到她那个男朋友出现过吗？这个大学，她身边除了你就没出现过第二个男的。你和江柔断了联系，不代表我们也断了。你送她的耳钉她现在还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