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要紧,”沈忆柳推了他一把,嘴里不断说着催促的话。
裴宴洲低头俯视,一下捉住了喋喋不休的红唇,柔软的舌尖抵着贝齿轻轻撬开牙关钻了进去,搅着沈忆柳的唇舌一起交相缠绕。
沈忆柳被吓了一跳,素白的手撑着肌肉分明的胸膛往外推了推。
然被不满的裴宴洲扣住压在屋内的墙上,另一手拖住沈忆柳的脖颈一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搅动,缠绕,干柴烈火,沈忆柳越挣扎,火烧的越旺,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她避无可避。
半晌,裴宴洲松开了她。
借着昏黄的光,沈忆柳发丝凌乱,眉眼缱绻,纤细卷翘的睫毛含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上下煽动。
红唇微张,豆沙色的口红渐渐淡去,显露出唇瓣原本的颜色,却更为诱人。
裴宴洲带着邪气地擦了擦薄唇,深邃的眸子漫不经心一撩,“我走了。”
“嗯。”
大手放在沈忆柳的发顶揉了揉,凌乱的发丝愈发杂乱,轻笑,“我走了,注意安全,晚上记得锁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
“好了,我知道了,”沈忆柳嗔怪,“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差不多,”裴宴洲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抬脚走向电梯,修长的手指按了电梯按钮。
军绿色冲锋衣穿在他身上略显宽松,袖子被挽起,线条流畅的肌肉包裹紧实,一条黑色裤子显得双腿笔直有力。
利落的碎发胡乱耷拉在额间,精炼的侧脸即使身处阴暗依然这挡不住它的光彩夺目,眼皮半掀,迸射出一道精光。
走进电梯,一个转身,与沈忆柳灼热的目光不期而遇,抿紧的嘴唇随即一扯,“。”
沈忆柳心里默念:。
电梯门渐渐合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沈忆柳顿了顿,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吸骤然间深快,眉目羞稔,下嘴唇被紧紧咬着。
停顿了会儿,慢慢从地上爬起,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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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的裴宴洲被陆则屿一把勾住脖颈,笑得渗人,“老裴,我们好好聊聊!”
吴杰:“副队,等会儿的……”
陆则屿手一摆,“就按刚刚我说的去做。”
侧过身子,理了理裴宴洲略显凌乱的衣领,“走吧,老裴!”
随着门“砰——”得一声被关上,众人面面相觑。
吴杰沉吟,“老大和副队两人没事吧?”
尿遁回来的张一帆眼冒精光,兴高采烈,“怎么没事,打起来,打起来!”
“得了吧你,”赵悦一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看他们两人的好戏?”
轻哼,“下辈子吧。”
张一帆甩甩手,满不在乎。
“赶紧的行动起来,”吴杰催促,“难道你们想挨骂?”
其他几人一想到那场面浑身一抖,连连摇头,各自对视一眼,快速分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查探资料。
关上门后的陆则屿笑容一变,趁裴宴洲不注意给了他一拳。
裴宴洲不甘示弱回击。
两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给彼此留下了印记,随后靠着落地窗席地而坐。
皓月当空,纯白的月光透过纱窗印射|进来,两人迤逦的影子靠坐在一起,一如当年亲密无间的模样。
陆则屿吹了吹拳头,“啧,地方小了点。”
“要不,改天约个时间?”裴宴洲提议。
“可以,”陆则屿欣然同意,“但需案子结束后。”
裴宴洲切了一声,不屑,“你觉得我脑子有病?”
陆则屿对着他的肩膀又是一拳,再他即将反击时,“你去画展有什么收获?”
裴宴洲冷视,淡声答,“见到了老板但没见到画家,问了老板,他也不知道,都是手底下的人去联系的。”
“就这?”
裴宴洲沉吟,“老板那边我调查过没什么问题,家庭背景一直中规中矩,至于他们口中的画家,只知姓名,连张照片都没有,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监控呢?”
裴宴洲摇头,“他每次来都避开摄像头,照老板的话来说就是艺术家嘛,总归有点孤僻,只要画交的及时,他也不会去干涉人家的私生活。”
“给你看一个重点,”陆则屿翻了翻手机,“这是张一帆在夏月月家里找到的一副画,署名:L,你那边画展的画家署名是什么?”
“木。”
陆则屿灵机一动,扒着他的手机,“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画家姓李,木子李,这样一想是不是一切都连贯起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在欣喜之余不忘给队友泼盆冷水,“但目前只是猜测,没有得到证实。”
“有什么,我一定会证实的,”陆则屿相当有信心。
“那天我找到的发现有去查么?”
“查了,”肩膀一耸,无奈,“一无所获。”
拍拍裴宴洲的肩膀起身,“大哥,你的发现相当于没发现,举个例子,试问警局里的所有人,谁身上没有一两颗痣?”
“所以如果我们提议保护有痣又喜好艺术类的人,等于把请城市全部保护起来,加大工作量不说,还打草惊蛇,更搞笑的是我们连重点都没有抓到。”
裴宴洲知道,自己的发现等同于大海捞针,可即便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错过。
眉头皱缩成一团,“受害者还有什么共同点?”
“没了,”陆则屿也很气闷,“一个单身一个有男友,连这个最大可能的共同点都没有。”
“男友?”灵感一闪而过,“两人的约会路线有摸过?”
“摸过,正常,都是人多的地方,”陆则屿坐在桌角,“为了早日破案我后来又去摸了两遍。”
深吸一口气,“以后约会千万别去那几个地方,人多不说,还不利于增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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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则屿:气死了气死了,不就是你单身的时候多刺激了几次,至于这么小气,记到现在!!!
