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了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随便想想都知道这事儿不是一般人能管的,实在是有点儿危险。
“海哥,那些盗猎的走私的都是亡命之徒,有事儿是真要命啊,你真去啊你。”
张海也很烦躁,粗声粗气地说:“那咋整!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自已玩儿命去啊,事儿能这么干吗?行了你别瞎操心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这还真特么是兄弟俩啊,挂人电话连说的话都一样!”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里我让他们张家兄弟呲了两回,什么玩意儿。
一想到张海跟愣头青一样就跟着人家跑去玩儿命了,我这脑袋里就跟长草了一样。
从小张海怎么对我的暂且不提,但就光说前几次他也没少拿命护着我,但凡有点儿危险,只要他还能站起来,怎么都要把我挡在身后,赵大娘肯定是生张海的时候把良心和仗义用完了。
我烦躁得“哐哐”捶床,仰头大喊:“大娘啊!你生俩啥儿子啊!”
第3章
游客
“光头,那个赛里木的活儿几天?”
我走出房间坐在了光头的旁边,又提起了他刚刚说的那两个客人。
“三天,要接呢嘛?但是价格压得太低,他们的预算就五千。”
我搓了搓下巴考虑了几秒:“这也太特么低了,再跟他们说一下,七千块钱,我自已去,低了干不了。”
陈志疑惑地问道:“你干啥子要个人去嘛?我们两个又没得啥子事得,一起去噻。”
我摆摆手:“张海那边儿有点儿事,不好办,你们就别淌这趟浑水了。”
光头一边打字一边问我:“撒事情呢嘛,这么严重,咱们撒浑水没下去过,怕撒的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在嘎当救咱们的人里头有一个训鹰的姑娘,叫赛力,我们之前跟她接触过,这姑娘的鹰让人偷了,他们听人说是往博州那边儿跑了,我听着应该是干盗猎的,这种人穷凶极恶,太危险。”
陈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也严肃了不少“那啷个更不能让你一个人跑起去哟,他们为啥子不报警嘞?”
我皱着眉摇摇头:“那我没问,我猜是怕那个人把鹰弄死了随便埋了,这东西死无对证的,对人家来说,打击盗猎这个事儿防得是对整个族群的影响,金雕死一只两只影响不大,重要的是抓人,那又不是熊猫,但对这小姑娘来说,要救的这只鹰。”
光头紧皱眉头盯着屏幕,趁着我和陈志说话的空隙说道:“这俩人说钱太多了掏不出来,他们说能不能只包头尾的车费,一共给咱们两千,这个人是做旅游博主的,觉得陈小花有话题,主要是想拍和陈小花的互动,想法多求子的。”
果然,顾客永远是充满了奇思妙想。
“什么样的都有,这不比之前的人正常多了。”
我考虑了一下,假如我原本不需要去博州的话这破活儿我肯定不会接了,但是如果本来这一趟就无法避免,那肯定是能赚一点儿是一点儿。
“什么时候走?他们要是十天半个月以后再走,那还是找别人吧!”
“后天走,来得及呢,我们跟上你一起。”
我皱着眉看向他俩:“你俩去干啥呀?家里有鬼啊咋的,就不愿意在家待着。”
光头往沙发上一靠:“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嘛,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诶!”
他俩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而陈志甚至站起来收拾行李去了。
“诶陈志,你特么……”
我被他俩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拍了下桌子:“去去去,他妈的你俩想去就去,但别想跟着我出门办事儿,这还不是亲儿子呢就这么气人,怨不得现在的人不爱生孩子,真特么来气!”
光头还在“哒哒哒”地敲着手机屏幕,根本不理我,陈志更是拉着行李箱去了我的房间,在衣柜里掏了半天然后探出头来问我:“乌眼儿哥,给你带条秋裤还是带条保暖裤嘞?”
我对着房间大喊一声:“滚蛋滚蛋,我特么光屁股去。”
陈志也不生气,自已在屋里嘟囔着:“怕是有点冷哦。”
我捂住眼睛叹了口气,这俩人现在真是有皮没脸。
傍晚的时候光头非要拉着我和陈志去他们家吃饭,我一想人家老爷子刚手术完没多久,哪儿好意思去给人家添乱,我委婉地拒绝并开门把光头踹了出去,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打开手机给我和陈志点了两份米粉,这货爱吃爆辣炒米粉,我不行,我得吃拌的。
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他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呼噜,“你嘴是不锈钢的吧。”
他嗯了一声:“这不得虚,小事情一桩。”
我吃着吃着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又给张海打了个电话,可是对面竟然是暂时无法接通,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总不至于刚到地方就被毙了吧,转头一想要是没电关机了也是有可能。
不过这个倒是提醒了我,赶紧从网上买了几个定位器,总比现在这样不接电话就找不着人强。
“乌眼儿哥,你咋个了哟,不得是又想买枪噻?屋头现在没得那个条件得,你莫任性哈。”
我从他碗里夹了块鸡肉塞进自已嘴里,“你想啥呢,咱们这回又不是进山,阿拉山口市是口岸城市,带把枪,就算咱们什么也不干也得完蛋,你现在胆子有点儿大了嗷,收敛一点儿。”
“盗猎的那些人会不会有枪嘛?我们跑起去当肉靶子哇?”
