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陆吾青灯白衣僧 本章:第66章

    闻言,挨了踹的守卫这才走了过去,阿盈走到后边,给他让出位置来,而后便趁他俩蹲着埋头找隐花时,从他们背后伸出了手。

    “夫人,我找到……”

    “咚!”

    两颗头从阿盈手中滑了下去,听着他们两头相撞的声音,她不由感叹一句:“还挺脆。”

    她趁巡逻的妖兵还未过来,将两个撞晕了过去的守卫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翻手变出一大碗浓浓的鲜红的辣椒水来,拽着他俩的头发给灌进了嘴里,牙上沾了红,下巴胸口也淌满了红水。她又将剩下的辣椒水一扬,一滴也不浪费地伪造出了凶杀现场。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阿盈冲它吹了口气,石头乍然变大、变大,变成了个披着斗篷的人样。

    巡逻的守卫也终于被这边异常的响动给吸引了过来。

    阿盈揽着被斗篷包得一丝不现的石头人儿,一路打架,一路拆牢笼,所向披靡,所经之处,满目疮痍。

    直将整座禁狱拆了将半,来的妖兵已多,渐渐要应付不来。阿盈也不与他们缠斗,轰开了禁狱之顶,蒙了一块月照玄绫在脸上、身上,将妖里妖气的衣裳都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又给石头人头上的斗篷扯得松了些,而后便从顶上逃了。

    她叉腰站在顶上,看着底下的妖兵都往里面冲,哈哈大笑,引得众妖都往上头看过来。

    “底下众小妖们听着!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那开天辟地惊天动地名震天外声响地府的小冰侠,冰儿叮当君是也!回去告诉你们少君殿下,本座此来就是为劫他藏在心口不敢提起之人的!”

    阿盈在混乱的妖群里一眼看到了一个被羁押的娇小女妖,猜着那便是相思了的侍女了,遂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冲她抛了个媚眼:“本座绝不牵连无辜,你们的相思了夫人为本座所挟,并非为本座一党,你们休要猜忌于她,本座去也!”

    话毕,扭头便飞,风吹得那冰儿叮当君怀里的人,丢了斗篷,露了真容。

    等跑到没人的角落里,阿盈把玄绫都收了起来,石头抬脚一踢也给踢远了,趁着禁狱里的事尚未来得及查到相思了的头上,便顶着相思了一张脸匆匆赶路。

    阿盈她等啊等,等啊等……

    等得蚯蚓都快钻进她头顶上的土里来了,禁狱里灰头土脸的小将军终于把禁狱遭劫的事给捅咕到琅上这里来了。

    一听到禁狱遭劫,琅上腾地从轻烟蒙蒙、红纱帐里抬起头来,连跑来哭冤枉的相思了也因挡了他的路,给她赏了个窝心脚。

    看见了火急火燎赶着出门的琅上,埋在琅上寝宫门口花坛里的阿盈,终于笑得露出了两颗大门牙。

    顶着头顶一株兰花,她又悄咪咪地从地洞里溜了。

    森罗王宫此时又乱了起来,谁也没发觉少君殿下寝宫门口的花坛里少了盆花,多了个地洞。

    第98章

    冰儿叮当君大闹禁狱

    “你说来者是谁?”望着眼前那一片废墟、群妖乱窜的狼狈场面,

    琅上闭了闭眼,强自压抑心头怒火。

    “回少君,那人自称是冰儿叮当冰小侠……哦不不不,是小冰侠!”

    琅上一脚踹断了一段落下的梁柱,

    横掌劈出,

    所有从禁狱大门里逃窜出来的妖刹那间被驱散了魂魄,

    化作飞沙。

    “你信吗!”琅上一睁开眼,目眦欲裂。

    那小妖被这少君之怒吓得簌簌发抖,

    当场失禁,

    可少君之话不得不答,

    他哭嚎道:“不不不……不信!”

    姜楼斜扫他一眼,轻飘飘道:“那还不快去查?告诉牧化将军,

    封锁不死都,彻查近一月出入蒙汜之人。”

    “是是是!”小妖连滚带爬地跑了,可立马又连滚带爬,

    哭丧着脸地跑了回来,“回禀少、少君,那冰……那贼子还留下话来,说他此来就是为劫您藏在心口不敢提起之人的。”

    闻言,

    琅上蓦地变了神色,

    脸色铁青地急趋往禁狱深处。

    姜楼撂下一句:“守在外面,放进一只苍蝇,你们的命也别留着了。”便匆匆跟上琅上。

    一阵风刮过,

    一颗小石子儿与它的影子被刮进了禁狱。

    姜楼不许人进来,

    此时倒是方便了阿盈,

    一路悄摸索跟着,未被发觉。

    琅上开启机关,

    通过重重隐秘的禁制,进入了一方秘牢。阿盈一直在暗中觇视,一路跟随,着意留心琅上的行止。

    阿盈并不意外,谁家还没有几个秘境秘牢了?连昆仑这么个子息单薄,鲜有尘烟的古圣山都有一座满是秘密的神殿,妖族这么个阴私频生的地方,岂能没有呢。

    是以她从一开始便不曾真的打算要自己来找,危机四伏且不说,就算让她放开了去找,关押太孙那么大个罪名,活没活着都不一定,琅上可不得藏得万分小心与稳妥,还能随随便便闯个人进来便找着啦?

