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从他腿上下去,周晟安开口:“只是双方家庭有意联合,但她心有所属,跟男友情投意合,在订婚之前来求我成全。所以严格意义上,应该不能算作女朋友。”
“你被甩了啊。”白清枚笑眼弯弯。
周晟安并不理解她的开心从何而来:“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一定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无聊了。”明明知道是因为对方另有所爱,白清枚还是借题发挥。
“你很无聊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只会谈生意,只会讲基金,讲项目,讲无聊的话。”
她说着,睫毛垂下,眼神滑过周晟安的鼻梁,落在下方。
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盯着他的,问他:“你的嘴巴亲起来无聊吗?”
她没看见周晟安喉结的咽动,只听见他如往常一样平稳淡定的声线,因此没能觉察到其中叵测的蛊惑。
“你可以试一试。”
白清枚也没客气,仰起脸凑了上去。
微淡的酒气伴随柔软的唇贴来,周晟安不动如山,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紧闭的眼。
她亲得英勇无畏,其实技巧生涩,压住他唇瓣一通乱啃,但又很大胆,舌尖勾过他唇缝,小巧又灵活。
周晟安放在两侧的手终究抬起,一手掌住她后颈,微微启唇含住她柔嫩的唇舌,把被动而生疏的吻变成主动,另一手搭在她背后,轻轻托扶着她。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清枚被松开时,气喘吁吁,双眼都是迷蒙的水光。
周晟安嗓音添了两分哑意,问她:“无聊吗?”
缺氧的脑袋更不清醒了,白清枚反应了好久,才处理掉这简单的三个字的信息。
“不无聊。”
她答完,捧住他的脸二话不说又亲了上去。
两次接吻都是她主动的。
这让白清枚第二天清醒过来面对周晟安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点尴尬之情。
她本来想去吃早餐,看见周晟安在水吧台倒水,心一虚,腿就撞上了椅子。
人没碎,脚趾先差点碎掉,她原地蹦了两下,对上周晟安投来的视线,强撑着把腿放了下去。
又一想,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单手撑着墙,作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放荡不羁感:“我们都要结婚了,接个吻没什么吧。”
周晟安喝了口水,语调平淡:“没什么。”
看见他那副水波不惊、毫无感情起伏的样子,白清枚也心如止水了。
他们这种关系,亲了就亲了,有什么好矫情的,以后还得毫无感情地做-爱繁衍后代呢。
想通这一点,她也不尴尬了,直接朝周晟安走过去:“给我倒杯水。”
跟周晟安的相处其实是很舒服的,他话少,但只要他在你旁边,就会让你有一种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安全感。
越熟悉,白清枚越能看到他与白翰名的不同,比起白翰名陈腐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周晟安反而让她感受到了尊重。
对女性的尊重,对所有人无论无论贫富贵贱的尊重,他的绅士与教养刻在骨子里。
闺蜜一面都没见过他,对他的印象却越来越好了:“结婚就要找这种男人!尤其是你们这样联姻,没有感情全是利益,就得找到人品好的,他不爱你也会尊重你。不会像你爸那样……”
她说到一半紧急做闭嘴管理。
白清枚并不介意,并且赞同她的看法:“周晟安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联姻对象。”
第248章
大哥x白清枚:洁身自好过了两个月无所事事的日子,白清枚的骨头开始发痒了。
这次想去坦桑尼亚,在塞伦盖蒂大草原上拍狮子,跟闺蜜说起这个想法的时候,闺蜜苦不堪言:
“亲爱的,你知道你上次去叙利亚,你爹龙颜震怒,我爹觉得我知情不报,差点把我关起来严刑拷打!你先控制一下自己好吗?等结了婚,你爹不方便再管你,老男人也承诺不插手你的事业,到时候你想上天都行!”
白清枚趴在床上叹气:“寂寞。孤独。没意思。”
闺蜜一咬牙:“你等着,我去陪你!”
为了白清枚寂寞的心,她说来就来,当天晚上就拎着行李箱到了霖城。
白清枚正好来了例假,前一天吃的半桶冰淇淋化成小腹的剧痛教她做女人的道理,她疼得浑身冒冷汗,实在没力气出门,跟周晟安说了一声,派司机把人接到了公寓来,反正有闲置的客房。
闺蜜一进门,把行李箱往玄关一丢,花枝招展地冲沙发上虚弱的白清枚打招呼:“哈喽,亲爱哒!”
