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美美清清两姐妹陆续进屋，见客厅有外人，两姐妹及时刹脚。
静姝听见动静，扭头。
“姑姑！”
第126章
半夜病发
静姝顿时喜笑颜开，张开双臂道：“美美清清，过来，姑姑抱抱。”
两姐妹扑进姑姑香香软软的怀抱。
每次奶奶和姑姑通电话时，清清都在旁边，挂前经常要跟姑姑亲热几句，所以姑侄俩感情很好。
小姑娘娇里娇气问姑姑，绾绾妹妹怎么没来。
“她要读书呀。”
小姑娘有些失落，很快又提起精神，“姑姑，你可以在家待几天。”
“唔，明天就走。”
“啊……这么快。”
美美抱着姑姑手臂，“不能多待两天吗？”
“只请三天假。”
静姝不忍两姐妹失落，承诺：“今年暑假，姑姑接你们去北京玩。”
“真的吗？”
“当然，姑姑什么时候讲过假话。”
“耶！姑姑万岁！”
两个大的高高兴兴，最小的一脸茫然，不懂姐姐突然开心惊叫是为何意。
静姝松开她们，拉过最小的欣欣，又看向俊俊，“妹妹太小，等她再长两年，姑姑也接你们去我家跟绾绾一起玩，好不好？”
俊俊对去姑姑家没那么渴望，他可有可无，闻言便淡淡点头，称好。
中途，静姝进厨房问大嫂要不要帮忙。
向红佩利落颠勺，一边说：“不用，最后一道菜，马上吃饭。”
九个人，四盘菜，两荤两素，“看着就香，嫂子辛苦了。”
抛开其他不谈，在做家务煮饭菜上面，向红佩确实要比段丽丽强太多。
“没什么好菜招待，明天我去菜市场买条新鲜鱼，红烧吃。”
“不用，我明天就走。”
“这么急？”
静姝吃相优雅，微微笑说：“要上班。”
吃了晚饭，外边天蒙蒙黑，姜父难得说一句，“红佩啊，你把美美房间收拾下，让静姝跟她们挤挤。”
“好。”
自从姜母生病，家里家外都是向红佩打理，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复当年刚嫁进来那般秀美娇嫩，暖黄色灯光下，竟有一两根白头发隐隐出现。
静姝怔愣看着，向红佩扬声回答完姜父的指示，继续弓腰站在水池边清洗厨余碗筷。
她暗暗叹息，突然理解下午向红佩在小妹家的表现。
四个孩子，两个老人，她又没工作，难怪处处计较，事事谋算。
静姝转身，姜母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姜父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一下子，仿佛回到年少时的家。
丝毫未变。
美美的呼唤声打断她的思绪。
静姝踱步进房，温柔道：“怎么啦？”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打开樟木箱子，扭头望向门边前来的美人姑姑，“姑姑，你过来看看喜欢哪套。”
“都是太阳晒过的干净被套。”
静姝走近，“都行，姑姑不挑。”
小姑娘探下身子翻了翻，勉强找出一套七成新的碎花被单。
依稀记得在姑姑家时，她们睡的都是纯粉色全新四件套，躺进去有股淡淡花香味，特别惬意舒服。
静姝看她跳下矮凳，手法熟稔地抖开床单，惊讶说：“你来换呀。”
“嗯嗯。妈她很辛苦，又要煮饭又要洗碗拖地，我和清清大忙帮不上，但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两姐妹一人一边，抓着四个角摊平，接着换下枕巾……
静姝揉揉美美脑袋，温和细语说：“姑姑教你们一招，如何快速换被套。”
这个生活小技巧是她住酒店时跟客房部工作人员学的，简单三十秒搞定。
“哇，好厉害。”
“学会没？”
清清记性好，立刻回答：“学会了！”
向红佩从厨房脱身，准备去大女儿房间整理床褥，与出来的大姑子迎面撞上，“美美两姐妹已经帮我换好了。”
“噢噢，你要洗澡吗？”
静姝没带换洗衣物，想了想，“洗漱就行。”
“那我给你拿牙刷毛巾。”
“麻烦嫂子了。”
众人排队洗漱完毕，各自回房休息。向红佩带着小女儿睡，俊俊是唯一的男孩子，他一个人一间房。
冷不丁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床又窄小，静姝侧身躺在床沿边，闭眼放空，却许久不能入睡。
她思忖着，或许是因为认床。
失眠至半夜，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隔壁在呼唤大哥名字，紧接着有房门大力开合的动静。
静姝猛地睁眼，翻身下床。
俩侄女也被动静吵醒，搓着眼皮坐起身，“姑姑，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睡。姑姑出去看看，盖好被子。”
美美搂着妹妹忧心忡忡，等姑姑关上房门离开，两人重新躺下去。
“姐姐，是爷爷奶奶的声音。”
美美在被窝底下牵住妹妹手指，既是安抚她，也是安抚自己。
“别怕，有爸爸姑姑在，奶奶肯定没事。”
“嗯。”
罗凤英半夜突然腹痛难忍，浑身冒冷汗，姜父睡觉轻，反应迅速打开床边小灯，这一看，顿时吓得心脏紧缩，连忙高喊儿子儿媳。
姜大鹏踩着拖鞋奔过来，见他妈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急的直跺脚。
