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看到后,便是吐出一边吸上另一边。不想先前的那只还未叫他给吃空,也是跟着吮吸间淌出汁水来。
一时,二人皆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马伶伶可是心一横,“莫管了!我用帕子捂着!你先吃了这只!”她抬手压着他后脑勺不叫他起来。
大公子只得埋守猛吸,一直到两边乳房被吸了大半,他扬起嘴角沾了乳汁的脸叹息道:“你可是叫为夫吃了顿饱的。”
马伶伶一时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乳房是轻松了,疼痛感便也减轻了。马伶伶又是叫男人仔细端睨她乳与身子,“可莫生孕纹,不然我定哭死!”
大公子双手托着那乳房的底部,沉甸甸地份量十足。
“吉儿的本就大,吃食也好,没怎么生。”
她是有些不信,可他一脸笃定倒也说服了她。身子轻松了困意便来袭,打着哈欠闭上眼,“大伯你早些回屋歇息。莫给旁人看到了。”
“我多陪陪你。”他怜惜地瞧着那眼下的黑眼圈与那尖尖的下巴。好好一个圆润丰腴的鹅蛋脸美人瘦成了瓜子脸,憔悴得紧。
男人心疼地握着她手,“也不知姨娘怎么照顾你的,操劳成这样!”
马伶伶嘀咕:“没有奶娘,婆婆夜里也是没睡好的……”
渐渐地睡了去,还隐隐打起了呼噜来。
瓜熟蒂落(25)
瓜熟蒂落(25)
胡京里的雨一个月里连下了四场,雨水充沛时自然外逃的人都陆续回来了。京里因为这场雨导致作物无收,即使再种下也成熟不了的稻谷注定了粮食价格上涨。
朝廷开仓赈灾,城中粮铺也是一路高涨。马伶伶还在月子里,这一切倒是庆公子与小杨夫人一手操持的。
大公子回来时提了一句明年粮食价格也降不下来,下半年官员的粮食改折为银子。
马伶伶上了心,让下人递了拜贴给杨府。
小杨夫人来了时,她便与她商量着今年卖光去年的存粮就暂时不卖了。
“这明年粮食肯定要涨,如今朝廷发粮我们是挣不了多少,不如搁明年来。”
“你不妨再去南国收购些粮食。”马氏出主意,“南国雨水一直充沛,粮食最是不值钱的。”
“可这样收购的粮食算上成本只能明年再卖。”
“那自然是用在明年了。今年先去给下了定金,明年一丰收马上运到京里来。”
“可行。”
因着粮铺马伶伶出钱出力最多,若药铺大家是五五开,那粮食马伶伶一个人便占了六成,余二成分给庆氏兄妹,还剩的另外两成她是给了旁的贵女。
比如右丞家的庶女,那也是个削尖脑袋想挣银子的,手中又有大量的粮食。
要说现在胡京的粮食,马伶伶的粮铺储存量必然是排前十名的。
庆氏兄妹因得利少,便是话语权不重。就如马氏在那药铺上也少有插嘴。
这便是三人能稳定挣钱的主因,智慧皆不低。
那右丞家的庶女也是提了礼来探望,说起此事,“朝廷也是在赈灾,你说我们粮铺是不是也该布施些?”
马伶伶犹豫着,没当即回话儿,而是说她考虑一番。
待大公子回府时,她提起此事,大公子道:“你不是说停止粮铺的米粮了么?还有余粮?”
“有自是有的。只是这不朝廷也是布施,好些当官的家眷都有参与。”
“想抹个门面儿?”大公子懂了,“你且卖光存粮后便歇业一阵。对外宣传是去别国进粮。你那铺子暂时还没人能动它,也自然用不着你布施。”
“那若是朝廷上说起此事,对大伯与爹可以有影响?”
“你那铺子能储存多少粮食的?又有何影响?”
马伶伶眼巴巴地瞧着他,最后温柔似水道:“那都听大伯的。”
男人闻言舒坦,趁四下无人,且亲了她嘴子。“今夜是最后一次吸人奶了。”
马伶伶羞,“你不吸我还退得快些!”
“当真是无情小妇人,谁当时求着我的?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便将我扔弃了?”
“好了啦!”马伶伶撒娇,片刻后又问:“阿临那病神医可说了要医治多久?”
