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光头陈志 本章:第48章

    何其幸他们三个把另一个男人从车里扯了出来,那男人扎了一头玻璃渣子,满脑袋都是血。

    “把他们绑回去?还是在这儿问?”何其幸早没了白天的衣冠楚楚,往那男人身边一蹲像个刚跑完步的男大体育生。

    我四周望了望,这里荒无人烟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一座建筑,来的时候只想着不能跟丢,竟然不知道我们已经跑了这么远,几只小马都累得耷拉着耳朵,呼吸很急促,陈志怕陈小花掉队,来的路上把它像挂麻袋一样挂在小马背上,这孩子现在还气得原地尥蹶子。

    “往回走吧,先牵着马走一段,大家都缓缓。”大家骑快马的经验都不多,一路不管不顾的狂奔过来,现在腿弯都在发麻。

    这四周连棵树都没有,脚下的山坡起伏,只能看到朦胧的月光勾勒出的弯曲线条,我们几个现在离家少说也有十几公里了,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冒出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在这空旷漆黑的草原上显得格外诡异。

    那斜眼司机还能自已走路,副驾的男人则被我们放在地上拖行。

    斜眼司机被我拎在手里,我看他清醒得差不多了,低头问道:“你们干嘛的?是不是人贩子。”

    结果那司机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你们不也是吗?大家都是同行,谁也别瞧不起谁。”

    我让他这一句话给我说蒙了,一使劲儿把他提起来,却不知道该与哪只眼睛对视:“不是,谁跟你说咱们是同行的?”

    结果他了然一笑:“你不用装,那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你们摸黑在路边抬人呢,你们生意干的大,但也不要觉得我们好欺负。”

    我觉着这个人好像有点儿傻,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我们生意干的大?”

    “那天晚上还有个老黑,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能往国外送人,确实有点手段。”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点儿什么,这时候黑黑的郑义凑了上来,在他眼前摆摆手:“你是不是视力不太好?”

    结果那司机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往他脸上拍了一下凶恶地骂道:“他很难不知道啊,你先不管这个,那个短头发女孩,在你们那儿吧?”

    他被我拍了一个先是缩了下脖子,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是你们从我们手里把她们偷走了吗?我们今天就是来找她们的。”

    第17章

    人狼

    我们听了斜眼司机的话非常不解,可他用那只正常的眼睛瞄了眼那个昏迷的人,随后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是你们还能有谁?我们虽然刚来这儿不久,但从来没见过别的同行,你们前脚刚来,后脚我们的人就丢了,肯定是你们干的。”

    我内心大为不解,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到干这个行当的?他明显不是很聪明啊。

    我正准备继续细问,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我脖颈的汗毛直接竖了起来,浑身触电一样打了个冷战,没由来的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猛地转头看向风吹来的地方,其他人被我突然的警觉搞得一愣。

    “乌眼儿哥,你咋个了嘛?”陈志小声地问了一声。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把那个斜眼司机交到了他们手上,随后面向那个让我感到不适的方向,迈步站在了人群最前方。

    “不对劲,都小心点。”

    这是我第一次在没看见任何危险的情况下产生如此明显的生理防御,我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地平线,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的纹路正在从双眼到锁骨逐渐显现。

    紧张的情绪弥漫开来,其余人都开始变得不知所措。

    陈志是最清楚我身体情况的人,他赶紧凑到了我的身后,试图挡住别人的视线。

    我无暇他顾,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一阵细微的踩草声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开始看向前方的草坡,终于,那模糊的地平线动了。

    先是几颗毛茸茸的灰色脑袋窸窸窣窣地冒了出来,昏暗的光线下很难辨认出是什么物种,只能看清一对对泛着黄光的眼睛,似乎像是豺狼,随着它们的出现,空气中多了一丝腥气,一瞬间几匹小马四散奔逃,陈小花直接窜回来陈志脚底下。

    我身后的几人没有乱跑,但呼吸愈发紊乱,前方越来越的脑袋攒动起来,直到最先出现的几个东西爬上草坡,我才发现自已大错特错。

    与其说是豺狼,它们更像是人,却又不完全是。

    “啊!”

    郑义直接失声惊呼了一声,陈志也从我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啥子呦!”

