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徐楚河王鸣成宋时然 本章:第10章

    “好像还有。”陆鸣殊再一次靠过来。

    他这一次比刚刚贴得还要近,浓密的眼睫迅速颤动着,根根分明,像他这个人一样漂亮鲜活。顾浔往后退了一步,又去扒他的眼皮,陆鸣殊却在这时握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顾浔疑惑道。

    陆鸣殊却不说话,只是望着他。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连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是个只要顾浔稍稍低下头、或者陆鸣殊踮一下脚尖,两人就能亲吻到一起的亲密距离。

    顾浔的瞳孔微颤,想去看陆鸣殊的眼睛,又忍不住退缩。

    太近了。

    并且这段距离还在逐渐缩短。

    叮咚——叮咚——

    有人的手机却在这时接连收到好几条消息,也将两人拉回到安全距离。

    “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陆鸣殊眨着眼睛笑笑:“嗯,不疼了。”他摸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然后说,“阿浔,好像是你手机。”

    顾浔没马上看,而是先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完了,才打开手机。是季辰羽的消息,语气很急:

    ——顾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别和陆总走太近。

    ——他这个人,没那么好心的,你千万别给他骗了。

    ——当然啦,我不是想说你们俩有什么,就是顾哥你自己当心点、千万千万千万别轻易相信陆总!

    第25章

    三条消息,好几个千万和感叹号。陆鸣殊这风评是有多差,以至于小孩儿一看见他和自己走得近一些,就跟防贼似的防着。

    偏偏“不安好心”的陆总自己还对此无知无觉,有些奇怪地看着顾浔: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谁的消息,经纪人吗?”

    顾浔给季辰羽发了个“我知道,别担心”,就收起了手机,目光瞥向陆鸣殊:“不是经纪人,一个朋友。陆总要不要猜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总不能是在说我吧?”陆鸣殊说。

    顾浔点点头:“嗯,提醒我陆总不是好人。”

    “啊?”陆鸣殊表情茫然了一瞬,而后很快笑起来,“真的假的,什么朋友啊,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得告他造谣啊……”

    你现在笑着的样子就不像好人。顾浔心想。

    “顾老师你不会相信了吧?”夜逐渐转深,气温也愈低了些,说完这句话陆鸣殊就打了个喷嚏。

    顾浔让开身体,朝车内看了看、又去看陆鸣殊:“回去吧。”

    两人这会儿穿的都是衬衫,顾浔是拍戏时候的那件白衬衫,陆鸣殊的是黑色丝绸质地的,胸前两粒扣子没扣上,露出脖子和小半片胸膛。

    顾浔的视线便总是忍不住落到那片雪似的皮肤上。

    “嗯。”陆鸣殊绕到另一侧,一边开车门,一边问顾浔,“所以顾老师能不能告诉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是还在意刚刚那个好人坏人的玩笑,顾浔挑了下眉:“假的。”

    “哪个假的,那个朋友是假的、还是我不是好人是假的?”陆鸣殊对此意外的执着,“或者顾老师觉得我是个什么人、能算是好人吗?”

    顾浔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说:“快走吧,路上小心。”

    陆鸣殊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车里。顾浔站在原地看着,直到车子快速驶过一个红绿灯、拐个弯不见了,他才转身走进小区。

    陆鸣殊探班之后的第二天,顾浔就跟着剧组去了M县,陆鸣殊公司里也开始忙起来。

    这天下午,宋时然来公司找他。

    两人自从王公子的轰趴之后就没怎么见过面,陆鸣殊心思全放在姓顾的身上,没什么时间花天酒地。

    宋时然则跟条尾巴似的成天围着徐楚河转。不过徐楚河倒是给他打过几回电话,约他出去玩,都被陆鸣殊给拒绝了。

    “怎么这个时间来找我,又在老畜牲那里受气了?”陆鸣殊双手捏着笔的两端,身体朝后,贴在椅背上。

    他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轻侧着眼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好友,让人即使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也生不出恼怒的心。

    宋时然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拿着他桌上一个小摆件玩。那摆件是个水晶做的小行星,外面有一圈星环,里面的星球可以动,宋时然就是在将这个拨来转去。