    出生入死也没个头绪地乱找,哪比得琅上这么亲自带她过来省心呢?即便琅上不曾把他们关押在禁狱,那他也得疑心这是不是疑兵之计,除非阿元一行已死,不然琅上怎能坐得住?

    果不其然,琅上站在牢笼外,亲眼见过笼中三人依旧陷于囹圄,颓靡如旧,方才落下心来,舒了口气。他对着阿元潦潦草草地嘲讽了几句,绝口不提禁狱适才所遭变故,而阿元正盘膝静坐,闭目不理,恍若未闻。

    幸而琅上此时无暇再与他计较,又亲手重新锁上一道道锁,带着姜楼离开了。

    阿盈这才现身,抱臂歪倚着墙打量眼前气派的牢笼,啧了一声。

    阿元睁开眼来,在阴晦不明的密室里,目如星子。他干得起皮的嘴唇动了动:“妖主死了。”

    一说话,那嘴唇便裂了开来,流出血来,一丝一丝,很快便凝成了血珠子,也算给苍白的嘴唇染上了一抹奇诡殊色。

    阿盈听见那重量非常的话,目光下沉,眉头一挑,将抱着的手臂翻了个上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猜得着。”

    “琅上已同魔族勾结,逼死妖主,不宣讣告,秘不发丧,趁机揽夺妖国大权,琅厌不满琅上暴行,有意投效天族,你可去寻她以作助力。”阿元跟交代后事似的,语速极快。

    阿盈耸了耸肩,向他们走去,一边回忆琅上适才所结之印,学着他的手势来开锁解禁,一边说道:“我已答应了人,是来救你们的,可不是来替你们查案平叛的。”她是影子,模仿他人最是得心应手。

    “京沂给你传去的消息?你已见过琅厌了?”阿元反应很快,不过却把阿盈认作了盈阙,误将她允诺之人当做了京沂。

    “没有,听说她们不在一起。”阿盈卡在了最后一道锁上,皱了皱眉,操纵着指尖的月照砂钻入锁孔,又道,“天族派了个本澹神君来找你,不过他脑子不大灵光,已应劫归墟了。”

    阿元眸光微黯,阿盈留意到他的拳头都攥紧了,还当他会发怒,不想他却未多说什么。他略一思索便已想到:“大约是离戈已查出了眉目,从西陵得知了我的去向。”

    离戈将南絮留在了西陵境外,阿元离开西陵,前来万妖之国时,并未回避他们的探问。

    阿盈撇撇嘴:“哪里还用再查?那枚饰物若非琅上的信物,难不成还能是妖主做少君时候留到现在的?”

    她烦躁地锤了下这最后一道,却怎么也解不开的锁,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对阿元说道:“这道锁我看刚刚琅上是用随身带的秘匙解开的,有点棘手,你等等嗷。”

    “莫要白费功夫了,你快走,可以找琅厌襄助你离开,将妖国现今的形势告知天帝,早做应对。不过对琅厌,你不可尽信不疑,她终归是妖族公主,其中分寸你当自行把握。”阿元素知盈阙,是以很不放心她,此时却又不得不托付她,只能一样样地说清楚、教明白了。

    只见他一张凄惨惨的嘴叭叭的,阿盈都替他累得慌。

    阿盈一顶脑袋“嗯嗯嗯”地胡乱点头应声,一双手精细地牵引着月照砂撬锁,还提溜着一双眼儿打量着阿元。

    他同他家那个冷面无情的厉害老爷子可真是不同,不过想想看以后坐在天上,端望世间的,若是个爱操心的啰嗦天帝,仿佛……也还不错?

    “喂,青……我那憨师兄怎么了?”阿盈拿下巴指了指在地上躺平了的青蓦。

    他身上的衣裳一片脏污,血迹半干,阿盈进来了这么久都未听他说过一句话,连喘气声也几乎不闻,怕是伤得不轻,昏了过去。

    阿元答道:“为了让京沂逃出去被抓了回来,遭了拷问。”

    阿盈点点头,下巴又指向在阿元另一边躺着的玖洏:“那她呢?”