    只见眼前的山坡陆陆续续爬出十几个类似人形的生物,他们四肢粗壮,肌肉虬结,浑身覆盖着一层青灰的毛发,佝偻地站立着,它们没有人类那么突出的肩膀,两条胳膊齐长,下垂到了膝盖,尖利的利爪闪着寒光,可它们的腿却比较短,就像犬类一样长着三截腿骨向后翻折。

    最主要的是它们的头,完全没有一点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一种嘴筒子很短的狼,那尖利的牙齿裸露在外,一双似人非人的眼睛在我们中间扫视着。

    大家只是抓个人贩子而已,竟然在夜晚的草原上长了这么大的见识,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有一瞬间的慌乱,脑子里想到了月亮,我还记得月亮一只手就能推动张海他们两个人才能挪动的石台,眼前东西和月亮有点儿异曲同工,如果个个都是那个水平,我们今天应该死得很难看。

    我捏紧手里的工兵铲,咬牙冲陈志他们喝道。

    “到我身后,全都站到我身后!”

    这时那个原本一直昏死的男人估计是刚刚醒来,正巧看见站立在山坡上的十几只人狼,他趴在地上突然尖叫一声:“妖怪啊!”

    同时他完全不顾我的嘱咐爬起来就跑。

    “傻逼,回来!”

    我回头大喊一声,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个男人顶着一头血边喊边跑,这一动作就像信号枪一样打破了沉默,那些原本还站立在原地蠢蠢欲动的人狼纷纷向前猛地一跃,四肢着地的它们看起来更加骇人,有种不伦不类的恐怖。

    陈志他们还在我的身后,我绝对不可能放弃保护他们反而去救那个逃跑的男人,他想死,那就死吧。

    眼看着那些人狼冲了过去,我们几个赶紧抱团后撤,果然没等那男人跑出几步就被追上了,其中一个强壮的人狼直接挥出利爪划破他的后背,只一下那男人的后背便皮开肉绽,白森森的脊椎骨裸露在外,整个人瘫在地上抽搐不止,接着另一只人狼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喉咙,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但我可没空管他,因为这些人狼主动分为两支,一支围杀那个中年男人,另一支则围在了我们的周围。

    奇怪的是围在我们周围的人狼并没有像另一支那样粗暴直接的扑上来,更像是在围着我们在寻找什么机会。

    我和陈志在喀纳斯是经历过狼群袭击的,狼的攻击状态十分明显,可眼前这几只人狼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就站在人群最前方,明显就是主事的头头,这么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它们竟然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这时陈志悄悄说了句:“我咋个觉得,它们对我们好像不咋个感兴趣样喃?”

    果然,眼前这些狼不管怎么交换位置眼睛都盯着同一个位置,明显是看猎物的眼神,我们试探着动了动,那些人狼并不在乎我们几个,唯有一个人走动的时候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大家顺着人狼的目光看过去,视线全部聚集在一个人身上,那个斜眼司机。

    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已经躺在地上没动静了,此时在场的所有生物都在看着斜眼司机,他就是视力再差也该看出来了。

    这货“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何其幸的大腿:“救救救救我……救我……”

    可何其幸硬生生掰开他的手,大家都以为何其幸会一脚把他踹开,可没想到他迟疑了一下以后,竟然挡在了这男人面前,他年纪本来就不大,此时抓着工兵铲的手还在发抖,可他还是举着工兵铲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行不行,他死了,就没有思佳的消息了,思佳要是找不着,我也不用活了。”

    他的精神状态是继秦晃之后第二个震撼到我的,这是什么超绝信念感,他到底有多怕过苦日子,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我真想大喊一声:“这特么的就该你傍上富婆。”

    可不管何其幸怎么想,眼下大家伙都是进退两难,就算看出这些人狼的目标可能是斜眼司机,大家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它们能够失手无数次,但我们挨一爪子可就死得差不多了。

    人狼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我们几个也被迫形成了一个小圈,陈小花吓得使劲儿往陈志后腰衣服里钻,年轻的郑义哪儿见过这些啊,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些人狼远看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走得越来越近,就像是一个驼背的人在身上缝了动物皮草,这诡异的长相清晰的映在大家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物种混乱的感觉,让人心尖都在发颤。

    郑义刚开始是小声抽泣,可人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喘个气都快把他刘海吹起来了,这下他算是忍不住了,握着手里的工兵铲嚎啕大哭。

    我本来生怕他这一嗓子给人狼嚎毛楞了,没想到反而给他们整懵了,它们那张狼脸上竟然露出一个人性化的表情,同伴之间互相看了几眼,就像是在说:“咱也没欺负他啊?他哭啥呀?”

