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翼笑得恬不知耻,“我上过你姐姐,也想上你。你们苏家两姐妹,我都想尝尝。所以第二个条件是,你陪我睡一觉。”
“无耻!”苏滟红着眼眶看着他,“必须满足你这两个条件,你才答应在法庭上不说对我姐姐不利的话吗?”
“对!”孟嘉翼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苏滟收敛了视线,哑声道:“把纸和笔给我。”
孟嘉翼勾着唇,看着她在纸上签字,边无耻地说:“秦太太,一会儿,你是去你楼上的闺房伺候我吗?”
苏滟呜咽,“给了你苏氏集团的股份还不够吗,我现在怀着孕,你一定要对我做这种事吗?”
“你不满足我,我就去法庭上说你姐姐和你爸爸一同行贿,我让你姐姐去做十年的牢!”
话音刚落,苏滟起身,用足了力气甩了他一个巴掌,“混蛋!”
孟嘉翼被她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臭婊子!”
他稳了稳脚步,刚要扑过去打苏滟,就被从门外冲进了的几个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被他打到,但是苏滟还是被他惊得跌坐在沙发上。
林舒齐快步过来扶她,“苏滟,你没事吧?”
苏滟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上屏幕显示正在录音中,“我没事,阿齐,有了孟嘉翼刚才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成为无效证人了?”
“嗯,他的话失去可信度了。”林舒齐点头,“苏滟,你做得很好。”
孟嘉翼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慌忙看手上的文件,只见苏滟在签名栏上写了两个大字‘做梦’。
他咬牙切齿地喊:“你对我下套!你个贱人!”
“孟嘉翼,你几次三番来勒索我,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我才不信满足了你,你就会收手。”
苏滟越想越气,觉得忍无可忍,抬脚朝着他的脸踹了一脚。
孟嘉翼被她踹的鼻血一瞬间喷了出来,趴在地上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苏滟厉声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离我们苏家远一点。你给我记住,我们苏家不欠你什么,你要是再恩将仇报,下一次,我一定把你收拾得更惨!”
她顿了下,继续说:“孟嘉翼,我诚挚地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有病治病,按时吃药!”
苏公馆不远处的一辆红色宝马车里,季冉闭着眼仰靠在驾驶位上,搭在方向盘的手里夹着一支烟。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两下,她睁开眼,诧异地看向车外的男人,“阿齐,你……”
林舒齐脸色不好看,“季冉,你做这种事,违背了律师职业规定。”
季冉摁灭了烟,轻笑了声:“又不是我出面让证人更改口供,怎么能算我违背规定呢。”
“季冉,在M国的时候,你就这样。”林舒齐冷哼,“你不用否认,这本就是你为了打赢案子,惯用的手段。”
“阿齐,我在M国这么做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来质问过我。你到底是在不满我做事的方法,还是在不满我让苏滟去做这种事。”
“季冉,不要再做这种事!”林舒齐说完,没再看她,抬步离开。
季冉盯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烟,声音不大不小地问:“你是怕苏滟出意外吧,对不对?阿齐,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敢告诉她,你是怕她拒绝你吗?”
林舒齐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朝着远处的一辆白色保时捷直直走去。
白色保时捷开到医院停车场,苏滟再次道了谢,“阿齐,今天太谢谢你了。”
“你放心,我这次会用勒索罪把孟嘉翼送进牢里蹲几年的。”
这时,一辆银铅色的布加迪飞一样地驶入停车场,林舒齐眼看着布加迪刚停下,车上的男人就推开车门,跨步朝着他们方向走来。
他沉了口气,侧头看向苏滟,用最快的速度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话音刚落,保时捷副驾驶车门被‘哐当’打开,秦灿烨绷着脸,躬身解开苏滟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抱了出来。
第167章
没有人能逼我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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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一样,两章合并成一章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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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灿烨,这就是你给我买的蛋糕?”
才挖了两勺就吃完了,还不够她塞牙缝,苏滟嫌弃地扁着嘴。
“苏滟,刚才林舒齐在车上和你说什么了?”