大公子眸色一黯,不动声色回道:“没给个准信儿,只说咳疾难治。但他是神医又是专治咳疾的,我们放宽心。”
“嗯。”马伶伶娇滴滴点头。
此后不到数日,马氏粮铺关了门,贴了告示无粮南下购粮。
而也因粮铺没粮,便也是错过了粮食售卖的最高峰时期。
马氏是惋惜的,恨不能又卖粮。可她告示贴了,这一来二去总也得要两月余才能重新开铺子。
瓜熟蒂落(26)
瓜熟蒂落(26)
再后来,粮食价格因朝廷抽调了其他州郡的粮而回落,马氏的铺子又开了。
此去南下购粮,是真去了的,也是真带回了粮食。
此事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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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时节。
又发生了太子再废一案,且在冬日直接废了太子。新储君一位暂时悬空。
如今最是有利的人选是三殿下四殿下,一时尚大公子再成为权贵中的红人,应酬多得俱是子丑时归,卯时又出。
如此忙碌好一段时日,这年的临近过年,官家召见所有封地的皇子回朝面圣。
这一举措,怕就是钦点下任太子人选之时了。
而大公子也是在此时,终于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且也是凑巧而为。
此事要说到王氏那里。
王氏那日清理闺中陈物,将三公子不慎遗留的一张小画给随手摊在了桌上。
恰巧大公子进屋,走来看到了。也是随意提起,却在纸张的角落里,瞧到了那造型别致的圆圈!
大公子眸色一震,不动声色询问王氏。
王氏面色一慌,后又想到只是一张惠哥儿用过的手纸,便扯了个谎来:“那日我缺了些纸。正巧惠哥儿屋里有,便送了几张来。”
“惠哥儿在哪买的纸?”
“没说。他说纸贵,就给我送了几张来。”
“别的纸还在么?”大公子手指磨砂着那纸角落,“这个圈倒是别致。”
王氏凑了过来,打量后说道:“我此前一直没注意到有。”
“之前的没有么?”
“我记不住了。但应是没有的。”
“那没事了。”他揣测着这张纸恐是惠哥儿马虎地夹了一张。“这纸给我,倒是少见的好纸,我也正好缺练字用的宣纸。”
待大公子离去,王氏拍着胸口一脸侥幸。
那些惠哥儿之前送来的传信用的纸她早给烧了。这张是随便画了个树杈儿才随手搁置的。
大公子负手捏纸漫步在廊间,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哪怕是惠哥儿如此叛逆目无尊长,他亦是念着手足一忍再忍。
可如今,这纸上的圈自然是刻印出来的,又巧合地与那黑衣人腿上的出自一处,由不得大公子不怀疑。
他目光深沉如水,此刻心思也不知如何理个头绪。
终于,他还是叫来了心腹:“你且秘密派人联系疆域的千户,叫他将三公子的一举一动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每隔三日飞鸽传书送来京城。”
尚中丞不是不愿为幼子谋划前程,只是三公子太犟,偏要凭一己之力,闹得如今这官位如此缓慢。
随后,他又想起去年旧事,“再派一波人去调查去年与三公子混在一处的李侍郎公子,我要知晓这公子背后常与何人来往!”
都说人与人的关系最是经不起别人的挖掘,只要做过定是有痕迹的。叩叩?群230¥6?9】2?3<9%6
大公子心事重重,脚下不觉又去了马氏的院落。
刚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听得马氏与屋里的锦姨娘交谈:“苯姐儿年后大婚,娘也是福厚的,挑了这样一门好亲事。”
原是他最小的庶妹要成亲了。
大公子眉头一舒,转身离去。
瓜熟蒂落(27)
瓜熟蒂落(27)
十四岁嫁入尚府时,苯姐儿也不过六岁不足的稚龄,如今晃眼十年过去,苯姐儿也是议好亲事要出阁了。
岁月叫人感慨,也叫人年华逝去。
锦夫人近日也是过得格外的忙碌,她得替苯姐儿备嫁妆,马伶伶作为亲嫂也少不得添些妆,王氏自是大方的,对苯姐儿也不亏待。
尚府嫡女芒姐儿带着孩子回来娘家小住,往年是极少回娘家小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真没两日便打听出来是那姑爷又要纳第四房小妾。
芒姐儿不愿意了,“过去那三房我便也是忍了。如今他是想纳第四房,是愈发不给我脸色瞧了!我爹这样大的官也不过就三房小妾!他呢!这么些年也就是个五品!”
芒姐儿不高兴,那主母尚氏自然也是不高兴的。
芒姐儿待那最小的庶妹苯姐儿也是说了一句:“你嫁的那户可算是独子,日后入府了凶悍些,莫让他纳妾来给你添堵!”