    一看他们这样我也懵了,眼瞅这情况是越来越诡异,远远超出我对这个事态的预料,我现在甚至觉得这比之前面对喀纳斯狼群的时候还要被动,从长相到行为,我完全预判不到它们的下一步计划。

    原本血腥凶险的一场对峙,突然就这么暂停了,郑义哭得肝肠寸断,其他人心思百转。

    草原上夜风习习,把郑义的哭嚎声带出去很远,这时远方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嘶哑而苍凉,这叫声透着一股凄凉传遍了整个草原。

    人狼们倏然回头,我们面前最强壮的一只人狼开始仰天长啸,一时间,普普通通的夏塔草原变得古朴肃穆,仿佛回到了千百年前的西域古国。

    不等我们做出反应,那些人狼顿时四散开来,拖着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向来时的方向奔去。

    原本遮挡着月亮的乌云散去,那些人狼纷纷停下,仰头望向草原上空的明月,扯着脖子发出一阵惬意的呼号,随后继续向前奔走。

    从后面看它们就是一群强壮的灰狼,谁又能想到它们一个个是那副半人半兽的模样呢?

    带着草香的冷风把大家吹得打了个寒颤,每个人走远的思绪逐渐回笼。

    陈志从裤兜里拿出纸巾递给郑义,我回头看向依然瘫软在地上的斜眼司机:“算你命大。”

    也算我们命大。

    第18章

    常首富

    郑义此时也瘫坐在地上,还在打嗝,陈小花更别说了,到现在还躲在陈志衣服里不愿意出来。

    我把那司机拎了起来,抬起他的脸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干啥了?这儿有只羊它们看都不看,就盯着你俩?你们不会连狼人都拐吧?”

    他全身还在发抖,说话都说不利索:“没没没,没拐狼。”

    “算了算了,先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何其幸刚才还一副刚强的样子,此时却有点儿腿软,连手里的工兵铲的拿不住了,眼神飘忽地跟我说:“扶一下我,扶我,扶一下。”

    相对而言陈志的状态还不错,正在给郑义顺着胸口,我把何其幸推到他身边:“陈志你看他们一下,我去把马找回来。”

    几匹小马没跑太远,我把它们挨个顺了回来,先把何其幸扶了上去:“骑马没问题吧?”

    何其幸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冲我点了点头。

    我把司机五花大绑放在了马背上,别人骑马我牵马,以我现在的技术可不会骑马带个大活人。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了一点亮光,那辆873车牌的面包车躺在路边,车灯还亮着。

    到了房门口我把那司机拽了下来扔在地上,“这个怎么整,放外头肯定得跑。”

    我们几个商量了几下,最终决定把他拎回房间轮流守着。

    这回我们几个连床褥都没铺,一个个像雕像一样坐在炕上盯着那司机。

    “你叫啥?多大?”

    他畏畏缩缩的看着我们几个,小声说道:“我叫常首富,二、二十二岁。”

    陈志惊讶道:“二十二岁?长得那么着急?”

    我杵了陈志一下:“你说点儿有用的。”

    随后我扭头继续问这个常首富:“你们从内地来的吧?来了多久?”

    他大概想了想:“九月底来的,想着十月一这儿的人多。”

    也就是来了不到一个月,看来是个流窜作案的。

    “你说丢了几个女孩?在哪儿丢的?怎么就觉得是我们干的?”

    面对这个问题他却扭捏着说:“两,两个,在往精河走的山路上丢的,其实我知道不是你们干的,应该是她们自已跑的,因为他们每次抓来的人,我都会偷偷把绳结放松,但这又不能让他们知道,那天晚上我又凑巧看见你们也是同行,就栽到了你们身上……”

    我们几个脸色瞬间就变了,合着线索又断了?

    他看我脸色一变,还以为我们是要发飙,赶紧急急地解释道:“我本来想着反正不是你们干的,他们只要找不着人不就没事儿了,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事儿,那会儿也是当着我们二哥的面儿才那么说的,我了解他,他肯定是装晕,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们。”

    我盯着他没说话,表面上凶狠,实际上脑子里还在处理这些破烂信息,结果他倒是很能自洽,坐在地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不过你们这些人看着还挺有文化,人也不错,还愿意救我,好好的人怎么还干起这种儿事儿了呢?这个行当会遭报应的,动不动就出人命,有的干就干点儿别的吧。”

    他在那儿摇头晃脑的,给我看得直来气,窜过去拿起地上的鞋就往他身上抽了几下,指着他大声骂道:“你他妈还教育上我了?你也配?”

