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狠了,他就皱起眉,低头紧紧绞着袖子。
周围的人便围着他大叫:「哑巴!哑巴!」
我不能理解,这么漂亮的少年,什么坏事也没做,为什么要受这种欺负?
所以我抡起椅子,直接砸在为首那人的脑袋上:「再敢嘲笑他试试!」
我天天在福利院和人干架,赤身搏斗这种事情再擅长不过。
那天,我扛着椅子把欺负他的人狠狠教训一顿,打得他们全都噤了声。
顾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停留两秒。
他很排斥生人靠近,但我总腆着张脸,围在他的身边。
渐渐的,他好像适应了我的存在。
比如,在我问他问题时,会用手语回答我。
再比如,买东西习惯买双人份,多出来的那一份给我。
我和顾珩关系的转折,发生在高三那年。
那天是顾珩十八岁生日,可顾母忙于出差,没有帮他庆生。
我把自己攒的钱拿了出来,请他吃饭。
可我没有想到,服务员上错饮料,把隔壁情侣自带的那盏饮品送到我们桌上。
回去路上,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
身体像是有团火在燃烧,血液都在沸腾。
我将顾珩送回房间,想赶紧回房冲个冷水澡。
正准备离开时,一言不发的顾珩忽然拉住我的手。
天旋地转间,他将我抵在门框上,热气呵在我的脸上。
他用手语和我比划,说他好热,好难受。
不等我说话,他突然一低头,衔住了我的唇。
像有电流击过我的全身,我愕然睁大眸子。
血液直冲大脑,在一片窒息而灼热的吻里,我几乎不受控制,颤抖地环住了他的腰。
那个晚上,我的脑子浑浑噩噩,只记得顾珩吻了很久,吻得我下唇都破了。
第二天,我是在他的床上醒来的。
映入我眼帘的是满地散落的衣服。
回想起昨晚的事,我的脸颊微微泛红,身上很疼,但心里却莫名泛甜。
在我以为隐秘的情愫终于被他回应的时候,他的话却打破了我的幻想。
顾珩站在床边,穿戴整齐,冷冷地俯视着我。
他比着手语,问我:
「苏浅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为了让我碰你,居然给我下这么烈的药。」
「你真的是个不择手段、不知羞耻的人。」
我愣在原地,想给他解释。
他却不肯听我说话,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落在我不着寸缕的身上,也落在被单那抹殷红的血上。
他微微眯起眼眸,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可明明,药不是我下的。
昨天晚上主动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
但他一口咬定一切都是我的策划。
「苏浅夏,你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攀上我们顾家这根高枝吗?」
「我知道你们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拼了命想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可你的手段未免太过卑劣了些。」
「真的,我现在看见你,就泛恶心。」
他让人把那张床丢掉,又把整个房间从头到尾冲洗一遍。
三令五申,说不允许我再进入他的房间。
做完这些,他出了趟门。
我想跟上,可一走路就是撕裂般的疼痛,只好蜷在自己床上。
可谁知,他一直没回,消失了足足两日。
顾母连忙从外地赶回来,报完警后,对着我好一通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