我不太能吃辣,这会儿被那块鸡肉辣得直吸鼻子:“那边有国门还有保护区,哨岗和保护站什么的多了去了,要是前些年可能性还大一点,这些年没那么简单。”
陈志这个话还是给我提了个醒,真的买不了,我买个模型总可以吧,要是真碰上不要命的,还能装一装不是,于是我再次打开手机,买了三个手枪模型,小巧便携,主要是这东西小,乍一看看不出个真假。
出发的那天早上,我又给张海打了好几次电话,但对面还是暂时无法接通。
“一把年纪了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陈志拎着皮箱带着陈小花等在门口,陈小花脖子上还围了个小围巾,父子俩整装待发。
我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正想着要不要再给张海打个电话,手机屏幕就亮了,是光头。
“小朋友们,下来撒,校车车来了。”
“精神病。”
我这边一张嘴陈志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领着陈小花就开门窜出去了,我跟在他们身后,临走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兜里的铜铃留在了家里。
这些神啊鬼啊的对我来说还是件没谱的事儿,我总觉得心里没底,甚至有那么点儿抵触,万一又招过来个什么附到别人身上咋整,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
那两个客人住在大巴扎附近,二道桥那边一到九点多就得堵车,我们跟客人约好了八点半出发,省得在市区里耽误太多时间。
陈小花依然和陈志坐在后座,这羊崽子现在坐车已经坐出经验了,这会儿正朝外头看风景呢。
我扭头向光头问道:“跟客人说了吗?他们起了吧。”
光头点头:“我给他们发微信了,到楼下再给他们打电话,太早了嘛不合适。”3731
“也是。”
但很快我们就后悔了,到了酒店楼下,光头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诶咋么回事呢,这俩人咋么搞的,晕求了嘛?”
我们几个坐在车里干等了四十多分钟,依然是没人回应,一个个都不接电话,我都怀疑是不是哪个基站垮了。
“我进去问问,烦求子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光头是彻底忍不住了,拉开车门就要往下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一男一女从酒店门口走了出来,正在东张西望。
我伸手拍了下光头的后背:“是不那两个人?”
光头伸头看了一下,也不太确定,缩回头来按了下喇叭,那两个人果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坐在车里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男的和朋友圈的图片差不多,四十岁左右,普普通通的,但那个女人实在太扎眼了,染了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二里地外就能看见。
这俩人挺奇怪,女的拉着皮箱拎着包袱,男的只提了个小手袋。
快到车跟前的时候男人小跑了几步,弯腰看了看车窗里的我们,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起来晚了,昨天去大巴扎逛了逛,睡得有点儿晚。”
第4章
背包
不过不管客人他们因为什么迟到,我们怎么说也是给人家提供服务的,也不会给人家掉脸。
“没事儿,出门就是为了玩儿呢嘛,都是小事儿。”
光头一挥手,看起来非常磊落,我下车帮他们打开车门,顺便把他们的行李放在后备箱。
这两个人我们看过资料,男的四十多岁,叫侯成,女的三十,叫刘红。
车门一拉开正对着的就是陈小花的脸,侯成一看见它就“哎呀”一声:“这小朋友比照片上还可爱,太吸粉了。”
他对着陈小花一顿揉搓,掏出手机拍个不停,他身边的刘红反而一直没怎么说话,打招呼也是抿着嘴笑笑,这个刘红气质很特别,举手投足间带着点儿行云流水般地风流婉转,袅袅婷婷,算是应了那句弱柳扶风。
与侯成不一样的是,她对陈小花没有一点儿兴趣,瞟了一眼就皱着眉挪开了视线,也不愿意亲近,弯着腰从侯成身边挤了过去,坐在了后座。
但有趣的是陈小花反而对她很感兴趣,要不是陈志拦着,陈小花隔三差五就要蹭到后面去。
侯成没有跟着刘红一起坐到后座,而是坐在了陈志的隔壁。
他说话语速很慢,总是笑呵呵的:“你们这个小羊养得太有灵性了,我每次去草原玩儿都喜欢抱抱牧民的小羊,可惜在城市里不方便养,要不真想一只,你们能照顾得这么好肯定费了不少心。”
陈志被夸的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扭头跟侯成说了句客气话:“我看您经常旅游,没想到会选择我们的旅行社,现在自驾行的更多一些,我们受宠若惊,希望这次你们能玩儿的高兴。”
侯成连忙道谢,接着说道:“说来惭愧,我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其实不会开车,正好我女朋友也不会,不然我们两个可能真的会选自驾,这次也确实是预算有限,真没想到你们会答应我这个要求,实在太谢谢了!”