    脸色看着比轰趴时还要糟糕,人显得很颓废,不怎么走心地笑笑:“正好路过这里,就上来打个招呼。”

    要真这么简单那就有鬼了。陆鸣殊想。

    但他了解好友的性格,劝是劝不动的,执拗得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自己想通,不然就没辙。因此他也不准备多费口舌。

    “成吧,那你就陪我一会儿,等我处理完手上这个,一块吃饭。”

    宋时然没什么意见:“嗯。”

    “喝咖啡吗,让小王送进来。”

    小王送咖啡进来的时候还带着陆鸣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表:

    “陆总,这是J市的行程安排,机票就按原计划订周日下午的?”

    “J市……”这趟考察是早就定下来的,要不是秘书过来提醒,陆鸣殊差点就把这事忘了。

    陆鸣殊看了眼手机,随口问道:“M县是不是就在J市?”

    “是的陆总。”

    “从J市机场到M县要多久?”

    王秘书快跟不上自家上司跳跃的思维:“是这样的陆总,M县因为是个海岛县,没有办法直接开车过去,到时候要换轮渡,全程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

    陆鸣殊手指规律地敲着桌面,两道眉毛轻微地皱在一起。

    秘书小心地问:“需要修改这次行程,将M县纳入其中吗?”

    “不用。”陆鸣殊抬眸吩咐秘书,“帮我订后天的票,我自己一个人先过去,你们照行程周六下午过来。”

    “但是陆总,后天中午您约了宣美的王总吃饭,时间上我怕……”

    陆鸣殊:“没关系,来得及,你订吧。”

    “好的陆总,那我先出去了。”

    “M县,鸣殊哥你去那儿干嘛啊?”宋时然也觉得好奇。

    陆鸣殊还是一贯漫不经心的神态,手指卷着头发的动作慵懒随意,却无端显出几分冷酷:

    “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了,想去逗一逗养的小兔子。”

    “兔子?”宋时然起初没反应过来,咂摸了一会儿才猜到他的意思,神情更惊讶,“鸣殊哥,你还在玩那个游戏啊?”

    陆鸣殊挑眉:“当然,游戏才刚开始呢。”

    午饭就是公司楼下的日料店吃的,宋时然很爱这家的牛丼饭,今天却兴致缺缺,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慢吞吞倒清酒喝。

    旁边的手机频繁地进来消息,宋时然每次都会打开来看,却一条都没有回复过,脸色越来越臭。

    而陆鸣殊则忙着给他的小兔子发消息。他给小兔子发了精致的日式料理,小兔子拍给他一坨黄黄绿绿、认不出都是什么的剧组盒饭,陆鸣殊乐得要死。

    “鸣殊哥。”宋时然忽然叫他。

    “嗯?”

    “你会爱上一个人吗?”

    陆鸣殊一边打字:“等着,过两天就带好吃的投喂你。”一边干脆利落地说,“不会。”

    他从来都是这样干脆的性格,就像他养小情儿,对方乐意就来,不愿意就拉倒,玩腻了好聚好散下个更乖,对感情这玩意儿实在不明白、也不感兴趣。

    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在他心里,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最愚蠢。

    “是吗。”宋时然将震动不停的手机关了,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对面是商场,巨大的led投屏上放着Dream的新品广告,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踩在粉色的玫瑰花瓣上,回眸笑得温柔。

    “……好,这条过,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拍下一条!”

    刚刚那一幕拍的是顾浔坐在海边想着渔女的脸,为她做了第一幅画。

    6月的海岛气温已经相当高,一场戏磨了十多条,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热得受不了,顾浔脸上的妆都花了。

    补妆的时间,他看了眼手机,意外看到陆鸣殊的未接来电,还是三个。

    这半个月里两人经常联系,陆鸣殊隔几天就会过来问问他的近况,拍戏的进度,然后叮嘱他吃饭、休息。

    却从来没打过电话。

    等补完妆,他将电话回拨过去,那边像是一直在等着,没响两下熟悉的笑声就透过电流钻进了顾浔耳朵里:

    “阿浔,你总算肯理我了。”

    顾浔捏了捏发麻的耳朵,解释说:“抱歉,刚才一直在拍戏。”

    “嗯,我知道,不过今天晚上还要拍吗?”

