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两声,看向裴宴洲的眼神都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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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则屿:哎,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裴宴洲:谁?反正不是我!
沈忆柳:也不是我
陆则屿:呵呵
初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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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陆则屿的一打岔,
两人休闲的下午时光,变成了三个人的游乐场之旅,也不知最先开始是谁提出,
总之莫名其妙到达了清城市最大的游乐场。
陆则屿买了三张票,因为天气原因,前来游玩的人少之又少,
于是不用等很长时间便能轮到。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刺激的过山车,安全带被系紧,双手紧握着。
车子缓缓开动,一节一节,
铁轮在轨道上发出陈旧刺耳的声音,
直到车子一顿,他们抵达了最高处,
放眼望去是陡峭的坡度。
双脚被迫悬空,
突然间心里没了底。
双手微凉,
手心冒着丝丝冷汗,红润的唇瓣被咬的没有一点血丝,
灵动的眼睛此刻多了几分茫然无措。
蓦地,
过山车动了,
它已极快地速度下降,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又开始上升,紧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哨子般尖叫声在半空中荡气回肠。
全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对于沈忆柳来说如同一生般漫长,
眼神呆滞,喉咙因喊叫而有些沙哑,
伴随着丝丝疼痛,冰凉无力的双手搭在安全带上。
接着安全带被解开,她机械性地下了过山车,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柔软无力,每踏一步,都有种不真实的触感。
“下一个项目去哪里?”
陆则屿兴致冲冲,恨不得立刻把游乐场里所有刺激性项目通通玩个遍。
裴宴洲看出沈忆柳不适,提议,“缓缓吧,反正时间还多,不差这一时半刻。”
“不,不用了,”沈忆柳慌忙拒绝,“你们先去玩吧,我,我还需要缓缓,缓缓。”
救命,她玩了一个项目好似废了一般,要是将游乐场里所有的项目玩个遍……恐怕小命不保。
“那我在这里陪你吧,”裴宴洲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又不动声色推了陆则屿一把。
“哎,老裴,你推我干嘛?”
“你想玩就自己一个人去玩,反正我累了。”
“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要玩当然大家一起玩,”看向沈忆柳,“你说对吧,学妹。”
沈忆柳:……
她只是想休息一下,怎么就那么难呢?
经过一系列的争取,最终沈忆柳得以避免刺激性的游乐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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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仿佛格外的短暂,一眨眼的功夫到了年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沈言松也破天荒地在家门口张贴上了自己写的对联,满意地点点头,走哪儿都要嘚瑟两句。
“哎,老李头,你看到我们家对联了吗,我亲手写的,还不错吧。”
“什么,你知道我们家对联是我写的?”
“唉唉唉,没写的多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
今日大年三十,秦婉君说什么也要自己下厨,怎么劝都劝不住,索性沈言松放任她去干了,事后拉着沈忆柳小声嘀咕,“多去帮着你奶奶一点,别让她累着,否则我拿你试问。”
“知道啦,爷爷,”沈忆柳挥挥手,不去管他。
进了厨房,环顾一圈,搓搓手一脸期待,“奶奶,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能啊,”秦婉君笑道。
沈忆柳眼睛一亮,眨巴着似水的瞳仁注视着。
秦婉君点点她的鼻子,“等会儿帮我多吃点菜就行了。”
“奶奶!”沈忆柳恼羞,嘟囔着嘴。
“那……帮我洗一下土豆?”
“好,”笑着接过,放在脸盆里,打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透过指缝滑落打湿了土豆,指腹用力摩擦,潜在表面的泥土被揉搓干净。
清洗干净后她将土豆削皮切丝整整齐齐放在盘中备用。
两人一来一往,配合默契,年夜饭也在慢慢等待中出炉。
秦婉君准备了简单的五菜一汤,除了过年必备的鸡鸭鱼肉,她还煮了碗汤圆,寓意着新的一年又是团团圆圆。
一家人简单用过年夜饭后和远在外省的儿子媳妇通了简短的视频,看着屏幕中容貌未改的他们,心里的慰籍得到了熨帖,接着嘱咐两句,将手机递给了沈忆柳。
相比他们,沈忆柳应该有过多的话想和爸妈诉说,两人老人家默契的没有打扰,而是坐在客厅安安静静看着春晚。
简单的话语过后,沈忆柳笑着挂了电话。
窗外是万家灯火的繁荣景象,推开窗,凌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脖子忍不住瑟缩一下,却依然没有关上。
远处闪烁着绚烂多姿的烟花,给平静的清城市带来了欢乐的气氛。
心神一动,点开微信界面。
:裴宴洲快点出来看,烟花,是烟花!!!还有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对面几乎是秒回。
:[谢谢.jpg]
:也祝你新的一年美梦成真,考上理想的大学,留在清城市。
:话说裴同学,你想好要考什么大学了吗?
:今日可是大年夜,我听老人家说今天许的愿望大多都能实现,不如你也来许一个?
