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墨影适时递上一份文件，投影在大屏幕：“楚氏集团实际控股方是白家海外基金会，持股比例……87%。”

    楚庭闻如遭雷击：“不可能！这不可能！”

    墨影嗓音平静：“不信的话，不如回去查查你父亲书房的保险柜。”

    白媛媛仔细看到大屏幕上文件的条款，脸色骤变，踉跄后退。

    她骤然一把抓住楚庭闻，嗓音尖锐喊道。

    “不对，这不对，白染早该垂垂老矣，他还这么年轻，他肯定是冒充的！”

    老者蓦然惶惶打断：“你懂什么，白家历代家主都叫白染！据说他们……”

    他生怕一个惹怒我，在场的各位没一个好下场！

    白媛媛面如死灰，突然歇斯底里大叫：“你不是他！白染早就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香槟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

    这个突兀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染着指甲油的手指直直指向我，“白家要是知道今天的事，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过！”

    会场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德海掏出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眼珠不停地转动：“白家……白家要是报复起来……”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楚庭闻压低声音，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反正白家隐匿多年，外界都以为他们没落了。就算……死一个在这里……”

    他的话像毒蛇般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正好我请了‘专业人士’来处理柳家的事。”楚庭闻环视众人，“多处理一个……也不麻烦。”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吩咐道：“都进来！”

    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巨大的撞击声让水晶吊灯都摇晃起来。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壮汉鱼贯而入，他们每个人都戴着战术耳机，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武器。

    领头的刀疤脸男人杀气腾腾地走到楚庭闻面前：“楚总，要处理谁？”

    楚庭闻指着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就是他！给我——”

    刀疤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浑身一颤。

    他快步上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以最标准的姿势立正，然后深深鞠躬：“老板！”

    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甚至能听见白媛媛牙齿打颤的声音。

    楚庭闻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的嘴唇蠕动着：“老……老板？”

    刀疤脸转身就是一记耳光，力道大得把楚庭闻直接扇倒在地。

    “瞎了你的狗眼！”他怒吼道，“这是白氏安保集团的创始人！”

    他朝手下挥手，“把这些杂碎都控制起来！”

    黑衣人们立刻行动，训练有素地将方才还嚣张的宾客们按在地上。

    白媛媛瘫软在地，昂贵的礼服裙下渗出可疑的水渍，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对刀疤脸说：“江城分公司的训练看来很不到位，居然接这种廉价的活？”

    刀疤脸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后背：“老板恕罪！楚家说是要教训几个商业间谍……我们完全不知道……”

    “行了。”我摆手打断他，看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楚庭闻，“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柳氏的破产危机了。”

    “债务可以一笔勾销！”楚庭闻突然跪着爬过来，额头在地毯上磕得咚咚响，“白先生饶命！都是这个贱人挑唆！”

    他一把拽住白媛媛的头发，把她拖到我面前，“是她嫉妒柳小姐，都是她——”

    我抬脚将他踹开，这一脚直接把他踢得滚出去三米远。

    “现在道歉，晚了。”

    把这些烂摊子交给负责人初步处理。

    我欲带柳清霜先离开。

    柳清霜突然跪在我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老祖宗……”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求您……救救我父亲……”

    “起来。”我伸手将她扶起，“无需多言，我不会拒绝你。”

    墨影早已备好车。

    黑色迈巴赫的后座宽敞得足以保持距离，但柳清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还是萦绕在我鼻尖。

    她缩在角落，像只受伤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