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还是比较知心体贴的，可能是有了孩子，就会多出几分母爱的慈祥光辉。

    我拿着简历王姐给的简历下楼去了，姓名仙茹古丽，照片上的姑娘眉清目秀，眼睛下方有颗泪痣，算是比较有识别性。在我印象中，有泪痣且比较好看的，只有近年大火的迪丽热巴了。

    再一看民族，的确是维吾尔族。

    宁夏本来就是少数民族自治区，这里的回族一抓一大把，但维吾尔族我是头次见到。

    至少她就是看起来瓜兮兮的，站在街头伸手比划什么，转身再转身，想来是在认方向。仙茹古丽穿着打扮略带民族风格，懊恼的举着手机，实在分不清东南西北，抬头对着天空发呆。

    我拨通她的手机号，她立马接通。

    “喂喂喂！你好。”

    “我是传媒公司的工作人员，在马路对面，你看到没。”

    我捏着资料招手，她挥动着手臂回应我。“看到了，看到了，稍等一下我就过来。”

    她一路小跑赶过来，喘着粗气道歉，“抱歉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的方向感有点不好，但是你放心，只要我来过一次的路，一定会记得。”

    我收好简历说道“没事，赶快上去吧。”

    这次王姐单独去面试她，我坐在工位上发呆，想不出来专案应该怎么写。端起杯子到休息室冲了杯速溶咖啡，靠近休息室的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媒体部的余宸对我打招呼。

    媒体部，也就是拍摄组的正式名称。

    他们负责产出内容，由张总负责监制，毕竟他亲自负责市场营销。

    不过余宸看到我面露不善，我知道他也了解他，关于陈澄和我的谣言传播者其中之一。

    第53章

    为工作付出代价

    余宸挑眉故意嘲讽道:“哟，真巧，齐大善人不认真工作喝咖啡呢！要不要一起抽根烟啊，哦～想起来老板发烟你都不抽，更何况我这差烟。”

    他能在上班时间抽烟，而我喝杯咖啡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违法乱纪一样，特别是那恶心的称呼，听得我膈应。再说老板发烟我都会婉拒，他不是不知道，提起这件事单纯的笑话我不懂人情世故。

    我礼貌一笑，揶揄道:“我不抽烟，喝速溶能提神。但是专家说抽烟短命，少抽点对身体好。”

    余宸不以为然的收起烟盒，他不愿意给好脸色，我也不会惯着他，大家都是挣这份辛苦钱，他哪里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我端着杯子回到工位，那个小姑娘刚好从会议室推开门出来。她激动的朝我摆手，我举杯晃动当做回应。谁知道她竟然过来了，“大叔，我来道谢了，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很快就是同事了。”

    这一幕刚好被刚出会议室的王姐看到，她挤眉弄眼的示意我加油。我蹬着椅子向后退了退，对仙茹古丽心酸的说:“我叫齐览，今年二十四。”

    我的言外之意，我还年轻。她的一句大叔，说的我身心疲惫，被同龄人叫做大叔，我的内心还是很抗拒。

    “好的，齐览。再见！”

    她挥动小手，轻飘飘的转身奔奔跳跳的离开，整个人散发出自由的气息，就像是来自山间的花蝴蝶，无拘无束。

    王姐追过来问我:“你这个呆子，主动一点要姑娘的微信，说不定就成了。勇敢的迈出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才能水到渠成。”

    “王姐看的出来你经验丰富，是不是当年姐夫就是这样被你骗到手的。”

    王姐甩飞长发，摸着眼角又哀叹，“那可不，王姐当年也是一枝花，只是现在人老珠黄，每次照镜子看到眼角的鱼尾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三十五了。”

    我抿着咖啡，差点笑喷了。

    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打开微信朋友圈，光顾一下别人的生活。突然发现，陈澄破天荒的发朋友圈。

    「惬意的下午茶，你还在身边。」

    配图是一杯咖啡，只是照片里的环境十分高雅，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速溶，可谓是差别巨大。

    至于文中的那个“你”，让我思绪紊乱，自嘲的笑了笑，不管陈澄和谁在一起，又关我什么事。想必陈澄早就把我遗忘在这偏远的小城里，按耐住点赞的心思，对着手中廉价的速溶拍照，抄袭陈澄的前半截文案，发了个朋友圈。

    下午五点，打卡准时下班，王姐督促我趁早准备好专案，我打出OK的手势，让她放心。

    坐在公交上，心情不怎么美好，想着顺便去常勤的书店看看。不知道自己何时沾染上心情不好就去书店的毛病，可能是陈澄的影响太大，或者是在试图改变自己。

    三味书屋如同往常一样，零零散散的有几位顾客，他们手里捧着一杯奶茶，随意坐在何处，互不打扰，埋头看书。

    常勤看见我，把书页叠出一角，放在一旁。他指了指书店和奶茶店的通道，我跟着去了奶茶店里。

    常勤动手制作百草园，他已然知道我的习惯，“眉头紧蹙，情绪不宁，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今天依旧是心情不好路过这里。”