    常首富缩着脖子往边儿上挪了挪,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也不想干啊,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他们说我不干就把我家人都弄死,那我哪敢跑,只敢悄悄给别人松松绳子,就这样我还吓得半死呢……光干活不给钱,隔三差五还挨打,这是什么日子啊……”

    说着说着他就躺在地上哭,一张嘴张得老大,唾沫丝拉的长长的,没一会儿眼泪就在地上攒了个小水窝。

    我被他哭的心烦气躁,直接把手里的鞋扔了过去:“你给我把嘴闭上,我告诉你,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是……”

    话刚说到这里我却被何其幸拦住了,他冲我使了个眼色,随后盯着常首富说道:“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可是我们先盯上的,一个大人物点名要的,你知道我为啥宁愿赔上自已也不能让你死吗?因为这个大货丢了,我们都得死,当时我说的那个郑姐你也听见了,啧啧啧,只要我在她跟前稍微说两句,别说你们家人了,就是你们整个村,一阵烟一样就没了,连点儿灰都不留。”

    何其幸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这货为了吃软饭真是说学逗唱全面发展,陈志和郑义那一黑一白抱着膝盖坐在旁边像一对黑白猪摆件,现在看何其幸演起来了还不忘点头配合。

    眼瞅着那个傻子常首富趴在地上吓得不轻,我适时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行当确实干不得,我们也是打算这一把干完就金盆洗手,你带我们去弄丢那女孩的地方,就当给你积德了好吧。”

    我本来还以为他会磨叽一会儿,结果他却干脆地点头答应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她们有两个人,应该会在一起。”

    我眉头一皱:“你还要带着另一个女孩回去?”

    他吓得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这回肯定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

    问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不怎么说话了,这一天大家伙都累得够呛,但这会儿没一个敢睡得,反倒是躺在地上的常首富睡得昏天黑地,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我看了眼何其幸,拿起手机给他发起了微信。

    “你有打算?”

    何其幸正在给三舅妈汇报,发了一段又一段话,聊天页面乍一看全是绿色对话框,等他交代得差不多了才回我消息。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先不让他知道咱们和思佳的关系。”

    想到何其幸这个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这事儿听他的应该没错。

    眼瞅他又开始敲手机,我忍不住又给他发了个消息:“你老跟舅妈说那么多,人家都不回你,你也不怕她烦你?”

    何其幸看见以后嘿嘿一笑,回道:“郑姐不回不代表她不爱看,报备这个事儿得主动,她要是烦我早就让我滚蛋了,这个你不懂,郑姐是大忙人,什么都等她问我还吃哪门子软饭,吃冷饭还差不多。”

    他的精神境界显然高了我三层楼不止,瞅着他那个乐此不疲敲键盘的样子,这哪是吃软饭的,这已经是到了喝粥的地步了,我默默把他的备注改成了五个字:粥王何师傅。

    第19章

    发疯的病患

    我们几个轮流守了一夜,一是怕常首富跑,二是怕他的同伙上门偷袭,可一夜下来风平浪静,常首富倒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从屋子东边滚到了西边,搞得像我们几个是给他守夜一样,越想越亏。

    我爬起来一脚踹他屁股上:“还他妈睡,不怕我们把你卖了,起来找人,找不着就给你埋这屋地砖下头。”

    如果按照常首富说的,我们就得重新回到精伊牧道附近,住宿问题因为常首富的存在难度飙升,绑着他住酒店肯定是不行的,初步考虑到野外扎帐篷。

    陈志和何其幸分工收拾起了行李和常首富,几匹小马被郑义寄养到了他们的养鸡场邻居家,安顿好了小马他就给富姨打了个电话。

    “喂?师傅,你这几天在外面躲一躲不要回来,不是,不是镇上那家,这是新的仇家,杨思佳就是让他们拐走的,我们正在试图攻破这个团伙,嗯师傅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也不知道富姨在另一头给他喊了什么口号,郑义挂了电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烧了来个破釜沉舟。

    “郑义啊,杨思佳是你义父吗?”