男人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吐槽,眯着眼盯着窗外停车场,那辆白色保时捷还停在那。
“他说他要给我买一大只蛋糕!”苏滟没好声好气地胡诌了一句。
林舒齐实际说的是,他要是早两年回国开律所就好了,苏滟觉得这话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苏滟无厘头的话,秦灿烨估摸着,林舒齐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勾了下薄唇,从窗外收回了视线,转身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秦灿烨走到病床前,捏了下她的脸颊,轻哄了声,“等你生完孩子了,想吃多少蛋糕就吃多少蛋糕。”
又是这么一句话,苏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气呼呼地丢下了勺子。
秦灿烨扫了眼小餐桌,见她把蛋糕吃了,饭菜却是一点也没有动。
他把汤往苏滟面前推了推,“苏滟,你把黑鱼汤喝了。”
苏滟身子往后仰了仰,抬手掩了下鼻子,“太腥了,我闻着就想吐。”
见她样子难受得紧,秦灿烨把汤盖了起来,拿出手机给御湖别墅的保姆打了电话,让她以后别做鱼汤。
保姆‘嗯嗯’了两声,“先生,你放心,太太现在闻不得鱼腥味,我没有给她做过鱼!”
秦灿烨眉心一紧,直觉不对劲,连忙问:“你今天煲的不是黑鱼汤吗?”
保姆‘咦’了一声,“不是啊,我今天给太太煲的是乌鸡汤。”
余光刚好瞟见苏滟夹着一筷子炒青菜往嘴里送,他眼疾手快地把筷子夺了下来。
苏滟张嘴吃了口空气,皱着脸看向他,“蛋糕不给吃,现在连炒青菜都不给吃了吗?”
秦灿烨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把小餐桌推开,“苏滟,你没有吃这些饭菜吧?”
“我先吃了块蛋糕,还没来得及吃饭菜。”见他脸色严肃,苏滟意识到了不对劲,问:“怎么了?这些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饭菜不是保姆送过来的。”秦灿烨匆匆给她披了件衣服,扶着她下床,“把衣服穿好,我们去检查下身体。”
检查完身体后,苏滟一脸惶恐地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小腹发紧。
医院监控视频调出来了,查到是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戴口罩的男人进入VIP病房,将御湖别墅保姆送过来的饭菜给更换了。
很明显,这些更换进来的饭菜是有问题的。
苏滟侧头看向站在走廊里的秦灿烨,他正拿着手机,不知和谁打着电话,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秦灿烨一转头,对上苏滟惶恐的眼睛,压着声音和电话那头又交代了几句话,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跨步走到病床边,扶着苏滟半坐起来,从后环抱着她,双手轻抚着她的小腹,“别怕,B超查过了,胎心还在,孩子没有问题。那个人只更换了饭菜,蛋糕还是保姆带过来的,你好在只吃了蛋糕。”
苏滟靠着他怀里,哑声问:“秦灿烨,是不是有人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话音刚落,宋添满头大汗地跑到VIP病房门口,用眼神朝着秦灿烨示意了一下。
秦灿烨刚准备起身,苏滟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对着站在门口的宋添说:“宋医生,有什么话,你进来说。”
宋添朝着秦灿烨看了一眼,见他轻点了下头,他抬步走进病房,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秦灿烨。
苏滟中途截下了那张纸,这是一张化验报告单,上面写着‘从样本中检测出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
苏滟知道这是那些饭菜的化验报告,仰头问宋添,“宋医生,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是堕胎药吗?”