    我把背包放在桌上，趴在上面，闷声闷气的说:“可能是吧。”

    常勤敲了敲桌子，把奶茶放桌上，我抬头看着他，“工作上一堆破事不说，今天有个姑娘叫我大叔，听得我头皮发麻。我觉得自己没到这种年纪，好心酸啊！”

    常勤回到吧台，整理着乱糟糟的工具，安慰我说:“迟早会到这种年纪的，水水有时候还把我叫叔呢。”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这不一样啊，你们差了十岁呢。可今天的那个……也就比我小两三岁。”猛的挺直腰板，盯着常勤打量一番，突然间就来了灵感，我的专案有戏了。

    “常勤大叔，麻烦帮我再续一杯，我要化悲愤为力量。”

    我掏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加班写专案，就像刚才想的，关于三味书屋，关于常勤和季水水。

    常勤嘴上念叨着，“喝太多不利尿。”但还是把奶茶端过来，我仰视着他深情款款的说:“我们公司有个专案策划，我突发奇想觉得三味书屋就很不错，能不能大开方便之门，让我借用一下三味书屋的名号，当然也不会让你吃亏，公司会动用现有的资源推广三味书屋。”

    常勤扶了扶眼镜框，颇有兴趣的问:“仔细讲讲，我觉得有点意思。”

    常勤虽然只有初中学历，但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思想变通见多识广，从话里听出商机。

    “我们公司不是成立没多久，在本地行业内没有什么标杆业绩，所以推动这个专案项目，通透来讲，我们需要一块敲门砖打开市场，而你可以从中得到免费的推广宣传。”

    我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陈总对接的政府项目主理人对公司不放心，所以陈总希望我们可以有拿出手的作品，好安抚人心。

    常勤提出他的看法:“用大白话说，就是把三味书屋当做试验品，用来印证贵公司的实力，是不是这个意思。成功了双赢，失败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通透，店主小学语文学的不错。”

    “去你的，我支持，但需要我做什么？”

    “你还记得讲给我的故事吗？我们要给所有人画一张大饼，给我老板画一张，给潜在客户画一张。这你放心，等我写完专案第一个给你看。”

    三味书屋果真是我的福地，我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花了三个小时写完专案。把电脑摆在常勤面前，一口气干完那杯放置许久的百草园。

    常勤不确定的问我，“你这样写确定没问题吗？扬言三味书屋准备发展全国连锁，还说双方长期深度合作，但我都不知道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

    “这你不用管，等我明天说服老板，你发大财指日可待。我累了，这都快九点还没吃饭呢，我请客，一起去吃拉面。”

    常勤起身去看书店，早就空无一人，“行吧，我也好久没吃拉面了。”

    第54章

    常勤和季水水

    原本我们是出门找家面馆，路过烧烤店闻到香味实在走不动道，我看了看常勤，他认可的点头，两人径直进去烧烤店。

    一开始也没想着喝酒，也不知道是我还是他要了两瓶啤酒解馋，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常勤让服务员拿来一箱酒，烤肉就酒，越喝越有。

    我一只手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另一只手捏着牙签剔牙，头疼的看着常勤，他也太能吃了，摆在他面前的签子至少是我吃过的两倍。

    饮酒正酣，常勤想起什么，突然放下手里的签子，掏出手机给打视频电话。对方接通后他开口问道:“水水，你吃饭没有？”

    季水水满心欢喜的回答:“哥！这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你能不能把嘴巴上的油渍擦干净。今天怎么没有在店里，你和谁在吃饭啊？让我猜猜，肯定不是女的。”

    常勤温柔的笑着，眼神中只装的下手机屏幕上的人。他笑呵呵的说:“猜对了，奖励你这个周末去吃海底捞。”

    季水水开始答应的挺好，临时变卦说:“不行，书店还要营业，我还是陪你上班。再说，你要好好赚钱，等毕业以后我们去大理，你在那里开一家书店。今天陈同学不在，要不然我要好好跟她炫耀一下。”

    季水水是理想主义者，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而常勤是现实主义者，只为实现季水水的一切幻想。

    我听着两人的聊天，会心一笑，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两人相互喜欢。但是始终有层隔膜阻挡在两人中央，谁也不愿意捅破隔膜。我作为旁观者，很羡慕他们的感情。

