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想这会不会是齐家的劣性基因,突然害怕自己有一天也变得这样。
我妈有意遮挡着自己红肿的眼眶,在最后分别时忍不住开口叮嘱我几句。
我打包票的说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后视镜里的身影被墙角覆盖,铃铛冲后面汪汪叫了两声,似乎也是在告别。
我把车还到王浩那里,联系了辆私家车送我去银川,和王浩告别没有过多矫情,简单挥手就是最好的离别方式。
回到银川请常勤吃了顿饭,以表自己的感谢。单独又和张立见了一面,但欠他的人情债暂时没还清。
晚上的时候给我妈打电话,问我爸最后有没有去齐国伟家里,我妈说在她的威胁之下,他才没有去。
我在银川待了两天,期间陈文锦要请我吃饭,说是前段时间她发了笔小财,我明白她所谓的小财是怎么回事,便多次拒绝。
可她不气馁的寻着借口,还主动聊起我父母。想起我妈说的所谓的好邻居,我就一阵头大。
于是在我准备去杭州找罗筠当面了解一些事情的前天晚上,陈文锦再次来蹭饭的时候,我抱着挑明关系的心思和她谈了谈。
窗外的月亮很圆,就像玉盘挂在夜空中。很可惜的是不同于老家的县城,在城市的天空看不到星星。
陈文景坐在地毯上逗铃铛玩,穿着睡衣露出的半截大长腿有些晃眼睛。我眼观鼻鼻观心的假装看不到,翻开手里的书,时不时的拿起笔勾画其中一段重点。
她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回去那么多天,在宁大的课是退掉了吗?”
我头也不抬的说道:“差不多吧,只不过反正自从跟老师请过假,老师说那就拿不到结业证。但那证对我来说不怎么重要,我只是想学点东西。”
陈文锦把手里的球扔给铃铛,让它自己玩去,她则起身坐过来,我往另外一边挪了挪。
她摁住我的书页说道:“你在看什么啊,自从回来就把自己搞的忙忙碌碌的,能不能停下来享受生活。”
“我忙着不就是为了生活,虽然说房贷不多,可我欠的钱不少。至于享受生活,我现在所做的对我来说就是享受生活。”
她瘫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说道:“齐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人在一年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你是不是遭受什么打击了?精神失常?还是双重人格?”
我哪里是遭受什么打击,只不过爬上更高的一座山,见证过更高的山,所以只是想让自己更优秀一些。
况且……我还在等候一个约定。
第196章
断舍离
我放下手里的书问陈文锦,“你是不是喝多了?想考研上岸还不赶紧去复习。”
“你催催,催什么催?跟个管家婆一样。我知道该复习,和你一样成为好好学习的好孩子。”
当她起身后,我顺带说道:“对了,以后不用来我这边儿蹭饭了,因为我明天要去去杭州,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一开始陈文锦疑惑的问:“去杭州干嘛?”随即她反应过来陈澄就在杭州。我也没有解释去杭州不是找陈澄,而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
我继续拿起笔勾画书里的某一段文字,没注意到陈文锦停下脚步,转身向这边走来。
“齐览!”