    这事儿放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张峰顶多给我发俩短信,超过五毛钱的事儿他都不能干。

    郑义把自已胸脯敲邦邦响:“我俩互为义父,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他去仓库掏了个麻袋出来,利索地开始收晒在院子里的苞米,边收拾边说:“大哥你肯定想不到我是个孤儿,竟然会跟思佳这种小富二代成了好朋友。我小时候在阿克苏,从记事起就知道爸妈都不在了,就剩我爷爷,后来还是一个民间慈善机构帮了我的忙,让我还能读书上学,后来我爷爷去世了,我直接就住在了机构里。”

    我也没插嘴,顺手帮他撑着麻袋口。

    没一会儿他就收了小半袋,嘴上不急不缓的说着自已的事情:“当时思佳的妈妈还没有发家,我们两个有缘分,在阿克苏上的同样的小学和初中,我这个人嘛就是不合群,当时就觉得自已不上进,现在知道了这叫什么了,我从小就喜欢躺平摆烂,也就思佳愿意跟我玩儿。”

    我觉有点儿奇怪,“喜欢躺平所以没朋友?这是什么逻辑?”

    “这个逻辑只能放我们这种人身上,家境不好的孩子就应该头悬梁锥刺股,我这种就是不上进,不值得来往,刚开始不少人还是愿意跟我玩儿的,大家下意识地想拉我一把,比如督促我学习什么的,时间长了就觉得我没救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可怜儿。”

    “我其实很感谢大家伙,但我确实不需要,机构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孤儿、残疾、重症以及各种长期慢性病患者,我在里面的时候天天喝各种励志鸡汤,大家都像是要掀开头盖骨往里灌一样,他们想要的是能活下去,我已经能好好地活下去了,真没什么想要的了。”

    “思佳就不一样,她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她这个性格在郑阿姨还没有开始赚大钱的时候就有了,我俩就像风筝和人,我永远在草地上躺着,她隔三差五出去飞,偶尔回来看看我,我俩就通过那根小细线连着,聊聊天说说话,当然,我愿意动弹了也会跟她出去玩儿,她比别人激进,我比别人迟缓,没想到反而成了好朋友。”

    说完这些,苞米已经收了整整一袋子了,我帮他扎紧搬进了仓库,重新拿出一个袋子:“你俩倒是互补,共同点是胆子都不小,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对人生规划的大胆。”

    郑义呲着一口白牙嘿嘿一笑:“大哥你没见我以前被收容的机构,那个机构其实已经很好了,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有一点不好,就是太……积极了,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经常有老师给大家做心思疏导,告诉大家生活充满希望,生命总能得到延续,要做好事存好心,必然得到回报。”

    说到这里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我们那儿还出过事儿呢,当时有一个大妈,整个机构里数她心态最好最积极,每天还到处鼓励别人,让别人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除了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她还到处帮忙,捐款啊免费支援啊什么的,她都干,结果最后医院诊断书一下来,彻底没希望了。”

    他一摊手说道:“大妈的天塌了,直接就疯了,拿着一把刀在机构的楼里见人就要砍,嚷嚷着什么骗子、没用、白干好事了什么的,正好那天杨思佳偷偷溜进来看我,把我俩吓得躲在床底下动都不敢动。”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好奇的问道:“然后呢?怎么样了?”

    郑义一脸后怕:“那可太吓人了!”

    这下郑义连苞米都顾不上了,两手扶着铁锨给我讲着他俩小时候的故事。

    那天杨思佳之所以溜进去看郑义是因为他在体育课上扭伤了脚,她从家里拿了膏药、云南白药、红花油之类的一大堆药,溜进来以后就跟郑义窝在房间聊天看。

    结果看着看着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外面怎么回事儿?我去看看。”

    杨思佳放下手里的就跑到门口去探头往外看,正看见楼道里平时慈眉善目的大妈此时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刀到处挥砍,有的人一个躲闪不及身上就得多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

    眼看大妈就往这边走了,杨思佳吓得赶紧关上门,她手忙脚乱地想锁门却怎么也锁不上。

    “这破门怎么回事儿!”

    郑义小声又焦急地说道:“那个门是坏的,根本没用!”


如果您喜欢,请把《阿勒泰恐怖专线》,方便以后阅读阿勒泰恐怖专线第48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阿勒泰恐怖专线第48章并对阿勒泰恐怖专线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