    阿元跟着垂头望了过去,默了默,才平静道:“被蛇吓的。”

    琅上拷问她时,她骂得比琅上还凶,却被琅上手下一个蛇妖,吓得鸡崽子似的噤了声。

    这只又疯又癫的怂凤凰,阿盈在无念九哭境时便见识到了,此时阿盈听他这一句,虽轻描淡写,她却已心领神会,诶,是个不中用的!不过……

    “她这是梦魇了吧?”阿盈伸长脖子,往那方向探了探,还能听见梦呓呢,“你不喊醒她?”

    阿元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醒着安抚不了。”

    阿盈点点头,欣赏了会儿玖洏张牙舞爪、拳打脚踢的睡相后,忽然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打昏她的?”

    阿元含蓄地颔了一首,将被玖洏拽过去的一片衣角,毫不容情地拽了回来,在膝上铺平,二人之间,不能说是泾渭分明,也就是一刀两断、避之若浼。

    阿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震惊地慨叹:“你这能娶着媳妇儿,真是多亏了你爷是天帝哇!”

    阿元不理会这话,又开始来赶她。

    不过阿盈不走。

    “我就不信了,一把锁罢了,还敢拦着我的路?看我不给它炸喽!”

    阿盈捞起袖子,正要轰门时,一支紫雷箭破风射来,阿盈听见风声,旋身避去,电光石火间,那支箭“咻”地贴耳射过,撞在牢门上碎散,紧接着又追来三箭,阿盈退跃开去,三箭落空,地缝没镞,裂如蛛网,嗡嗡箭声仍回响在空荡秘牢之中。

    阿盈摸了摸发麻的耳朵,抬眼望向射出这几支来势汹汹之箭那人。

    是姜楼,姜楼身后站着琅上。

    “尊驾想来便是大名鼎鼎的小冰侠吧?”琅上微微一笑,话说得客气,却未教姜楼放下箭在弦上的弓。

    阿盈也笑:“也可以不是的吖。”

    “那不知尊驾又是谁呢?”琅上好整以暇地顺着阿盈胡说八道,也不急着令姜楼射杀了她。

    “依这位哥哥看,我该是谁呢?”阿盈足尖微翘,轻轻地踢了踢地上的箭杆。

    琅上颇得兴味,甚给面子地回道:“不拘是谁,总归是个美人儿。”

    阿盈笑嗔他一眼:“我呀,姓瓮,名中鳖。”

    琅上这回真笑出了声,愈发觉得有趣:“这名字倒是很合你,就是难听了些。”

    阿盈两手背在身后,神情自得,闻言也点点头:“是呢,那还是叫冰儿叮当小冰侠吧,毕竟今日一番惩恶扬善还是不负侠名的,哥哥你可以为然?就是这牢狱小了些,不比我们合虚宫大,拆着不够过瘾,还有那美人儿,也比不上我们合虚宫的有气节,不过那相思了貌是丑了点,才也不够看了些,但我小冰上对天帝陛下起誓,是我强迫了她的,绝非是她嫌弃当哥哥的小妾没前途,嫌哥哥没出息,好哥哥你放心,她还是清白的!”阿盈微微笑。

    阿元:“……”

    琅上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阿盈看着他那跳动的额角,都替他的一口牙担忧,本来嘴就笨了,若再咬碎了牙,怕是往后都吵不了架了,那得多惨哇。

    琅上一把夺过姜楼手中之箭,姜楼忙按住,在他耳畔低声劝阻:“这女子似乎有意在激怒您。”

    琅上不满地怒哼一声,却真的未再抢箭,撂手振袖,冷静下来说道:“有妖军看到你闯出来时,身负一人,口称来此夺人,本君却见此地并无闯入痕迹,便知你此为疑兵之计,你可还有甚要辩驳的?”

    阿盈朝阿元耸了耸肩,摸着下巴,似在深思:“呀,他的脑袋不大蠢,不甚好办呐。”

    阿元并不想理睬她这显然并不需要答复的话,他此刻只是在想——

    哪家狐狸有九条命?

    第99章

    阿盈又懒又馋,怕的东西有许多,怕苦怕疼怕牙酸,可唯独不怕死。

    阿盈负手垂头,

    在牢笼门口不急不缓地踱了数步,落在琅上眼中,便是故弄玄虚,垂死挣扎。

    等到琅上目露凶光,

    凝气于掌高举过头顶,

    将将便要落下之时,

    阿盈才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瞅向他。

    “妖主死了,”独属女子的清亮柔润之音,

    回荡在偶有呢喃呓语的寂静秘牢之中,

    琅上的手不由顿住,

    目光却更露阴鸷,阿盈毫不在意地继续朗声说道,

    “少君哥哥你宁可私囚太孙,而未敢公之于世,只怕这万妖之国还未由得哥哥专权擅势吧?”