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紧接着陈文锦抓住我的领口,她直接靠过来,狠狠地咂了一嘴。
我懵逼了,直接愣在原地。
等我反应过来,陈文锦已经松开领口,满意的说道:“今天的我是个坏女人,不要忘记我。”
望着眼前的女孩,她的敢爱敢做让我惭愧,即便如此,我放下手里的书同样站起来。
陈文锦比我矮一点,我需要稍微低头才能正视着她。当我看到她骄傲中带点沾沾自喜的小表情,原本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陈文锦,我郑重的告诉你,我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但你这样的行为是我无法容忍任何形式的越界行为,我有喜欢的人,我也很爱陈澄,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底线……你也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任性妄为的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接你的电话该多好。我们会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随着时间推进,早就相忘于人山人海中,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以我直白的说,那天夜里……我们发生关系,对不起,但要说爱这个字,我很难有,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住了进去。”
刹那间我看到陈文锦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和神采。她的身体表现出退缩和拒绝的姿态,不自觉的后退,继而转身离开。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甚至还有着微笑,可她的沉默却震耳欲聋。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还有些疲惫,紧锁着眉头想自己是不是说的过分了。
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她的声音。
“齐览!再见……”
失落和悲伤两个词,就像子弹射在陈文锦的眉心,她却强颜欢笑着告别。
我不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再也不见,还是下次再见。但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优秀,会这么简单的虏获少女芳心。
陈文锦需要一个能够陪她走出荒芜的精神世界。或许在那个夜晚,我曾和她同处那个世界,可我并没有办法陪她走下去。
时间会治愈一切,等到某天,会有真正愿意陪她路过遗忘轨道的人,踏上离开荒芜世界的火车。
铃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把自己最稀罕的骨头叼过来放在我的眼前,用爪子蹭了蹭我的裤腿。
我蹲下身子摸着它的脑袋,嘴上说着自己不吃骨头。
这大概是个悲伤的故事,可生活就是这样,在埋入土里之前,自己不会知道人生要经历什么。
就像我用直白的话语伤害一颗心,我安慰着自己,应该早就说清楚的,陈文锦迟早会明白的。
细数过往云烟,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并不知说谁喜欢上谁,谁就可以拥有幸福。
感情是双相的,或许我错过了一个好女孩,但这种狠心的话也是对她负责。
因为我给不了陈文锦想要的感情。
……
那一夜我未能好眠,但我强迫着自己入睡,因为次日我要去找杭州罗筠。
之前我问罗筠关于陈澄舅舅的事情,但她后来告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陈澄有什么舅舅。
我爸肯定不会骗我,毕竟他们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除非是村里精神不太正常的二愣子才会记错人。
原本我把这件事情没有放在心上,当时也忙着给齐国伟制造麻烦,直到前天罗筠再次告诉我一件事情,她托关系去打听陈澄家以前的事情,好几个私家侦探集体失声,她花出去的钱就没有砸出一点水花。
不知道怎么,我感觉到丝丝阴谋的味道……
而我更感觉到……陈澄的离开,并不是提前预谋好的,更像是临时决定。
当然在我的心里明白有一部分原因出自我身上,或许那天晚上我不应该那样说。
可就算陈澄真的因为我的原因离开,那在离开之前也不会主动索吻,假设她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厌恶我,只会当即断的干净,也不会有什么半年考察期的说法。
但事已至此,我早就认清这个世界后悔二字没有什么卵用。
罗筠联系不上陈澄,我也联系不上陈澄。除了那张明信片,陈澄真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要不是铃铛还陪在我身边,我提着陈姐姐的行李箱,自己都会以为在大理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一场醒不来的梦。
好在……这并不是梦。
铃铛是没法坐飞机的,所以我只能照老规矩用顺丰宠物快递把它邮到杭州,然后等我坐飞机过去,它比我迟两天到杭州。
在我到杭州的时候,罗筠亲自来接我,这和之前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想来也是从中嗅到了一丝不详,特别是她说起陈澄离开时的行为太过反常。
她是关心则乱,还以为根本原因在我,就气呼呼的跑来找我替陈澄出气。
在车上,罗筠说道:“后来我冷静下来思考过,也发觉了不对劲,自己在杭州这边脱不开身,就托在德国的朋友去找陈澄。但结果令我失望,陈澄从前所在的地址人去楼空,只房东在不停的跟罗筠朋友认真推销租房。”
“这件事情你不早点说?”
我努力的克制着混乱的思绪,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陈澄有没有可能搬家了?她想换个居住地?你也知道她的性子。”
罗筠身上的Ol白领制服被安全带勒出折痕,揉着太阳穴说道:“第一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我也问过陈叔叔了,他说自从杭州一别后,陈澄再也没联系过他。其次而且正因为我了解她,所以才断定她不是换地方居住。还有我晚上飞德国,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澄不联系她爸这点我倒是清楚,两人关系就很一般,毕竟陈潇再婚又在国外,在和我相处的时间里,她就属于除了罗筠谁也不联系。后来要不是因为涉嫌违规操作海外资金,她也不会回杭州。
我突然开口问罗筠:“陈潇这次回国是为什么?看望陈澄还是考察我作为陈澄男朋友的事情?”
第197章
难寻觅
罗筠猛的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盯着我说道:“你那天和陈叔聊了什么,他有没有给难为你?”
