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天约好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去恐怕不方便。
裴宴洲小眼神滴溜一转,故作叹息,“其实我也好久没有去音乐节了,
甚是想念,
你说对吧,老陆。”语气半含威胁。
“是是是,
确实很久没去了,
”陆则屿忽略了半天的良心终于发现了,
“虽然很想去,但是我们还有事,
要不……”眼睛看向沈忆柳,
“学妹帮下忙?”
看出她的纠结又道,
“就是顺路载他一程,回来的时候顺带捎上他,其他时间不用管,你们自己去玩就行了。”
沈忆柳睨了眼沈从青,“师兄?”
“你拿定主意就行,我都可以。”
她浅浅一笑,
侧过身,脸色一变,
阴沉的可怕,瞪着假装毫不知情的裴宴洲道,“行,票你买,路程报销。”
见目的达到,裴宴洲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好。”
接着兵分两路,一行人去了音乐节,另外两人逛街去了。
因沈从青短暂待在清城市所以他并没有买一辆代步车,开的是沈忆柳的车。
裴宴洲艰难地滚动轮椅来到车旁,咂咂嘴,暗自腹议:一个大男人,怎么选了个娘们唧唧的颜色!
单脚起立,收起轮椅,自觉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想也没想打开后车门坐在后座。
当沈忆柳坐在驾驶位上,他才惊觉不对,诧异道,“你开车?”
“怎么,不行?”沈忆柳从后视镜瞪着他。
“没,”裴宴洲神色呐呐,闭了嘴,止不住懊悔。
你说他速度那么块做什么,要是晚一步该有多好,不至于让老婆的副驾驶坐了别的男人,而自己只能可怜兮兮挤在后座。
不过怪不得他第一眼见到这辆车就止不住的喜欢,颜色清新淡雅,车内飘动着一股宜人的芳香,深得他意,原来是皎皎的。
舔舔唇,小心思暗涌,“师兄,其实后座更加宽松自在,要不……你也来后座?”
沈忆柳好生没气怼道,“当我司机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裴宴洲暗搓搓的小心思,不就是不想让师兄坐副驾驶,把借口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一见如故”。
裴宴洲瑟缩了一下脑袋,彻底不说话了。
本就是死皮赖脸赖上的,要是惹了她生气,保不齐被她扔下车。
一路无言,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郊区的山谷里。
音乐节还未开始,慕名而来的旅客占据了大半个草坪,也难怪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生生拖延至了一个多小时。
沈从青走到一家小摊买了一根冰糖葫芦递给沈忆柳,“师妹,你最喜欢的酸甜口。”
“谢谢师兄,还记得我的口味,”沈忆柳咬了一口,山楂酸甜宜人恰到好处。
一口下去,甜腻的糖衣包裹着微酸的果肉,两种味道不仅不冲撞反而搭配的巧妙,忍不住多尝一口。
裴宴洲不甘示弱,递过来一串棉花糖,“皎皎,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谢谢,”沈忆柳笑容僵硬,再怎么不喜,也不会表达出来。
如他所说一般,从前最爱的确实是棉花糖,可时隔多年,口味早就变了。
小时候怕长蛀牙,家里长辈勒令一天只能吃一块糖,有时不乖连那块唯一的糖也会被没收。
因此最开心的时节莫过于过节的时候,街上热闹非凡,推着棉花糖车和糖葫芦车的小贩到处都是,也只有那个时候,长辈才会喜悦的给自己买一串。
轻咬一口,甜丝丝的棉花糖融化在嘴里化为淡淡的甜水,刺激着味蕾,传递到大脑皮层,兴奋神经中枢,喜不胜收,那种简单短暂的幸福拥有了极大的满足感,可以一连接着好几天都洋溢着笑意。
随着时间逐渐长大,等她再次拥有了棉花糖后,却感觉一切都变了,因此渐渐地被自己舍弃。
-
时针滴答指向了六,在昏暗的夜色中,音乐节正式开始。
霓虹灯绚烂多姿,在空中交相呼应,音响里传来强有力节奏感的音乐。
为了照顾裴宴洲,他们放弃了前排,站在小山坡上,眺望着台上。
激昂的音乐响彻耳畔,刺激着鼓膜,情绪一点点被带动起来,随着节奏不断摇晃,沈忆柳拿着荧光棒不自觉跟着挥舞起来,红唇微张,跟着轻轻哼唱。
舞台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火热的气氛愣是没有下去。
“是她。”
“谁?”沈忆柳捂着右耳大声询问。
沈从青放大声音,“敲架子鼓的那位。”
抬眼远视。
身着一袭皮衣,梳着狂放不羁的脏辫,画着最浓烟熏妆,敲着最野的架子鼓,却是在沈从青眼中最独特,一眼便能在人群中认出的那位。
八卦的心思渐起,趁着沈从青心情不错问道,“师兄,当初你们谁先提的分手?”
“她。”
一句微乎其微的声音消散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有遗憾,有不甘,还有浓烈而醇厚的爱意。
“谁?”沈忆柳没听清,再问了一遍。
可沈从青怎么也不开口了。
她咂咂嘴,换了个话题,“师兄,结束后我们去后台见她吗?”