宋添舔了下唇,“是的,米非司酮其实就是孕激素,米索前列醇主要成分是前列腺素。前者促进子宫蜕膜,后者促进子宫收缩,两者搭配使用,有九成以上的流产成功率。”
听见最后一句话,苏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看来这个人是铁了心要让她流产。
想到自己差点吃了那些饭菜,苏滟控制不住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气愤。
到底是谁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人应该是故意挑着元旦的日子,趁着医院人员不足,潜进病房的。”自己家的医院出了这种事,宋添很是过意不去,“烨哥,嫂子,我已经加派了安保人员。”
秦灿烨沉默了片刻,握着苏滟的手说:“医院鱼龙混杂,难保还会有人混进来,你现在不用打保胎针了,我们还是出院吧。”
他说得有道理,可苏滟有些纠结,现在她住在医院,可以随时去陪着苏立笙,要是出院了,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秦灿烨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回景玺公寓那边住,我让御湖别墅的保姆去那儿照顾你。景玺公寓离医院近,你想看你爸爸了,可以随时去医院。”
还没等苏滟回答,秦灿烨的手机响了起来,苏滟瞟见手机来电显示,是易礼的电话。
秦灿烨刚准备起身接电话,见苏滟直直地望着他,他重新坐下搂着她的腰,摁了免提接听按钮。
易礼像是处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声音听着有些散,“秦总,人抓到了,他也承认了,上次开着电瓶车企图撞太太的人也是他。”
听到易礼的后半句话,苏滟瞳孔骤然放大,原来上次差点撞到她的电瓶车并不是意外。
秦灿烨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对着电话那头问:“嗯,问出是谁指使他做这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击打声和男人吃痛的闷哼声,过了好一会儿,易礼说:“打了好几顿了,但他就是不肯说。”
“把人看牢了,我现在过来。”秦灿烨挂了电话,亲了下身边人的后脑勺,“苏滟,你先睡,我和宋添出去一下。”
苏滟快速撩开被子,“我也要去。”
秦灿烨一顿,扣着她的肩膀说:“你怀着孕,不适合去。”
“我要去,我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苏滟态度格外的坚决。
宋添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嫂子心里难受,估计也睡不着,索性一起去看看吧。”
秦灿烨盯着苏滟拧紧的小脸看了一秒,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你去了,情绪别太激动。”
苏滟摸着小腹,顺从地‘嗯’了一声。
晚上降温,苏滟透过车窗,看见呼呼的北风把路边的树木吹得左右摇晃,她叹了口气,这个冬天可真难。
汽车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了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厂。
易礼就站在工厂大门口候着,看见苏滟下车的瞬间,怔了一下,随后对着秦灿烨恭敬的道:“秦总,那人现在就在仓库里。”
他偷偷瞄了眼苏滟,继续说:“那人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场面不是很好看。”
秦灿烨侧头看了苏滟一眼,见她一脸的倔强,薄唇抿了抿,朝着易礼扬了扬下巴。
易礼也就没再多言,带着三人往仓库方向走。
仓库很大,里面的灯瓦数不低,所以看着还挺亮堂。
苏滟一走进仓库,就看见一个像个沙包似地被吊在仓库正中间的男人。
男人光着的膀子上有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头上留着‘陈浩南’一样的发型,十足的古惑仔样。
他的旁边站了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那两人正交替朝着男人身上抡棒球棍,嘴里吼着:“说不说!”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却依然只闷哼,不说话。
两个汉子见秦灿烨进来了,就停下了动作,站到一旁,喊了声‘秦总’。
易礼说:“秦总,这是个黑社会,坐过几次牢了,讲究江湖规矩,死也不肯透露雇主信息。”
仓库里血腥味挺重的,苏滟闻着有些恶心,抬手捂住了鼻子,声音嗡嗡的说:“给钱也不肯说吗?让他来害我的人给了他多少钱,我们出十倍。”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挺清晰的。
那个男人明显是听见了,像是觉得苏滟侮辱了他,突然很激动地开口道,“嘥气啦,你啲钱真系流水啦!”
苏滟一愣,仰头问秦灿烨,“他在骂我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灿烨抬了抬手,“把他放下来。”
两个汉子解开了吊着男人的绳子,那个男人腿被打伤了,自然是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港城人?”秦灿烨走上前,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你是詹凯伟的人吗?”