:清城大,法学系。
沈忆柳惊讶,
:想好了。
烟花盛放时散发的光芒照亮了裴宴洲俊俏的脸庞,也照亮了他身后黑黢黢的房间。
他倚靠在窗框上,望着远处同一场烟花盛世,瞳底流露出幸福的喜悦。
先前从未想过日后会是什么模样,大抵走一步看一步,可当下他却不这么想,如果往后的日子里一直伴随着她的身影,那应该也是像这般欢愉的。
既然她的愿望是清城大,此后他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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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宝们我来晚了,这两天沉迷于羊了个羊无法自拔,更新晚了,求轻拍(?>?
初遇(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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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飞逝,
日月轮转,时间在匆匆忙忙中溜走,从不停歇。
春去秋来,
寒来暑往,校门口的银杏树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季节,最终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夏季。
今年的夏天仿佛来得格外的早,
还没立夏,气温巴巴地攀升。
沈忆柳沐浴在阳光下,阖眸趴在桌子上,趁着下课抓紧休息几分钟,
明亮的阳光洒在肤如凝脂的脸颊,
显得眼底下的乌青愈发深重。
到了高三她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懒觉,每天天不亮从床上爬起,
顶着浓重的晨雾开启了新的一天上课之旅。
晚上即便早早放了学,
回到家不是作业本就是做不完的试卷,
要么就是巩固平日里还没有记熟的知识。
往日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在了高三的教室内,因为他们知道那一天即将来临。
黑板旁的挂历不断更改着数字,
从最初的两百多天,
到现在一天也不剩下。
上课铃刚响,
班主任踩着点站在讲台前,他西装革履孤身一人,摘下了老旧严肃的眼眶眼镜,整个人显得亲切柔和许多。
“同学们,明日是什么日子,想必我也不用多说,
”喉头喑哑,轻微辨认出些许哽咽,
“在这里我只说以下几点。”
“第一点身份证、准考证、笔和橡皮切记切记给我准备齐全,我不希望到了那天还有人说什么东西忘带了。”
“第二点今天回去早些休息,书什么的适当看一点,也不用看的太晚,凌晨一两点还不睡,现在装样子也只能骗骗你自己。”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祝你们金榜题名,一飞冲天,考出自己最优异的成绩。”
接下来他又说了很多很多,像是把那三年没有说完的话,今日一次性说完一般。
平日里觉得最为无聊最耗费时间的班会,在此时此刻格外短暂,班主任才说了几句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不适宜的下课铃声,却没有一个人显露出拖堂的不满。
等老班说完,久久的沉默,安静的可怕,唯余窗外唦唦的树叶声。
班长哽咽,鼻头微红,眼眶含着晶莹透亮的泪珠,透过水雾,极力看清面前的人,沙哑道,“报告,老班,我们高三七班全体成员向你请假,时间不定,归期……亦不定,望您批准。”
班主任泪眼含笑,颤抖着嗓音道,“我——批准。”
“好,同学们,下课。”
班长:“起立。”
全体同学:“老师,再见。”
滴答。
透明的泪珠滴落在陈旧的课桌上晕染开来,接着又是“滴答”两声。
老师,这次是真的再见了,望往后余生平安喜乐,桃李满天下,勿忘了我这位调皮捣蛋,您眼里最不省心的学生,而我金榜题名,一飞冲天,定不负您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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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沈忆柳和裴宴洲以及三五位同学约着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他们没有规划,几乎是一瞬间的想法,和紧接而来的冲动。
一直到成绩出来前夕才依依不舍回到了清城市。
沈忆柳对着电脑抖索着手输入了自己的准考证号,当成绩出来的一刹那欣喜不言而喻,她可以留下清城市了。
兴奋地冲出去,抱着秦婉君,“奶奶,我可以留在这儿了,开不开心?”
“开心,”秦婉君莞尔,“只要你开心,奶奶便开心。”
“对了,奶奶,我去和我同学说一声。”
突如其来的羞稔,让沈忆柳不敢去触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纠结片刻,拨了电话。
“喂,皎皎,是不是考上了?”
“你呢?”
“一样。”
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占据了她的大脑,左手不自觉攥紧,咬咬唇,“裴宴洲,我……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裴宴洲哑然失笑。
雅痞的笑声点点传来,让本就攥紧的手,越发紧缩。
顿了秒两人同时说,“要不,你先说?”
又一次同时说,“还是我先说吧。”
再一次失笑,这次裴宴洲赶忙道,“要不,我们等到录取那天再说吧,今天时机不对,况且我们两个也没有准备好。”
对于他来说,告白是正式庄重的,是他对沈忆柳的负责以及正视。
“好,”沈忆柳轻声回答。
两人挂了电话,不约而同期待着那天的到来,谁也不知道这一推迟,竟没有了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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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报志愿那天,相比于同学们的纠结,,沈忆柳想也没想在第一志愿填上清城大的代码以及报考专业的代码。
剩下的几个志愿几乎是填着玩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随意对待。
再即将提交的瞬间,一股没由来的恐慌占据了她的大脑,握着鼠标的手无力颤抖,呼吸急促而深快。
心脏深处隐隐作痛,愈演愈烈,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子压着透不过气,额前冒出点点汗珠。
一滴透亮的眼泪从眼角滚落,沈忆柳下意识抹去,指腹间的湿润令她呆愣了半天。
原本舒缓悠扬的手机铃声在此刻是那么多刺耳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