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绮南搅和，韩旭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回到房间，抱着养子安抚亲上几口。
萧沛雨担忧看着他，显然很在意两人在外头发生什么，说了什么。
韩旭不得不被迫发现一件事，在小雨内心，或许周绮南的一言一行占据很大一部分地位。这念头刚升起来，就让他无比恼怒。
他有极端控制欲，决不允许自己看上的宠物内心顾及他人，哪怕这种在意是建立在恐惧，害怕上。
若有若无的，韩旭头次升起和周绮南划分清楚边界的事来。不为别的，他不想对方继续今晚一样，打着为他好名义破坏他好事。
小雨心里只有有他，看他脸色行事就行，别的不该有。
他抱着小雨微颤肩头，察觉到半途而废的性爱令养子不太开心，深深恐慌着。
“爸爸，我是不是，惹，惹他不开心了……”
小雨小心翼翼地询问，令韩旭火大。
当然这份怒火不是冲向小雨，而是门外那个人。韩旭宽慰拍养子后腰，送上一枚枚慷慨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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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没做错任何事，是周叔叔太过分了。爸爸也很生气。”
萧沛雨没吱声，长长睫毛耷拉着，鼻梁贴在韩旭脖颈处，呼吸微促。
抚摸在掌心的腰肉肌肉紧绷，萧沛雨做不了假的肌肉记忆让韩旭反思起来——这些年他在物质上没亏待过小雨，但平日养子遭受过什么他了解不深。
他的不闻不问，造就周绮南的肆无忌惮，小雨无依无靠，只能忍气吞声。
他当然不是有多心疼萧沛雨，他是心疼自己所有物被周绮南染指，他很介意。
“他平时怎么欺负你的。”韩旭用的不是疑问语气。
萧沛雨嗓子眼挤出低沉咕哝，最后什么也没说。
沉默令韩旭难忍，他才是萧沛雨的主人，当狗被欺负却不敢向主人告状寻求帮助，这是种对权威的不信任和质疑。
好像他韩旭也是低恶棍一头的。
那双素来平静柔和的灰蓝眸子越发沉冷，几条猩红血丝暴怒钻出眼白，萧沛雨从未听到韩旭用那么粗急地喘息过：“小雨，你要明白他也不过是爸爸的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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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旭终于将那层可笑的兄弟情义遮羞布扯掉，堂而皇之无耻地承认：“他咬你，你可以反击回去，也可以告诉爸爸，不许再怕他，知道吗。”
萧沛雨紧紧闭上眼，脸蛋躲到韩旭温热胸腔内，身体在颤抖，嘴角笑成弯钩。
“嗯……”他低吟，“爸爸，对小雨，好。”
做爱没做成没关系，萧沛雨有更好的收获，既然有韩旭金口玉言，以后他捅周绮南几刀，都不会被韩旭怀疑。
别人怎么想，他不在意，只要他的靠山养父还在意他，愿意留下他，这座巨大的财阀泰山足够让萧沛雨所向披靡了。
他会好好利用养父的心疼和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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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沛雨老早就起来，和园丁一起侍弄花草。
大门前爬墙蔷薇被挖走后，留下深坑，他想种别的爬藤植物，最好爆花品种。两人并肩站立，却用手机打字交流。
选择项太多，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想到韩旭昨夜看他时眸里荡漾的灰蓝，萧沛雨想从植物上找到同样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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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的建议没有被他采纳，不过他还是认真感谢对方帮忙。萧沛雨和庄园别墅内所有雇佣关系都不错，大家一致认为他是善良到有点软弱的好孩子。
这副和谐景象落在另双眼里，完全变味道。周绮南站在院子里抽烟，否则韩旭会把他皮扒下来。
萧沛雨的懂事乖巧真的很装，他内里潜伏着黑暗扭曲的怪兽。周绮南冷冷瞧着男孩，他要把怪兽逼出来，让韩旭看清楚。
该吃早饭了，萧沛雨整理每一丝衣衫褶皱，不想错过任何与养父发展温情的机会。
周绮南叼着烟，倚在台阶前，叫住他。
“你不会以为这些花花草草就能讨好小旭吧。”
台阶两侧摆放着特意搬来晒太阳的鲜花，周绮南随便扯住一把，挑衅嗅了嗅：“噢，我也很好奇，你的把戏还能维持多久。”
萧沛雨不动声色看着他，他真心替周绮南感到悲哀，跟在韩旭身边这么久，还没看清控制欲狂魔内心真实想法。
韩旭之所以和他关系进展如此迅快，不是因为爱情，怜悯，而是因为他的权威被挑衅了。
萧沛雨甘愿做那枚被搓来揉去的棋子，他上前一步，安静看着周绮南手里的花，真是糟蹋了，还没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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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监控听到昨晚两人对话，他现在无比清楚周绮南的弱点，出手就能一击致命：“你连爸爸的嘴巴都没吻过吧。”
