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向我求助?”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开口。
柳清霜猛地抬头,随即又羞愧地低下。
她知道我在问什么——为什么不向我祈祷。
“神像不见了,”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三年前突然消失……爷爷说您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
我冷笑一声:“被贼人偷走了,应该是楚庭闻的手笔。”
三年前,是我突破境界的关键时期,才会让楚庭闻有这样的机会。
柳清霜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张了张嘴,手指绞紧了衣角:“我,我不知道。”
“楚家原本不过是江城末流。”我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因为你的喜欢,柳家给了他们多少资源?港口、地产、金融牌照……”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柳清霜心上。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是我眼瞎,”她哑声道,“连累全家。”
“到了。”司机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带路。”我对缩在后座的柳清霜说,“去看看你父亲。”
她慌乱地擦干眼泪,却在推开车门的瞬间迟疑了。
“怕了?”我站在她身后问。
柳清霜深吸一口气,突然挺直了背脊。
她胡乱抹了把脸,将被扯烂的礼服打了个结,露出满是淤青却倔强笔直的小腿。
“不怕。”她说,“有您在。”
柳家老宅的大门被叩响时,发出沉闷的回声。
门开处,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站在那里。
“哟,这不是柳大小姐吗?”楚母尖细的嗓音像指甲刮过玻璃,“穿成这样来勾引谁呢?”
柳清霜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
鲜血渗出,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我父亲在哪?”
“你还有脸问?”楚母夸张地捂着胸口,“要不是你那个短命爹教女无方,怎么会……”
“够了。”我上前一步,将柳清霜挡在身后。
楚母这才注意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审视,随即又变成更深的轻蔑:“哎呦,这是哪儿找的小白脸?”
她伸手就要来戳我的胸口,“柳清霜,你勾走了我儿子不够,还要……”
我侧身避开,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敢躲?”楚母恼羞成怒,指着柳清霜破口大骂,“就你这种货色,连媛媛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庭闻跟你在一起是看得起你……”
柳清霜突然笑了。
那笑容冷得像冰,与她满脸的泪痕形成诡异对比:“楚夫人,您儿子刚才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可比狗还听话。”
“你胡说什么!”楚母扬起手就要打人。
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柳家的门,还轮不到楚家人来守。”
“滚出去!”
“反了天了!”楚母尖叫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
“吵什么?”一个威严的男声从院内传来。
楚父快步走来,在看到我的瞬间,脸色骤变。
楚母还在不依不饶:“老公!这小贱人带野男人来闹事!”
她指着我,“这种下贱东西也敢……”
“闭嘴!”楚父一巴掌甩在楚母脸上,力道大得把她打得跌坐在地。
他转向我时,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白……白先生……”
楚母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你打我?为了这个……”
“我让你闭嘴!”楚父一脚踹在她肩上,转头对我挤出谄媚的笑,“白先生,贱内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我静静地看着楚母。
她的珍珠项链断了,滚落一地,昂贵的旗袍沾满灰尘。
“柳文铭在哪?”我问。
楚父立刻躬身:“我这就给您带路。”
柳清霜挺直腰背,从楚母身边走过时,轻轻说了句:“您说得对,我确实比不上白媛媛。”
她顿了顿,“毕竟,我不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