    这不是第一次和常勤一起约饭，我还记的上次他喝的一塌糊涂，跟我讲了他和季水水的故事。

    他眯着眼，难得的抽着烟，迷离的眼神陷入遥远的回忆。他慢悠悠的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妈是被拐卖来的，十二岁那年，在我的帮助下她终于逃离地狱般的家，我爹把他打的半死，卷走家里所有财物，留下奶奶和我破窑洞里苟活。

    没过多久奶奶生病吃不起药死了，邻居一家帮忙送葬。我去了南方，等我若干年后回来。善良的邻居两口子被车撞死，遗留小女儿季水水独活。她在财迷大伯家不受待见，我出钱让大伯送她去上学。随后我就出去打工赚钱，在水水十四岁那年，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得知大伯要把年幼的水水嫁人。

    我连忙赶回老家，提刀冲进大伯家，至于嫁人的那些狗日话，他们连提都没敢提。我给了他们一万，让水水跟着我，当时卖水水的彩礼也不过三千块，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再后来，我继续供水水念书。水水说她喜欢看书，当时攒了点钱，就在县城开了家书店。后来她很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

    我贷款把书店开到银川，我就想着，水水去到哪里，我就把书店开到哪里。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等我老了，等我死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常勤很虔诚的说出那句:季水水到哪里，他就把书店开到哪里。

    我听的出那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叙述出他亘古不变的信念。

    我灌完半瓶啤酒，两人才聊的差不多。季水水不舍的告别，寝室熄灯时间到了，舍友要睡觉，她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吵扰舍友。

    常勤等着季水水挂断视频，似乎才想起对面有我的存在。他赔礼喝了杯酒，问我:“打电话耽误了点时间，你怎么又吃这么一点。”

    “这不算耽误时间，每次我们一起吃饭你都要报备，这是规矩。你打电话的时间我都吃饱了，反正我吃不动，剩下都是店主你的。”

    常勤感叹道:“现在时代变了，条件好了，像我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呢。有的吃就要吃到撑，以免吃了这顿没下顿。”

    “店主你这人真双标，季水水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你说，吃不动就不要吃了，别把胃再吃坏了。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吃到撑。”

    我模仿着常勤的语气说完，他端起啤酒，满不在乎的骂道:“你管我，我有钱，不怕浪费。”看着他倔强的模样，很难不让我笑出声，我大声的嘲笑他，不忘端起酒杯碰杯。

    酒足饭饱，我结完账，两人分道扬镳。他回书店，我回那空荡荡的家。

    我是个纠结的人，在习惯孤独的同时又厌恶孤独。每次回到家里，看着冷清的客厅，忍不住回忆起陈澄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场景。经常会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睡着，幸好暖气足够热，不会冻醒我。

    就像现在，我懒得换鞋，穿着鞋直接踩在地毯上，打开投影仪播放《天道》。

    芮小丹剥开睡衣，赤条条的站在丁元英面前，结果丁元英不但躲避她，甚至有些惶恐。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要是平常我想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一种尊重。

    但酒精作用下，意识模糊的我骂骂咧咧的评价电视剧男主角，“是不是男人啊你！这都不动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了幕布。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晕乎乎的接通电话，问了了好几遍，手机都没有声音，我还以为是手机坏了，脑袋贴近手机，又听到了抽泣声。酒意上头，我张口骂了句神经病，刚想挂掉电话，对方说话了。

    “对！我就是神经病，不然她怎么会抛弃我，齐览！你个狗东西，一点礼貌也没有！”

    事情转折的太快，我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醉酒BUFF加持的状态下，我一点也不客气，狠狠地骂回去，“你才是个狗东西……大半夜的打电话不说话……有病啊你，赶紧上医院看看去吧你……”

    骂到最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等我说的口干舌燥，那人咬牙切齿的问我在哪里，她现在就过来杀了我。

    我丝毫不惧的报出地址，甚至连门牌号都讲出来，生怕她找错地方。对方挂断电话，我躺倒在沙发上，嘴角溢出口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55章

    这就睡了？

    凌晨两点，我被粗暴的砸门声吵醒。此时酒意散去几分，擦干嘴角的口水，朝着门口走去。砸门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酒劲又上来了，我生气的一把推开门，张口就骂，“他妈哪个傻逼，是要拆掉我家的门。”

    陈文锦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清醒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满脸泪水的陈文锦，似乎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览！你才是傻逼，你凭什么骂我是神经病。”

    她单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吓得我连连后退，我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挡在身前，出声安抚道:“陈文锦，请你冷静一点，理智一点。”

    陈文锦步步紧逼，硬生生的逼得我后背紧挨在卫生间门上，她举起水果刀，抵在距离我眼睛三十公分的地方，“我来履行诺言，我要杀了你！”

    我头皮发麻，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猝不及防的抓住她握刀的手，抢过水果刀大声质问:“陈文锦！你是不是疯了！”