四处张望一圈,“你家老男人不在啊。”
正想坐起来的白清枚沉默两秒,躺回去,把身上的毯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尸体……不是,身体。
“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对我?”闺蜜刚想掀开她的毯子,给她点颜色看看,听见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厨房走出来。
周晟安手里端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沉静的眸光扫过她。
闺蜜的脸一时间五颜六色,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你好,周……周……”
周总太见外,周先生搞得她像服务员,还没想好到底该叫什么合适。
“晟安。”他淡声提醒,“叫名字就好。”
闺蜜哪敢直呼他大总裁的名讳。
周晟安将杯子放到白清枚旁边的茶几上,似是看出她的为难:“你也可以继续称呼‘老男人’。”
闺蜜想走了。
她找不到地缝,伸出手指捅了捅毯子下面的白清枚,喊她起来救场。
到底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白清枚掀开毯子坐起来,优雅地撩了一下头发:“你h
l不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接着转向周晟安,信口开河,“她说的是好男人,不是老男人,这孩子从小就h
l不分,别人笑是哈哈哈,她笑都是啦啦啦。”
闺蜜:?
她又不是智障。
白清枚瞪她一眼。
闺蜜:“啦啦啦啦。”
“……”
周晟安静静看着她们两个,毫无波动的脸上写着“你猜我信不信”。
对视片刻,他淡定地收回视线,朝茶几上的杯子抬了抬下巴:“把姜茶喝了。”
白清枚端起茶,扯着闺蜜的胳膊往卧室拽:“我们好久没见了,回房间说会话。”
房门一关,闺蜜两个开始了互相指责。
“他在家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八点半了大姐,他在家不应该吗?!”
“八点半怎么了,像他这种商务男士,这个时间不都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吗,速度快的人都换一轮了。”
白清枚喝着热腾腾的姜茶,不假思索道:“他没那些坏习惯。”
“你现在在这里,他肯定不会出去玩啊。”闺蜜躺到她床上,“以前玩不玩你又不知道。”
“他恋爱都没谈过。”
“没谈过恋爱,又不代表不在外面玩。”
白清枚拿眼角斜她:“不是你天天夸他人品好?”
“人品好跟这个又不挂钩,亲爱的,你怎么变天真了?”
他们这个圈子,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背后的龌龊多如牛毛,京北有一栋豪宅公寓,地段优渥,配置豪华,物业服务顶级,是著名的二奶楼。
“再说他这个年纪,就算没谈过正经的女朋友,女人总玩过的。”闺蜜说,“除非他那有问题,要不然他傻啊,三十岁留着处男之身当嫁妆?”
“闭嘴吧你。”
闺蜜在霖城陪了白清枚一个星期,跟她的大姨妈一起走了。
翌日早晨,阿姨准备好了早餐,她不太饿,随便吃了两口,玩着手机回房间,拿着一只秋月梨边走边吃。
路过健身室,她走过门口,又倒退两步,往后勾着头朝屋里瞧了眼。
周晟安一大早在健身。
黑色速干运动服被汗打湿了些,浮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肌肉结实精练,肩宽,腰窄,平时看他穿笔挺板正的西装没发现,原来他身材很不错。
周晟安健身结束,正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门口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他转过头,白清枚啃着梨子,一双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光明正大地端详他。
“你要用?”周晟安问。
“用什么?”白清枚的视线从他身上抬高,看向他的脸。
“房间。”周晟安说。
“哦,我不用。”
这天是周末,周晟安在家休息,白清枚也没出门,两人在家里待着,白清枚时不时拿探究的眼神看他。
兴许是闺蜜的那些话勾起了她的求知欲,她思维稍微有点跑偏。
像周晟安这种男人,英俊多金,极富魅力,各方面条件都顶级,无数女人求之不得的理想型,上学时候应该就有不少女孩追。
加上亨泰银行总裁的身份加持,想攀上他的女人只多不少。
洁身自好?白清枚不太相信。
她身边就没有这样的男人。
在不知第几次被她偷窥之后,周晟安放下电脑:“有话说?”