苯姐儿还年幼,正是天真烂漫的时节,也是性子温顺点头。
而锦夫人就不高兴,她觉着芒姐儿自己姻缘不幸福便来咒她苯姐儿。
主母尚氏对女儿说道:“若是姑爷不服软,你便和离了罢。中丞家的姑娘也是不愁嫁的。”
大周女子地位算高,姻缘不好和离者不是少数。
只是以夫君纳妾便和离的,也就主母尚氏敢为。
王氏自然要劝,“姑姐,不过是夫君纳妾罢了,若没旁的错处能过还是要过下去。”
“你倒是福气好,有我家益哥儿那样谨守礼仪的,成亲多年待你不离不弃。可我这里是不行的!”
王氏知晓自己姑姐那性子是个有主意的,她说一便不二,便是为防伤感情,不敢再多提。
芒姐儿只生了一子一女,子嗣单薄些。性子养的与芒姐儿是像了七分,都是争强好胜的。
往日嫡四小姐带孩子匆匆来匆匆走,那孩子的性子也不多计较。
如今是在府里数日,调皮得紧。
弦哥儿不到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又被全府宠着也是要星星得月亮的时候。
嫡四小姐所出的两个哥儿姐儿的,就会欺负一下弦哥儿。
弦哥儿便哭,然后去告状。那两个表兄表姐的也是跟着闹,一时府上闹腾得厉害。
王氏虽明事理,但对弦哥儿那是无条件的宠。见弦哥儿被欺负了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是不舒坦的。
不过这些,与要去探望郎君的马伶伶倒是不怎么知情的。
从春到秋,算足了有半年她不曾见过郎君了。
虽临哥儿有按时送来书信,可哪里有妻子不想念夫君的,马伶伶在忙过了府上琐事后,得了空能去探望了。
临行那日,大公子来送,“我给你带了六个家丁护你过去。此去路程五日,盼你早日归来。”
他虽心有不舍,可那也是自己的庶弟,也该是有人前去探望了。
马伶伶点点头,微笑中彻底淡去少女的天真,多了许多妇人的媚态与稳重。“大伯勿挂念,迟则过年便归。”
瓜熟蒂落(28)
瓜熟蒂落(28)
大公子点头,送别心爱的女子。
但是这一年,马伶伶并未回来胡京,她留在了清楚县守着病重的郎嫁为人妇对马伶伶来说若一直是甜的,那年纪轻轻的二公子患上肺痨便是苦的。连带着夫妻一体的马伶伶,此后也走向了苦难。
她不知临哥儿病得如此重,也是多亏了有神医在,他还能苟延残喘到此时。
马伶伶抱头痛哭,倒叫临哥儿反过来劝慰她,“吉儿莫哭,你这样我走了如何安心。”
马伶伶瞧着面色憔悴被病痛折磨得人不像人的郎君,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便哭着诉说着生产时的痛苦与恐惧,“没得阿临在我身边时,我好担心自己就那样死去了!等霈哥儿生下来后,我多盼着你能第一时辰瞧上他抱着他!”
临哥儿目露愧疚,疼惜地将马伶伶搂入怀中。
“我也是多想回去的,只是这身子实在无法长时日出行了。多想抱抱霈哥儿。”
马伶伶带来了霈哥儿的画像给临哥儿瞧。
临哥儿很开心。
此后送回尚府的家书里是马伶伶亲笔所诉,她将临哥儿的病说得轻描淡写,就如临哥儿之前所为一般无二。
临哥儿不想叫家中长辈担忧,马伶伶则心存侥幸,盼着有个万一病好的机会。
她不想年纪轻轻当寡妇,也不愿霈哥儿从此失去了爹。
冬日,远在各藩地的王爷们如时进京。
这也是时隔多年,再见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当年与尚大公子走得多近,如今便是多远。在皇宫里匆匆地数面还未有攀旧情的时候。
只是早晚终究是面对上了,此时的十三殿下已经有成年人的稳重与心机。
先拜过三皇子殿下,言词间亲热又不失生疏。
三殿下叹气:“昔年父皇也是极宠他的。”
却是后来叫三殿下与尚大公子一同摆了一道,远送宜州。
大公子淡淡提了句:“宜州虽不如胡京繁荣,却也离南国近。”
三殿下侧目,“何意?”
“听说十三殿下倒是与南人生意做得顺畅。”
三殿下眨眨眼,笑道:“我那十三弟城府是愈发地深了。还好早早地把他送出宫了。”
大公子沉默。
三殿下又说叹了句,“你也是个心机深的。”
“我当殿下是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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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官家把所有皇子与皇弟留在京,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
这年,在大周史上,五王之乱初显。
三公子惠哥儿没回来,这年的冬天,他去了南国。再回来建了大功,得了个正五品马军都指挥使。
这升官的速度,有尚中丞的暗助,也有旁的势力使然。
在三公子平步青云时,胡京里也是为太子之位而暗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