    “要拍的。”

    而且今天的夜戏是场重头戏,讲的是画家简一买了渔女最喜欢的小向日葵想去送给对方,却无意间撞见渔女和秃头的富商在野外苟.合。简一内心受到极大冲击,几乎崩溃。

    这段戏顾浔不需要说任何词,但需要通过表情和肢体动作反应画家的一系列心理变化,这对他来说是项极大的挑战,每天收工之后他都在房间里揣摩自己该怎么演,也向张导请教过很多次,但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把握。

    因为今晚要拍这场戏,他从昨晚下戏之后就开始紧张了,而陆鸣殊的这个电话,莫名缓解了他的情绪。

    “那要拍到几点?”陆鸣殊紧接着问。

    第26章

    这顾浔还真给不出确切答案,要是他呈现出来的表演不能让张导满意,对方大概会和他磨一晚上。

    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还真说不准,可能得很晚。”

    电话那头的人因为他这句话沉默了。虽然看不见表情也听不出语气,可顾浔敏锐地感觉到陆鸣殊应该是不高兴了。

    “怎么了?”

    “没。”而他的感觉并没有错,陆大少爷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笑意,变得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就在顾浔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又听他问,“可以请假吗?”

    “嗯?”

    “今晚的戏,可以请假吗?能不能让导演先拍别人的。”陆鸣殊说,“我现在在J市到M县的路上,顺利的话晚上八点前应该能到。”

    顾浔的呼吸因为这句话蓦地乱了,心脏用像要把他的胸腔砸穿一样的力道重重跳动着。

    远处副导演已经拿着喇叭在喊集合,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全部就位,顾浔却还坐在原地,所有人声退去,只余下陆鸣殊裹着电流的呼吸声。

    “你……”

    “阿浔你别误会,我是过来J市出差,路上秘书正好提到M县的海鲜不错,我就想着顺道再来探个班,”陆鸣殊打趣道,“快半个月不见了,我怕你都忘记我长什么样了。”

    顾浔也跟着笑:“怎么会。”

    “我待不了多久,明天十来点就得走,所以晚上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但如果你这边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本身就是我擅作主张,没提前跟你商量……”

    从J市机场到M县怎么算都不会是顺路,陆鸣殊跑这一趟来回至少五个小时。

    “顾老师,导演那边在催了,您——”场工已经在过来催。

    顾浔捂住手机:“抱歉,马上过来。”然后急匆匆朝陆鸣殊说,“抱歉,我得去拍戏了,至于请假的事,我晚点和导演商量,看能不能行……”

    “好。”陆鸣殊笑道,“不行也没关系,阿浔只要给我留个门,别让我露宿街头就成。”

    这话说的,谁敢让陆鸣殊陆总流落街头?

    顾浔哑然失笑:“嗯。”

    接下来拍的那场戏还是简一在海边画画,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妆发,但时间已经是他明确自己对渔女心意之后的很久,简一坐在这个位置给心爱的人画了很多很多的画,可没有一幅能让他满意,他不断地画,又不断地将画撕毁……

    “咔——这条过!准备换下一场室内!”

    室内就是简一在海岛上租住的那间屋子,离海边拍摄地并不远,走走十来分钟,场务已经在转移道具和机器,顾浔跟在张导身后,琢磨着怎么开口。

    刚刚那场戏拍得还算顺利,张导难得没发火,但从开拍前脸色就很沉,看着像是谁惹了他不痛快。

    本来就不觉得张导能同意他请假,这下估计更悬了,顾浔在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赶在进门前把请假的事提了。

    意外的是,张导虽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把接下来的戏拍好,然后滚吧。”

    陆鸣殊到渔村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一刻钟,当时顾浔刚拍完戏,正在浴室卸妆。

    和在海市一样,他依然直接住在拍摄地,简一的家就是他的家,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则住在村尾的那家小旅馆里。

    “到了?”卸妆水进了眼睛,刺得顾浔睁不开眼,胡乱地往毛巾架这边摸。

    “嗯,刚下船,这次怎么接那么快,拍完了?”