裴宴洲微微一笑:至于。
元媛媛:这两小学鸡你认识吗?
沈忆柳:不认识。
沦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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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到了约定时间,元媛媛拖着沈忆柳再一次去了情人湖。
感受着湖面袭来的冷风,沈忆柳瑟缩一下,
摩擦微凉的胳膊,“小圆子,不觉得我们两来情人湖有点频繁?”
“学姐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来?”元媛媛嘟着嘴,
佯装气愤。
“倒也没有,”撑着下巴,嘻嘻一笑,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想和裴宴洲一起来。”
“就知道!”元媛媛哼哼,
“谁会想到重色轻友一词竟会出现在学姐身上。”
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被拉开。
“小圆子!”沈忆柳追上去,
揽住她的胳膊,
“我错了,
男人是什么,当然是姐妹重要!”
“这还差不多,
”元媛媛转笑,
看了眼手机,
“时间快到了,想必李先生等急了。”
两人加快了步伐,一路小碎步滴溜向前。
等她们到时,一眼注意到了人群拥挤的地方。
与其说李先生在等她们,不如说他在画画的中途顺便等个人。
“李先生,您好,
我来取画了,”元媛媛笑着。
“等一下,
”清冽的嗓音如山谷的清泉沁人心脾,李先生放下画笔,洗净手上的污渍,郑重其事地取出背包内的画作交于元媛媛手中,“小姐,请查看一下是否符合您的心意。”
元媛媛当众打开,父母慈爱的面容跃然于画布之上,像是一比一还原,没有丝毫的偏差,她满意极了,点头如捣蒜,“很不错,非常符合我的心意,谢谢,李先生,不知多少钱?”
李先生神秘莫测地摇摇头,“艺术是无价的,况且我们二人有缘,不如用一副画作交两位朋友,不知如何?”
“两位?”元媛媛诧异。
李先生淡笑,看向沈忆柳,一下点出她的心思,“想必这位小姐也想要一副画吧。”
“从何得知?”沈忆柳淡定自若。
他笑着答,“昨日你见到我完成的画作有一抹惊艳,我是画家所有事物都有研究,而你的朋友在说明来意后你沉思,想来是在考虑。”
“因此,小姐,我今日交出的答卷你是否还满意?”
“满意,”沈忆柳也不扭捏,“李先生我的确也想要一副画作,山水之画,悠闲之乐,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先生沉吟片刻给出确切答案,“明日此时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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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说变就变,阴云密布,很快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清脆悦耳却平添了一丝烦躁。
愁上心头,黛眉蹙起,明丽的眸子黯淡,沈忆柳托着下颚,无声叹息。
:学姐,你还去吗?
:不知,得问问看。
点了点屏幕,踟蹰不前,打了几个字,想想不对又删除,反复两次,终没发过去。
阴沉的天搅的人格外愁容满布,连一件小事都犹豫不决。
:沈小姐,今日小雨不如改天另约时间?
沈忆柳一喜,正要打字回复,手机振动一下。
:其实没什关系,不知沈小姐有没有事?
沈忆柳迟钝,逐字逐句再看了一遍,一种无形的内疚感扑面而来。
本就是自己约的画,人家如此繁忙都能挤出时间,而自己却因为天气原因不想出门。
:就今天吧,我也没什么事,我们约在哪里?
:郊区的画展如何?我手头还有副画即将完成,恰好也约了那个地点。
:可。
她没即可动身,给裴宴洲去了条消息,从衣柜内取了件毛绒披肩,身上依旧是极简款式的旗袍。
来不及看裴宴洲的回复,关门开车。
天气原因,清城市的交通显得格外拥堵,刺耳的喇叭声接连不断催促,愣是半分没移动。
雨刮器不停工作着,撇去水幕,雨水顺着两边丝滑而下,葱白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手机铃声响起,沈忆柳觑了眼,温良的指腹划过,裴宴洲侵|略性的嗓音在车载音响内响起,宛如四面八方将她裹挟。
呼吸急促,许是着急喘了两声,开嗓是克制的担忧,“你在哪儿?”
“我?”
沈忆柳不明所以,从车窗探出视线一眼捕捉到了标志性建筑,“在青舟医院附近,就是那个清城市最大的私立医院。”
“我知道,”裴宴洲松了口气,“待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可是……”
“听话!”嗓音一沉,沉着冷静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忆柳淡淡,“好。”
她相信裴宴洲,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
瞧了眼仍旧毫无变动的车子,一撇嘴,熄了火,静静等待。
“咚咚咚——”
沈忆柳疑视,惊讶地开了锁。
裴宴洲开门钻进副驾驶,甩甩挂在发梢的水珠,自言自语,“还好,赶上了。”
“你说什么?”
“没事,”裴宴洲掠过话题,“走吧,我陪你去。”
沈忆柳嗯了两嗓子,迤逦的尾眼溢出清丽的笑意,手机递给他,“帮我关一下导航。”
裴宴洲敛眸,不费神打开锁屏,三两下关掉了导航。
熄屏,反扣,握在手心。
打开转向灯,转动方向盘,汽车平稳行驶到另一条街道,波光粼粼的瞳底蒙上一层迷茫。
泉水般清列的嗓音又软又轻,“接下来,哪边走?”
“直走两条街再右转,然后……”
“等等,”沈忆柳笑得腼腆,“过会儿再说,你一下说太多,我记不住。”
娇软的音色令裴宴洲喉结一动,干咳一声,别过眼去,沙哑着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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