我有些疑惑不解仍旧回答说:“他让我考虑清楚和陈澄的事情,还讲什么命运之类的话,但和陈澄也没有多大关系。”
正因如此我才疑惑,就算我没能入他的法眼,正常来说不应该说点难听的话刺激我,可陈潇并没有这样的举动。唯一说的最难听的,就是评价我爸平凡之极,但那句话听不出其他歧义。
罗筠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备注是爸的联系人。在拨号的嘟嘟声中,她神色凝重的等待。
“喂!有什么事吗?”
“爸,我想问您陈叔这次回来有没有提起远航外贸公司机械设备出口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朋友,说他刚好最近也需要同样的设备,我这不是想起陈叔的外贸公司刚好在出货,帮他联系一下。”
“海关那边是老叶帮忙给解决的……你不要想碰那批货,好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睡了。”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女儿打过来的电话,筠啊!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妈想你了。”
随即罗筠父亲说了句,“孩子想回家就会回来的,你别操心孩子。”紧接着通话挂断,罗筠久久不语。
她重新启动汽车边跟我说道:“我晚上不去德国了,明天去北京找一趟叶安宁,他应该知道点内幕。陈叔真就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看起来他回国是因为之前被海关拦下一批货。”
听到罗筠这样说我应该感到难过,但此时却记挂着陈澄,这件事更让我揪心。
我问道:“你说的远航外贸公司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时叶安宁给我的名片上有家外贸公司。”
罗筠想起她爸刚才提醒的话,又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等对方接通,她用英文说道:“克里斯,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远航外贸公司近几年的交易情况,特别是美国方面卖家公司的具体情况。”
罗筠挂断电话说道:“叶安宁的那家公司做的是国内生意,我有种猜想,但需要证实。不管怎么样叶安宁必须要见一面。”
我插嘴说道:“那我也去北京。”
“你去北京干嘛?我得出来你也没多喜欢接触叶安宁,作为情敌的话,我只能说你的对手很强劲。”
“我想找一个不存在的人,我感觉陈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你在北京还有认识的人?你不会是说橙子舅舅那事吧。你从哪里听说的消息,认识橙子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她有舅舅。”
陈澄并没有给罗筠讲过我们之间那些更深的牵连,所以她也不知道我爸认识陈澄的母亲。
于是我粗略的讲过一遍,罗筠无奈感叹说命运太过奇妙。
我没让罗筠送我回七格小区,反而是去找大头,上次到杭州来去也匆匆都没有见面,这次倒是能够抽出时间来去找他。
大头瘦了,从前一米九净重一百八的汉子裤带松一圈,只不过见面时他给我胸口来了拳,还是和以前同样有力道。
罗筠看着我们俩蹲在角落里抽烟,她捂着鼻子走近问道:“齐览,能不能有点形象,就你这样还想娶陈澄,做梦还差不多。”
我理所当然的反击道:“我怎么了,抽根烟还不允许了。大头你好好学着,还有不到半个月落寞食堂就能够开业,到时候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刻。”
罗筠说道:“差不多得了,既然你到我的地盘了,当然要感受若有味厨师的水平。不要以为我让李大头来这里是白受苦的。”
李大头维护我道:“我怎么可能受苦,在这里不但有工资还能学到东西,齐览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便烦心事再多,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面对问题。
我一直记着陈澄的话,有在好好吃饭,有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三个在若有味吃了顿饭,大头亲自下厨做的,手艺比以前更进一步。
我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在见面过后,终究还是再次告别。我和大头约定好在大理见,然而我还不知道半个月的时间解决陈澄的问题。
虽然我相信陈澄的话,半年之后她肯定会出现,可我更关心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意外我宁愿和她一同解决,而不是让她独自面对。
当我独自再次回到七格小区的时候,房间和我上次离开是一模一样。
我躺在沙发上,仿佛回到一个多月前的晚上,躺在陈澄的腿上看着陈澄。
她恬静的神情藏起所有心思,我离她越近,反而越看不透陈澄。
她有时候会把我叫做弟弟,喜欢听我喊她姐姐。她偶尔会强势的教我一些东西,但更多时候都是在包容着我的任性。
我在迷迷糊糊中睡着,早就恪守成习惯的生物钟叫醒我。简单洗漱过后下楼吃了早餐,我打了辆车去找罗筠。
正值午饭时间,我和罗筠已经出现在正定机场。我们一起去了凤凰山陵园,陈澄的母亲谢慧埋葬在这里。
罗筠拿着我的身份证去登记,我打量着整个墓地。
陵园依山而建,一眼望去气势非凡。前边挨着潭水库,在最远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居庸关长城。墓区内苍松翠柏,郁郁葱葱,与原始森林连为一体。
有山有树有水,我想应该是块风水宝地。