那个男人的肋骨被两个汉子打断了几根,被秦灿烨用力一踩,痛得蜷缩了起来,张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喊着,“我……不认识……什么詹凯伟。”
“嘴巴是真的很硬啊!看来得找个专家来给你治治。”
秦灿烨转过身,朝着宋添道:“宋医生,交给你了。”
“放心吧。”宋添把随身带着的小箱子放到地上,慢慢悠悠地打开。
苏滟来得路上就注意到了宋添手里的小箱子,她好奇的很,往打开的小箱子里瞅了一眼。
里面有各种工具,看着像是手术室里用的刀、钳子什么的,还有瓶瓶罐罐的药水。
宋添先从小箱子里拿出一瓶透明药水,倒在一块布上,‘啪’的往男人血肉模糊的膀子上一盖。
那男人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疼得整个人在地上扭动抽搐。
宋添‘哟’了一声,“这不过是前菜,壮士,你这就受不了啦?”
他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男人半睁着的眼前晃了一下,“这是我最喜欢的3号手术刀,细小锋利,切割方便。你听说过成语‘庖丁解牛’吗,用这把刀,我可以很轻松地把你像那头牛一样,一节一节的切开。”
宋添说着,抬头看了苏滟一眼,一脸正色道:“嫂子,接下来的画面,不太适合胎教,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苏滟刚才听他说的话,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了电影《沉默的羔羊》里的变态医生汉尼拔。
秦灿烨瞟了她惨白的脸一眼,知道她被吓得不轻,摸了下她的头,把钥匙递给易礼,“带太太回车里。”
苏滟立刻转过身,四肢僵硬地往仓库外走,身后传来那个古惑仔凄厉的叫喊声,她抬手捂住耳朵。
她原本是想跟过来甩那人几个耳光、踹几脚出出气的,可看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现在还要经受宋添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是半点也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啊。
苏滟在车里坐着,她在一局游戏里送了十次人头的功夫,秦灿烨和宋添就并排着从仓库走了出来。
远远地,苏滟就看见宋添的衣角处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她缩了缩脖子,撇过头。
宋添一上车,见苏滟缩在座椅上不敢看他,哼笑着说:“嫂子,你别怕,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那人不经吓,我才刚在他胳膊上拉了一刀,他就嗷嗷地什么都说了。”
苏滟忙问:“他是谁派来的,是港城那个詹凯伟吗?”
“他是詹凯伟的手下,但是詹凯伟也是帮别人办事,他只是个小喽啰,不知道找詹凯伟的人是谁?我已经派人去港城查了。”
秦灿烨替她系上安全带,“苏滟,那个幕后主谋没有得逞应该是不会放弃的,他指不定还找了别人做这事,你最近还是待在景玺别墅吧。”
苏滟想了想,说了声‘好’。
敌在暗处、她在明处,在揪出幕后主谋之前,她也只能小心躲着了。
一路上,秦灿烨的手机每隔十几分钟,就响一遍,一共响了五次,秦灿烨都没有接,最后电话也就不响了。
苏滟瞄了一眼手机屏幕,那几个电话都是沈悦芝打来的。
才刚到景玺别墅,苏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沈悦芝的电话。
苏滟猜着,是沈悦芝打不通秦灿烨的电话,索性给她打了电话。
她一边换拖鞋,一边把手机凑到秦灿烨面前,怏怏地问:“你接,还是我接?”
秦灿烨扫了眼屏幕,摁了接听按钮,把手机放到耳边。
苏滟离得秦灿烨近,也可能是电话那头沈悦芝的嗓门太大,苏滟把她劈头盖脸的训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垂下了眼眸,默默地走进了卧室。
自打苏家出事以后,沈悦芝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苏滟曾经以为沈悦芝除了在催生上着急了些,其他方面对她挺好的,算得上别人口中的神仙婆婆。
可现在她才知道,所谓的好婆婆那是基于她有个好娘家的前提,现在她的娘家垮了,即使是她怀着孕,沈悦芝照样对她恶言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