    陈文锦抽动鼻子，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松开手，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胳膊上一个劲的哭。我赶紧关上门，要是邻居听到哭声报警，我都没地儿说理去。

    “你哭什么，被踹家门的人是我，挨巴掌的是我，差点被捅死的也是我。”

    我不敢轻举妄动，小女孩子家家的，对我来说一切发生的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陈文锦抬起头看我，抓住我的衣服擦掉鼻涕眼泪，我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又很嫌弃。

    “我分手了。”

    我悬着的心立马放回胸口，想着现在的小姑娘心理也太脆弱了，把水果刀扔到餐桌，安慰她道:“哎呀！就这点小事，也不至于拿着刀冲到我家来，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陈文锦突然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讲:“要不你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把我抓走，我怕自己寻短见。”

    我清楚的看到她带着血丝的眼球，红肿的眼眶，哭花了的妆。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动作，就怕她一口咬在我身上。

    实在憋不住气了，慢慢向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很晚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谁知道陈文锦转身拾起地上的抱枕，走到沙发躺了下来。

    “我不回学校，我给你选择报警抓我走，要么让我躺在沙发上。”

    “那你还是躺着吧，我睡觉去了，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陈文锦把抱枕砸在我身上，冷声喊道:“你不准睡！是你让我来你家杀你的。”

    我没有搭理她，任由她发疯，等她清醒以后再说。我听见身后传来的哭声，装作不闻不见。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陈文锦用我的衣服擦鼻涕，赶紧嫌弃的脱掉衣服。

    我是真的又累又困，在放松片刻后酒劲涌现，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冰凉的东西贴着我的后背，再听到一句“齐览，爱我好吗。”睡意朦胧中，我自然的转身，伸手搂住身旁软乎乎的肉体。

    我做了一个梦，自己仿佛到了天堂。伸手能够抓住软绵绵的云朵，一个巴掌握不住，就用两只手去抓。可下一秒场景变幻，我漂浮在一条小溪里，水里有鱼儿咬住胳膊，我一把抓住鱼，它又咬手指。我似乎又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在挣扎很久以后，大汗淋漓，却又浑身舒坦。

    次日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清醒。手里抓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下意识的捏了捏，结果听到轻声的呻吟，我以为是错觉，又捏着试了试，这次听清楚了，惊恐的睁开眼睛，陈文锦躺在我的身边，被她枕着的那只手都没有直觉了，而我的另一只手，落在玉峰上。

    她眼巴巴的盯着我，双眼灼灼，如同盛满一池春水。

    “疼！”

    “啊！”

    我抽出压麻的胳膊，悚骇的嚎叫一声，立马向后拥挤，结果连带着被子掉下床。

    陈文锦赤躺在床上，羞涩的微微张嘴，胸脯急剧抖动，下意识抬手遮拦，半身侧转，长腿蜷缩，朝着我展现出一览无余的美景。

    我捂住嘴巴，又觉得该挡住眼睛，手忙脚乱的拾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却用胳膊垫起脑袋，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其实男人的味道也不错，虽然我只尝过你的味道。”

    “我……”

    一瞬间，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我又指着陈文锦。

    “你……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你为什么会躺在我的床上，我为什么和你躺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家，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家。”

    一连串的话累累如珠，全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陈文锦情绪无常的说道:“我不想回答，滚出去，我很累，我要睡觉。”

    我抓起衣服冲出房间，这也过分刺激了。

    窗外太阳挂在半空中，我急忙穿上衣服又回到房间，陈文锦紧紧裹在被窝里，轻声抽噎。

    “喂！陈文锦，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今天的事情拜托你全部忘记。”

    感觉自己像个人形工具，用完就被扔掉。

    我从地上捡起手机，关门的时候视线停留裹在被子中蜷缩在床边的她。

    我按下电源键试图解开手机，摁半天没反应，才发现手机关机了。开机发现王姐打来很多次电话，赶紧向王姐请假，她回消息说没问题才安心。

    这时我不慌不忙的准备洗漱，看到画室门张开，等推开门，房间中央的画纸上，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它全身羽毛沾染鲜血，锋利的爪子抓住一道人影。

    原本干净整洁的画室，地板墙壁乃至天花板上有着各色颜料。我要疯了，昨天晚上在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一切意外的始作俑者，还躺在我的床上睡觉。可一想到昨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瞬间偃旗息鼓。

    我没有选择当禽兽，在睡梦间成为了禽兽不如。

    关上画室的门，洗漱结束，下楼买回来早餐，悄悄推开卧室门看了一眼，陈文锦沉沉睡去。

    吃完早餐，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从卧室出来。

    第55章

    都是成年人

    很久之后，留给陈文锦的早餐冰冷的摆在桌子上，我倚在沙发打了个盹，半梦半醒之间，被陈文锦的嘶哑的声音惊醒。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