我在门口等罗筠过来,她捧着一束白色菊花,把我的身份证递过来说道:“那边有墓班车,凭靠走过去得半个小时。”
坐在车上,可能在这种场地让我的心情有些沉重,难免会有一些生离死别的伤感。
当罗筠带着我走到谢阿姨的墓地前,修剪成柱状的绿树穿插在黑色的墓碑左右,前面各有两只小石狮,庄重中倒显得不会那么孤独。墓碑上阴刻着「先母谢慧之墓,孝女陈澄敬立」。
在墓前已经摆放着一束枯萎的菊花,我听到罗筠喃喃自语道:“陈叔叔来看过谢阿姨了吗?”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即便除去我和陈澄的关系,躺在里面的人还有着给我起名的缘分,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我能做的只有沉默,在我一旁的罗筠清理掉枯萎的菊花,然后对着墓碑讲道:“谢阿姨,我来看你了。我没有和橙子一起来,不过您放心,一切安好。”
第198章
养老院
一句一切安好,笼络人间烟火,湮没世间苦难。
我不知道人死之后是否会有天堂地狱的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再也无法对现实给予反馈。成为一捧灰躺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看不到蓝色的天空,想不起阳光的味道。后来人的所有挂牵,或许只是单向时间的流动。
良久后听得罗筠开口说道:“我们走吧。”
在离开后墓园后,罗筠准备去叶安宁的公司,她让我去陈澄外公外婆曾经住过的养老院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着罗筠发过来双井恭和苑养老院定位,距离我所在的地方还有六十多公里,乘坐的辆出租车在两个小时后终于在堵车中杀出重围到达目标地。
朝阳区百子湾南二路,养老院地处北京市中心区域,所谓的养老院彻底打破我的固有印象。处于影视作品中普通的养老院也就那样,但这里配备着大型医疗中心,整体规格之高绝非常人能够理解。
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把老人送到这里,陈澄家庭条件又不差,就算找个护工在家照料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
在花园中,看到有坐在轮椅上悠然自得路过的老人,还有慢慢悠悠散步的老人,在不远处就有年轻的职业护工跟随。我再往里面走去,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盯着棋盘正在对弈。
在融融其乐的场景中,感受着老年人带来的美好生活。
直到有个小护士跑过来问道:“先生请问您是第一次来我们恭和苑吗?”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她继续说道:“只有头次来的人才会到这边来,如果是探望家里长辈要先到那边的。”
我看着她指的地方,顺嘴问道:“安红护工你知道吗?二十年前她曾经是我外婆的护工。”
她摇了摇头回答道:“先生我是两年前才来这里的,没有听说过您说的安红。您是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着她对我的称呼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她的职业习惯,总是有着很多的温柔和耐性在话语里。
“叫我齐览就好,我找安红护工是因为我想听她讲讲我外婆的事情,毕竟……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世了。”
这只是个借口,让我的来访有点名正言顺,不至于被人家当成神经病赶出去。
“这样啊,那齐先生您稍等一下,我找人帮您打听一下。”
护工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很快对我说道:“您从这栋楼绕过去会看到有个服务大厅,刘阿姨在门口等您,她当年曾经和安红共事过,而且一直也没有离开,说不定会知道点信息。”
我笑着说谢谢,人家却很礼貌的微笑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我刚转过楼,就看到穿着很正式的一个老女人在门口斥责另外一个女人。
我便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对低着头挨训的女人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请问您是刘阿姨吗?”
正在训斥对方女人身前挂着护士长的工牌,看起来是职位比较高,但她的眼神扫过我的穿着,立马恭维起来。
“您好,先生贵姓。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我是这里的护士长张婷。如果您家中有老人……”
我心想陈澄给我买贵的衣服还是有道理的,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起作用。就像这种人精,总是在第一时间凭借穿着打扮来给予相对尊敬。
我打断她准备介绍的养老院的话,直接说道:“免贵姓齐,不用这么麻烦张护士长,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外婆,要是你不介意,留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也可以,以后要是有这方面需求一定找你。”
我画着大饼忽悠完,想来就和销售差不多的道理,如果有人通过她入住应该能够拿到不菲的提成,我看着她恭维的笑着掏出自己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