话倒是没有,不过他主动开口后,白清枚从对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周晟安抬眸,白清枚双手按住他肩膀,把他往后推。
周晟安背靠到沙发,她抬腿,双膝跪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他一会,低头朝他慢慢靠近。
低到一半,想起什么,她扭头冲厨房里正在忙碌的阿姨说话,笑眯眯的:“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阿姨忙不迭回自己的保姆间,白清枚看着她身影消失,重新看向周晟安。
她吻下来时,周晟安扶住了她的腰。
清醒状态的吻,要比那晚在车里更小心、更微妙,充满了试探。
但到底一回生二回熟,她依旧大胆,在吻慢慢变深之后,她手指勾住了周晟安的裤腰。
第249章
大哥x白清枚:结婚之前总要试一下你行不行吧西裤质地精贵,她手指触上去,摸到平整的纹理,以及隔着布料他的体温。
没来得及感受更多,腕骨被男人的指节捏住。
“在做什么?”周晟安看着她。
过于冷静的声调,不是“你想对我做什么”,而是“你在做什么”。更像是一种抽离的、旁观的视角,看一个小孩在顽皮。
“这种时候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吧。”白清枚不信他不懂,“别装。”
她不安分的手指还想往上勾,被周晟安捏着,够不着。
他的眸色沉静而深幽,很难让人参透其中的成分,声线照旧四平八稳,不显山也不露水。
“这不是无聊时的游戏。”他说,“你考虑清楚了吗?”
对白清枚来说,周晟安就是她没过门的丈夫,正如接吻一样,既合法又没有情感负担,不需要扭捏和矫情。
早上晚上都是上,至少对周晟安她并不感到排斥,此时更多的是好奇——
她把对周晟安的这种兴趣归结于求知欲。
他像一潭风吹不皱石激不起浪的深泉,想看他起波澜,想看他禁欲自持的底线在哪里,想看高岭之花堕入俗尘,这张脸染上情欲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结婚之前总要试一下你行不行吧?万一你不行,我不是绝后了。”
周晟安静默片刻:“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可以配合。”
这种激情上脑的事情,又不是工作,怎么配合?她躺在下面,看着他在上面以每分钟固定的频率进行机械式作业?
白清枚就算有再大的色心,这时候兴致也被他浇灭一半了。
“算了,我已经能想象到有多无聊了。”她抽出手腕,从他身上下去。
背影潇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走之前还丢下一句:“没意思。”
她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赖地跟人发微信,不过几分钟就又找到了新的打发“无聊”的人:“我出去玩,晚饭不吃了。”
她回房间化妆换衣服,跟朋友约了去酒吧,所以穿得也很靓。
一条异域风的吊带小裙子,鲜嫩的牛油果绿衬得肌肤如雪,裙身上是手绘的鸟类剪影图案,裙摆长度不规则,一侧飘逸,长及小腿,一侧只到大腿中部,烧花网纱花边下,随着走动显现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扎了高高的半马尾,颈上戴一条同色系choker,用肩膀夹着手机,跟人讲电话:“你到楼下了?我马上下来。”
路过周晟安面前也没打个招呼,弯腰在玄关穿鞋。
周晟安问:“几点结束,让司机接你。”
“不用了,我可能会很晚。”她头都没回,“我朋友会送我。”
她没说谎,的确回得很晚,周晟安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一点。
“好了,你可以滚了。”她一边开门一边说。
接着是一道男人的声音:“你真不跟我去?”
“你想让我爹天涯海角追杀你啊。”白清枚压着声音,“再说日本没什么好玩的,懒得去。”
“不好玩也比你待在这强啊,你俩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就你这性子,跟他待一块你不得无聊死。”
“无不无聊我都得跟他过一辈子。”白清枚对联姻看得很透彻,“有共同利益就行了,要什么共同话题。”
“等婚礼前你再回来呗。”男人说,“等结了婚你就没自由了。”
“你废话好多。”白清枚直接关上门进来,往房间走的脚步半途停下,转向厨房。
瞧见正在煮东西的周晟安时,一脸意外:“你还没睡啊?”
“煮点宵夜。”周晟安视线从她身上滑过时,不易察觉地顿了半秒。
她身上的衣服换了。
“你不是每天十一点就睡了吗?”白清枚好心提醒,“要不你还是叫阿姨吧,我怕你食物中毒。”
周晟安收回视线:“你朋友?”
“什么?”他问得跳跃,白清枚反应了一下,知道他应该是听见了,“哦,我发小,方围。”
白家跟方家来往密切,订婚宴,方家的人也特地从京北飞来出席。
周晟安每天会面的人难以计数,但他的记性不算太差,足够记得方家来过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人,斯文俊秀,年轻气盛,跟她是同类人。
锅里的水沸了,周晟安打开锅盖。
看他没再说话,白清枚就回房间洗澡去了。
在酒吧时被人撞了,鸡尾酒洒了一身,衣服是临时从隔壁店里买的,不太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