“不了。”
看到她好就行,也想告诉她自己除了日益增长的想念其他一切都好。
至于找人假装男女朋友,无非是心底深处隐隐的不甘,万一她吃醋,是不是说明心里还有他?
一曲毕,台上换了人。
沈从青收回视线,又恢复成以往霁月清风的模样,眸底淡漠,毫无情绪可言。
又听了几首,总觉得没有前面的好听,沈忆柳索然无味。
瞄了眼沈从青,见他一副老样子,遂想起另一边的裴宴洲,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还继续听吗?”
裴宴洲哼哼两声,也不理他。
呵,听什么,整场下来光顾着看她和沈从青耳鬓厮磨,气都要气饱了。
扯扯沈从青衣袖,“师兄,我们回去吧。”
“好,”他收回视线,转身推着裴宴洲的轮椅除了场地,一路来到了停车场。
三人坐上车缓缓驶出山谷。
-
回到家,沈忆柳直接回房间洗澡,独留裴宴洲待在空荡的客厅。
他自知理亏,坐在轮椅在客厅和阳台之间漫无目的瞎转悠,直到沈忆柳出来。
她将客房收拾出来,把裴宴洲的东西搬进去后,留下一句,“我睡了,,”转身要走。
裴宴洲急忙从轮椅上下来,单脚一跳,一把拉住纤细的胳膊,因惯性两人直直向后倒去,他一个转身垫在了身下,随后发出一声闷哼。
沈忆柳重重摔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额间磕到了他的下颌角。
“嘶——”
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裴宴洲,你干什么!”
被撞到的地方泛起一抹薄红,红艳艳的,宛若眉间画的花钿。
拉着胳膊的手扣住沈忆柳的肩膀,一脸担忧,“撞疼你了?”
“你说呢!”
裴宴洲嘿嘿一笑,“对不起。”
看得沈忆柳一阵烦躁,气呼呼道,“放开,我要起来。”
双手撑在他身上,挣扎着要起身。
“嘶——”
裴宴洲倒吸一口冷气,眉头一拧,须臾间舒展开来,仿佛刚开只是错觉。
“我,我我我弄疼你了?”吓得沈忆柳动也不敢动,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他的胸口。
他敛下想要上扬的唇角,故作淡定,“没有。”
顿了秒,安慰,“没事,不疼。”
沈忆柳愈发内疚。
你说她好端端的和裴宴洲闹什么呢,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受着伤,还是因为自己。
“我我我,我小心点,”双手轻轻挪开,正要起身。
“嘶——”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裴宴洲咳了一嗓子,凸起的喉结动动,瞳底划过一丝欲|色,“是有点,要不,你先别动,让我缓缓?”
扣着她肩膀的手此刻搭在沈忆柳纤细的腰肢上,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面料传递到里层的肌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沈忆柳一个激灵,往一边侧了侧,可那只大手像是长了眼睛般也跟着过来,连位置都未曾改变。
“……手。”清冷的语调缓慢而婉转,带有一丝害羞的娇|媚。
亮堂的灯光洒在曼妙的背影,衬得似雪的肌肤愈发透亮,流光溢彩,眼波盈盈直勾勾盯着裴宴洲,浓密的睫毛向上蜷曲,扑闪着,似翩翩起舞的黑色羽翅。
樱桃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微微张开。
裴宴洲眸色一深,扶着柳腰的手下意识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注视着沈忆柳的目光开始心猿意马,从美眸顺着挺立的鼻梁滑落至诱人的红唇。
视线在唇瓣上一点点描绘着唇形,目光一滞,呼吸顿时粗了几分。
“裴宴洲?”
沈忆柳推了推他。
回过神来的他,视线依旧停留在红唇上,笑得坦荡,“这不是怕你摔倒嘛。”
瞳孔里的欲|望被收敛的一干二净,一眼便可见底,害得沈忆柳以为自己想多了,颇有点内疚,咬咬唇,“谢谢你。”
裴宴洲一勾唇,扶着窄腰的手正大光明的往上挪了几分,老神在在道,“坐稳了。”
怕他太累,沈忆柳清清嗓子,“要不我还是下来吧。”
说着想要起身,被裴宴洲出声制止。
“别,你一动,我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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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忆柳乜斜:是不是又是装的?
心虚的裴宴洲音量拔高:怎么可能!
沈忆柳:真的?
裴宴洲:天地可鉴!
感谢在2022-09-18
19:38:49~202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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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栀子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追妻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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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沈忆柳更不敢动了,静静趴着,等待时间分秒流逝。
裴宴洲咽咽口水,
薄唇微张,想说的话卡在嘴边,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
沈忆柳推了推他,
低声呢喃,“电话。”
他纹丝不动,心里止不住腹议。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沈忆柳又推了推他。
裴宴洲这才松开搭在细腰两侧的双手,
任由她起身。
快速从地上爬起,
转身脸色一变,走到沙发上,
找到被扔在那里的手机,
瞥见上面的备注的姓名,
瞳色一深,走到阳台外面拉上门,
冷笑接起。
不等对面说话,
他先发制人,
“我劝你想好说话,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死定了!”
张一帆一抖,浑身战栗,硬着头皮道,“老大,
你……最近都住在哪里?”
“和你有关?”双眉拧紧,太阳穴边的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