    琅上是名正言顺的妖少君,

    那在妖国之中会与他辖制的也不难猜,左不过便是妖主的旧属老臣罢了,再合阿盈来到不死都之后所闻猜想,那些对琅上心怀不满的老臣约莫是暂与琅厌一派了。不然琅厌一个公主,

    怎能在琅上手里抢走京沂,

    而不被追回,纵使有琅上顾惜之由,但若无权柄势力,

    也做不到如此。

    琅上一时看不明白她这般一再激怒自己的用意,

    他不信真有人会不要性命,

    于是便收敛躁意,不露声色地任由她说了下去。

    “囚杀君父,

    背叛天帝,勾连魔族。”阿盈面朝着琅上,手却向后指了指阿元,“哥哥你拦得住少孙,又可否拦得住这消息递出蒙汜呢?”

    琅上终于开了口,幽幽问道:“你威胁我?”

    “不算!好哥哥,我这分明是想求你饶我条生路嘛。”阿盈总是没个好站相,此时还歪歪地倚在牢门上,“谁又好端端地不想活,冒冒失失便敢来闯死门呀。我若枉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便是没个收尸的,留个理后事的在外面也是常情呐。”

    姜楼看着琅上背在身后的手渐握成拳,适时提醒道:“这些不过是太孙元说与你的,我等岂会信你?”

    阿盈挑了挑眉,先前却未留意过琅上的这个娈宠,倒是狡猾。

    她被拆穿了也不慌乱,目光似柳枝点水,淡淡地落向地缝间那三枝箭,又似微风吹过,轻轻地飘开,嘴里却并不肯认,依旧半真半假地继续扯谎:“姜哥哥何敢断言杀妖主、叛神族之事我先前真不知呢?便不论这个,且说喂了鹰隼的本澹神君,这总不能是我家殿下告诉我的了吧?”

    不想她竟连姜楼都认得,琅上不由对阿盈的话更信了三分,然不管心中如何筹算,是杀、是放,面上都还是不露半分。

    阿盈说完了,却见琅上没有一点松动的样子,她摇着头叹了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趁他们不注意,蓦地拔起地上的箭,在琅上警惕着持剑砍来之前,刺向自己的脖颈。

    这一下谁也没有料到,倒把挥剑的琅上惊得停住了手。

    阿元眼角一跳,喊出一声:“不要!”

    阿盈冷笑道:“你们既不肯饶我一命,我又何以吝惜此命。好哥哥,你便与我赌一赌,终归是谁不敢杀这条性命呢?”

    话音将落,那雪白的一双手便紧紧地攥着青紫色的箭,泛着寒芒的箭矢稳稳地对准细白的脖颈,毫不迟疑地落下。

    “铛——”

    终归,那枝箭在刺破喉咙之前,被打落了。

    阿盈甩了甩发麻的手,往琅上身后——她的来路,探了探脑袋:“我这后事看来是不必料理了。好哥哥多谢,你给的生路是这条对吧?姜哥哥不必劳你送了,我认得路!”阿盈冲提弓追来的姜楼喊道,眯着眼边笑边跑。

    琅上一手按住姜楼的肩膀,向他摇了摇头,望着阿盈逃窜而去的背影,语焉不详地轻轻说道

    :“不急,她会回来的。”

    阿盈从森罗王宫逃出来后,装模作样地在不死都之中,东西南北地胡乱跑了几圈,见不着身后的小尾巴了,最后落脚在了夜夜楼。

    她关上客房门,得逞似的嘿嘿笑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一样元宝形状的东西来,正要往里面注入灵力之时。

    突然,客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倒,若非阿盈机灵,一步跳开了,非得被砸出血光之灾。

    阿盈正自惊慌之中,手里的东西便被抢走了,她伸手招了招,没能抢回来,便缩回了手。

    来的还是张熟面孔,阿盈一眼便认出了领头那只妖,是当初领她进森罗王宫的风总管,不过他却不认得自己。

    风总管端的一副奸佞模样,先是环顾四方,并未发现什么同党痕迹,便又向阿盈逼问这件从她手中抢来的物什用法。

    “这便是你们联络的东西了吧?殿下早已料到了,贼子休想耍什么花招,此地里里外外都已被包围,识相的便老实交代了,趁早把你的同党招来,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阿盈环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抖如筛糠,连声调都抖成了曲折山路,“先凝神、凝神静气地盯住它……往里、里面……注入一缕灵力,对,就是这样……然、然后再、再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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