“哥，赶紧抱上妈去医院。”
“爸你就别跟着了，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您留家里休息。”
“嫂子，妈的身份证拿上没？”
向红佩披散着头发，六神无主，听见大姑子问话，立刻去翻婆婆身份证。
“之前在医院检查过的单子，病历本一并拿上。”
“噢噢。”
家里有两辆自行车，向红佩载着静姝跟在姜大鹏身后。
姜大鹏稳住车把，对身后他妈说：“您忍着点，别乱动，不然我俩都要摔了。”
将人送到医院急诊科，医生紧急检查，做心电图，初步诊断是胃痉挛。
“只能吃药。”
“病人身体有其他疾病吗？”
姜大鹏扭头看眼走廊，确定姜母听不清，低声道：“乳腺癌。”
医生点点笔尖，“这样，先办理住院，具体病情等明天肿瘤科医生上班，再给病人做细致化检查。”
“哦，好的。”
医生开完单子递给姜大鹏，嘱咐：“缴费窗口旁边的中西药房拿药，住院手续也在那边办。”
姜大鹏看向静姝。
表情尴尬；“刚刚一着急，忘记带钱包了。”
静姝伸手，没有摆脸色，特别平静地接过母亲身份证和病历本，迈开步子去缴费窗口办理住院手续。
第127章
手术
帮姜母办好住院，静姝三人懒得折腾，干脆留在病房休息。
过渡病房里暂时只有罗凤英，等护士端着托盘离开，姜大鹏往旁边空床一躺，倒头就睡，很快打起呼噜。
向红佩歉意地看向大姑子。
静姝弯弯嘴角，神色有些疲惫，“嫂子你也抓紧休息会，我去走廊坐坐。”
空旷的走廊光线昏暗，唯有护士站那块比较明亮。
“你好。”
她特意走出点声响，怕突然喊人吓到护士小姐。
“你好。”
“请问这边提供日租的折叠床吗？”静姝抬抬手腕，“马上快凌晨，外面恐怕订不到旅店，我家人打呼噜，实在无法休息。”
语气礼貌疏离。
年轻的护士小姐见她长相貌美，气质上佳，第一印象便很好。
“尽头有间单人病房暂时空着，你可以进去睡一晚，但明早六点前要起来，护士长会查房，要是看到我不好交代。”
静姝万分感激。
心想，明早一定要请这位护士小姐吃早餐，表示感谢。
壮着胆子推开乌漆嘛黑的单人病房，往墙壁上摸索开关，打开灯泡。
床上空无一物，连床盖的都没有。静姝搓搓肩膀，暗自叫苦，就这么睡的话，明天起来铁定感冒。
身上的外套也不是太厚，该怎么办呢？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眼睛往房间四处打量。
视线最终停留在靠墙的双立衣柜上。
打开衣柜一瞧，顿时松口气，有干净床单被套。
小心翼翼抽出料子稍厚些的被套，今晚用它凑合吧。
不摊开，盖个肚子和大腿就行。
上半夜在大惊大吓中度过，这会儿能安心歇息，意外的竟没有失眠，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静姝掐点睁眼，一看才五点半。
将被套折叠整齐放回原处，趁走廊无人巡视的空档迅速离开单人病房。
经过姜母所在的房间，往里探视，三人还在熟睡。
她轻手轻脚下楼，医院大门左右两侧陆陆续续有摊贩骑着三轮过来占位置。
各式各样显眼的招牌很快占据整条街道，有专卖粥的粥铺，以及蒸包蒸饺烤玉米等综合早餐摊，还有炒粉炒饭等等……
“美女，来个饼不？正宗杂粮煎饼，杠杠好吃。”
静姝瞥了眼，看上去确实不错，配料丰富，荤素交叠，既保全营养又充盈饱腹感。
“帮我摊两个。”
“吃辣不？”
“吃，但你别放太多，微辣就可以。”
拎上煎饼，闻到一股浓郁粥香，退后两步，原来是隔壁飘散过来的……想着姜母昨晚一阵折腾估计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她走到粥铺前，问老板：“瘦肉粥放青菜吗？”
“放。你看看，刚熬的，热气腾腾最开胃。”老板揭开铝皮盖示意静姝瞧瞧。
米粒分明细腻，稠淡程度刚刚好，中间夹杂少许翠绿青菜做点缀，没些功夫技术，达不到这种标准。
“行吧，给我打包一份。”
“大份小份？”
“小份。”
随后她又买了四个肉包，四根玉米，四个水煮鸡蛋。
从中分出一份送给昨晚的护士。
走到护士台，那位年轻小姐正准备交班。
她连忙喊住对方，把拎着的早餐递过去，小声说：“昨晚真是谢谢你，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护士小姐受宠若惊，摆手推辞。
“收下吧。”眼珠往她身后转动，示意其他同事和护士长快过来了。
“那…谢谢啊。”
互相道谢完，静姝提着早餐快步朝姜母病房走去。
四个人吃完东西，查房的医生敲门进来。
询问情况后，医生拿笔在记事本唰唰写下几个字，“九点去前面门诊二楼放射科拍个片子。”
姜大鹏目光炯炯盯着医生脸庞。他想问然后呢，拍完片要干嘛。
医生抬眸，顿了顿说：“拿去肿瘤科找文副主任。”
“需要另外挂号吗？”静姝问。
“不用。你跟她说明下情况，说是昨晚的急诊。”
“好的。谢谢医生哈。”
在病房待到八点四十，静姝怕人多排队，开口提醒：“现在就过去吧。”
姜大鹏夫妇带着罗凤英去拍CT，静姝走到门诊外报停刊打电话。
第一通先打给小妹姜绮姗，姜绮姗听闻母亲半夜住院，忙问要不要紧。
“具体要等片子出来。”
“那我现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