我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不愿意省钱的。”
但事实上我也没多诚心,要不是因为张海我们也不同意,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只包来回车费,中间的几天我们又不能躺在车里喝风,算下来还得倒赔钱,傻子才乐意。
去赛里木湖的路线和上次去伊犁的路线基本一致,不过这次我们选择老老实实地走高速,完全不想随便往野地里窜。
“前面嘛,到了奎屯的服务区咱们休息一下,你们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溜达溜达,没问题吧。”
光头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假笑,侯成一听连忙答应:“当然没问题,你们真是辛苦了。”
这个人说话极其客气周到,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花钱的呢。
进了服务区侯成扭头看向刘红,“你上不上厕所?”
刘红轻柔地摇摇头:“亲爱的我不去,你去吧。”
侯成看她不去就把自已的小包递给刘红,自已下车走向服务中心。
我们几个也轮流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侯成还没回来,碍于女土单独在车里,我们几个就站在车外透气,我一回头却看见刘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车,这会儿挑了个太阳光最盛的地方晒太阳。
她好像很喜欢晒太阳,甚至还惬意地眯起了眼,路过的不少人都会回头看看她酒红的长发。
“我没回来你下车干什么?包丢了怎么办?”
我们几个也没注意侯成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人还没走过来声音就先过来了,他一反之前的温文和煦,态度十分强硬,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而原本还在沐浴阳光的刘红也吓了一下,赶紧看向侯成,但她也没生气,反而悠然地走了过去握住侯成得手晃了晃:“我留心着呢,你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刘红的声音有一点微微地沙哑,语调又轻柔,侯成听了以后也没继续说什么,反而是甩开她的手向我们走来。
“见笑了见笑了,这服务区人多手杂的,我们的证件都在包里,我一时着急。”
一转脸的功夫侯成又变成之前的和煦模样,他打开手里的塑料袋,笑着说道:“我看里面有卖新鲜枸杞,瞧着品相不错,给大家伙尝尝。”
光头“哦呦”一声赶紧摇头:“那多不好意思,哪有让客人给我们买东西的道理呢。”
我看了看另一头的刘红,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钻进了车里,丝毫不在意侯成的态度和别人的眼光。
而侯成对我们的客气也不介意,硬是给我们一个人手里塞了一小盒。
人家给都给了我们哪儿好意思再拒绝,我打开自已手里的那盒,象征性的塞了两颗,又分给了陈志和光头,这枸杞感觉有点儿熟过了,甜得发苦。
“老哥我们吃一盒就行,剩下两盒正好你和嫂子一人一个,我们尝尝就行。”
侯成把塑料袋揉吧揉吧捏在手里:“她不爱吃,不用管她,你们吃就行。”
我们几个推来推去,最后侯成还是自已端了一盒回了车里,他坐在位子上吃了几颗,随后头也不回地扔给了后座的刘红:“给你吃吧!”
刘红拿起那盒枸杞,笑着说了句:“不想吃了吧,这么大人了还挑食,你不吃那就我吃。”
我们几个刚坐进车里,听见这句话我和光头对视了一眼,彼此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老哥救过她的命吗?
后边的刘红刚打开盒子,侯成头也不回地说道:“把包给我。”
刘红又忙不迭地放下枸杞去递给他小背包,此时车子刚刚开出服务区,也不知道是侯成没接稳还是刘红没递稳,那包一下摔在了地上。
“哎呀,你怎么递个东西都递不好?”
侯成一听背包掉在地上赶紧回头捡了起来,他着急忙慌得拉开拉索去看里面的东西,这一看不得了,侯成直接瞪着眼睛对着后边的刘红破口大骂:“你是猪脑子吗?我还没接稳呢你为什么要松手?妈的都是摔碎了,臭娘们儿!”
他的反应让我有点儿意外,总不能是身份证摔碎了吧?