    摸毛巾的手一顿。

    “嗯,刚拍完,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陆鸣殊不知为什么笑得很开心:“好,我等你。”

    陆鸣殊拖着一只很能体现他性格的大红色光面行李箱,身上穿一件黑色高定衬衫,可能是因为热,胸前三颗扣子被解开,袖子也卷到了胳膊肘,懒洋洋地靠在渡口的石墩子上,身高腿长,过分得漂亮、过分得醒目。

    但凡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没有谁能忍住不多看他一眼。

    顾浔从屋里冲出来时步子有多急,现在放得就有多慢。他从来不敢想陆鸣殊会过来这里,但这个人却真的出现了,带着一身疲累,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阿浔。”还是陆鸣殊先发现他,迫不及待地走过来,给了他一个久违的拥抱,“好久不见。”

    对于陆鸣殊的一些亲密举动,顾浔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手指僵硬地垂在身侧,干巴巴地说:“嗯,好久不见。”

    好在这个拥抱一触即分,身前的人很快就松开胳膊,朝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他:

    “阿浔,你好像瘦了,也黑了。”

    瘦顾浔自己到没觉得,黑却是一定的,天天在海边晒,能不黑吗。

    他无奈地笑笑,替陆鸣殊拉着行李箱:“饿了吧吧?”

    “嗯。”

    顾浔递给他一个没见过的像是水果一样的东西:“这里独有的野果,尝尝看,很甜的,我就住前面,先去把行李箱放了,然后我们去吃饭。”

    在渔村住的半个月,顾浔没怎么出来逛过,只在上岛的第一晚和剧组人员一起在这家叫福东来的饭馆吃过一顿饭,感觉还不错,所以直接就把陆鸣殊带来了这里。

    “这里的饭菜口味偏咸,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顾浔用热水淋洗了两人的餐具,发现陆鸣殊的碟子有道很明显的豁口,便将自己的换给了对方。

    陆鸣殊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眯了眯眼睛。

    “这都八点半了,阿浔怎么也还没吃饭,张导已经抠门到不给演员吃饭了?”他对上顾浔的视线,笑盈盈地玩笑道,“那我那么多钱不是白投了?还是说……阿浔是在特地等我?”

    “……不是。”顾浔下意识否认,“拍了一天戏,热得没胃口。”

    “这样啊。”陆鸣殊不知信了没有,好在没继续这个话题,问了顾浔一些拍戏的事情,菜陆续端上来,多数当然是海鲜,确实很咸,但两个人的心思本身都不在吃上,不知不觉竟然也消灭了一半。

    陆鸣殊已经完全吃不下,剩下的便又由顾浔包圆了,陆鸣殊撑着下巴,看着他吃。顾浔被他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睛想忽略这道视线,却做不到,反而存在感更强了。

    “别这么看。”他抬了下手掌,隔空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陆鸣殊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拿他打趣:“可是阿浔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哪个粉丝见了偶像能忍住嘛,那肯定是假粉。”

    顾浔被他说的更不好意思,耳朵尖迅速红了,石斑鱼嚼在嘴里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好啦好啦,我不看了,快吃吧!”

    吃完东西时间还不算太晚,两人就在附近随便逛了逛。

    当地人除了出海捕鱼,几乎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经济挺落后,大多数人家住的都还是平房,家家户户门口挂着大小不一的绿色渔网,晒着各类品种的鱼干,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不太好闻的咸鱼味。

    这个点很多人家才开始吃饭,因为天气热,屋里待不住,就都捧着饭碗蹲在门口吃。

    这里的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生面孔,当时剧组过来时村民们就很好奇,围着看了好几天,现在见了陆鸣殊这样光鲜漂亮的人,打量的目光就更不加掩饰,盯着他看的人比刚才在渡口时还要多。

    这些目光其实并不包含任何恶意,只是因为看见了漂亮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却还是让顾浔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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