刘红一直在柔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都怪我,你不要着急。”
她边说边探身到第二排想去安抚侯成,却被他一把推搡了回去:“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志坐在一边十分尴尬,赶紧小声劝道:“啥子东西打烂了嘛?要不我们看哈修得好不,莫吵了莫吵了。”
侯成没接陈志的话,伸手砸了下自已的腿,我微微侧头看向后面,正看见他在包里翻弄着,我只勉强看到一点青白色的东西,有点儿像咸鸭蛋。
后边的刘红还没有放弃安抚侯成,一直在试图认错,她刚刚蹲着蹭过来就被侯成推回去,然后她还来,又被推回去,车子都跟着他们摇摇晃晃。
陈志搞不懂他俩的喜好,只能勉强地劝道:“莫打咯,你们两个莫打咯哈。”
侯成再次一把把刘红搡了回去,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他妈自从跟你在一块以后就什么都不顺,要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说是有点儿难听了,正在开车的光头有点儿看不过眼,沉声说道:“兄弟,事儿不是这样办的,我们都是些外人,你这样有点儿不合适。”
喘着粗气的侯成往前头瞄了一眼也没说话,自已坐在座位里生闷气。
第5章
租羊
侯成的反应的有点儿太大了,这让我越发地好奇他包里装得是什么东西,总不可能真的是咸鸭蛋,除非那是他自已下的。
车里十分安静,我拿起手机从反光的黑屏里看了看后排的刘红,自从侯成不说话了以后,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发着呆。
车子沿着连霍高速稳稳地行进着,大概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光头把车开进了托托服务区,他冲我使了个眼神,随后回头冲后边的侯成说道:“我们下去溜达一会儿,老哥和嫂子聊聊嘛,有撒过不去的呢。”
侯成勉强对着光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陈志也拉开车门带着陈小花下了车,这个服务区充电桩后边有片小树丛,正好能带着陈小花往那边溜达。
我们仨找了棵树往后边一蹲,光头两眼充满了八卦之光:“诶陈志,你离得近,你看没看见他包里是撒东西?”
陈志摇摇头:“没看到,他看那个东西的时候小心得很哦,还晓得躲到起我。看他那个样子嘛,那东西应该又贵又容易打烂,怕不是翡翠哟。”
对他这个说法我不太同意:“我觉得不像,他要真是带着这种东西怎么也该装个盒子,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碎了,而且我当时瞟了一眼,那东西怎么看都不像玉,有点儿像鸟蛋,但这个季节下蛋的正经鸟可不多,反季蛋又不知道他拿来干嘛。”
我们三个大男人正讨论得如火如荼,就听见外面有人冲我们大声喊道:“干撒的呐?那边有厕所,草坪里不能随地大小便。”
“……”这眼神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光头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回道:“诶说撒呢,你家拔屎的时候三个大男人头对头呢嘛?随地大小便说的呢,放羊呢放羊呢,看着没有?”
他一手插兜一手指着陈小花:“来,看一下嘛,正宗阿勒泰大尾巴羊。”
本来大家伙对大屁股男人还不太感兴趣,但这会儿听见大屁股羊可就不一样了,不少人专门围过来看正在草丛里撒欢的陈小花。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会儿还蹲在草丛里,虽然没有随地大小便,但总有种莫名的羞耻。
“你还不如让他们觉得咱们在上厕所,再变态也不至于围过来。”
这下还密谋啥呀,都成马戏团了,陈志灰溜溜地领着陈小花回来了,我们三个默不作声地往车上走。
也不知道我们不在的时候侯成和刘红是怎么聊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尴尬了,我们也算是没白被围观,看我们回来了,侯成还对大家笑着点了点头。
这回再上路,侯成的兴致明显好多了,一路上和我们搭着话:“我看这服务区的车也不多啊,这两年旅游应该不好做吧。”
这话题哪有旅游人能拒绝,光头叹了口气:“那你说啥呢,差成球了,好一点儿也就是养活自已,但凡是要养个家都养不起,其实也不光是旅游,现在啥都不好干,饿不死就行了,想吃饱不可能。”
侯成连连点头:“就是说啊,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突然回头问道:“老哥做什么行业的,这个时候出来旅游的也不多,是休假吗?”
侯成听了这个问题笑容一下就变得落寞了:“什么行业都干过,这不是过了三十五了嘛,前几年被公司辞了,找了两年也没找着合适的工作,现在就想做这个博主,万一能赚钱呢。”
“诶说的对的呢老哥,四十多岁还年轻呢,到处看一看玩儿一玩儿,说不定哪天就好起来了,你账号叫撒,我们给你点点关注,等以后你红了我们都是老人了。”
光头在情绪价值这块儿一向是满分,跟侯成聊得有来有回,给侯成激动地恨不得当场跟他拜把子。
“真没想到出门旅个游还能碰着这么聊得来的小兄弟,人啊,年纪越大越没朋友,想找个合得来的,简直是浪里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