表情玩味轻佻的男人刷的拉下脸色，冰碴子般眼神盯他。萧沛雨眨眼：“叔叔，我快要被挤走位置了。”
说着他若有若无望向落地窗后，韩旭正抱着陈熠安抚。萧沛雨浅浅扯了下嘴角：“你看，他还是很喜欢陈熠哥哥。”
烟头一闪一闪燃烧着，蒙起呛鼻烟雾。两人不约而同望去，经历昨晚失败的考验，陈熠似乎完全没有被淘汰的迹象。
周绮南看他的眼神变了。
萧沛雨轻飘飘离开，留下一枚重磅炸弹。衔在唇齿间的烟屁股被咬扁，狠狠抽了两口，周绮南摘下烟蒂，漫不经心踩在脚底。
哦，对，比起萧沛雨这个早被日烂屁股的次等货，有个处男入围，还跟在韩旭身边半年的参赛者才是当务之急。
陈熠醒来很伤心，愧疚，沮丧，不断向韩旭道歉。他珍珠似的泪水让本有些不快的施虐狂再次动摇，如果不是真心喜欢，韩旭不可能把人留身边这么久。
韩旭煞有其事，冷静宽容地原谅壮狗：“没事，我没关系的，别太自责。”
他的宽慰善良简直让陈熠难过到想要自尽：“嗯呜呜老婆我好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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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沛雨进屋，就看到受害者诚心实意，死心塌地向加害者忏悔，无底线的一幕。
没救了。萧沛雨眼神分别掠过两人，韩旭笑得那么温柔，开心，陈熠哭的那样伤感，小心翼翼。
“好了，我原谅你。”韩旭低头，如同所有经得起大风大浪的上位者那样，亲吻陈熠不安的泪水，他每一分预支的柔和都会在未来成年上百倍用残忍冷酷收回利息，翻天覆地的变化足够将陈熠天真的灵魂，三观，世界观，全部撕碎。
韩旭就是这样毁掉一个人，再将破碎灵魂拼接起来，组成符合心意的模样。
萧沛雨走上前，很有眼力见配合韩旭，当着陈熠面给养父揉肩。果然，如果说陈熠当初对他有所警觉，现在连一分怀疑都没有了。
“爸爸，早餐凉了。”
萧沛雨暧昧抚摸养父肩膀，眼神拉丝。韩旭自然而然抚摸小玉骨感手指：“这不是等你吗？”
陈熠听韩旭说了昨晚惊心动魄的经过，擦干眼泪，对萧沛雨万般感谢：“小雨，真的很谢谢你，不然我不敢想……”
“应该的。”萧沛雨反应慢了两秒，才回答。
陈熠瞧着对方耳朵上冰冷闪光的机器，心想自己真该死啊，来之前还有些吃醋小雨和韩旭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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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想，自己老婆是小雨的救命恩人，养父，林林总总加起来，发展成亲密的家人关系是理所应当的。
韩旭在餐桌下拍拍小玉大腿根，分别对两人笑：“以后是一家人，要互帮互助，和谐相处。”
说着，暧昧揉弄萧沛雨裹在裤料下的阴茎笼。
借助吃早餐的动作，萧沛雨垂眼看了看那只性骚扰的手，也没吭声，被韩旭搞得有点尿意。
韩旭凑过去，当着他面亲吻陈熠嘴角：“宝贝，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老婆，小雨还在呢。”陈熠破涕为笑，羞赧抿唇，脸色荡漾。
“哦，怕小雨吃醋啊？”韩旭眯眼，左右逢源，凑到人煞白的脸跟前，作势要亲，“小雨要不要爸爸安慰的亲亲？”
萧沛雨垂眼帘看他，捏刀叉的手指关节发白。韩旭真的太会玩了。
他扭头，在养父轻浮的脸颊上落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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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熠瞪了下眼睛，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前车之鉴，他很快翻篇。韩旭的反应无懈可击：“哦小雨，餐巾纸在那边，爸爸的脸不是给你蹭油的。”
说着要拽纸巾，陈熠帮忙扯了一张，还被韩旭的话逗乐了：“老婆，你别逗小雨了。”
萧沛雨笑不出来，他在心里替陈熠点蜡。看来韩旭真的不打算放过这只没有脑子的肌肉青蛙，只有他手动把人踢出局，拯救肌肉青蛙还没完全污浊的灵魂。
散完烟味的周绮南长驱直入，早餐当然没有他的。韩旭正在给他下马威，不过某人自以为是惯了，直接从冰箱拿酸奶，吐司将就。
咬着发冷的吐司，周绮南一瞬不瞬盯着陈熠，把人看出身鸡皮疙瘩。
韩旭给两人互相介绍，陈熠听韩旭提起过这位发小，知道他们关系很铁，当然这是韩旭早早打下的预防针。
周绮南啃完吐司，留下圈硬皮，不客气地对陈熠说：“如果你保护不好小旭，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陈熠尴尬又无措地抓紧餐具。
韩旭没有立刻驳斥恶犬，他最习惯借周绮南侧面传达意思。等陈熠有点受不了时，才不咸不淡出声：“昨晚是意外，小熠平时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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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便宜儿子那么好？”
周绮南疯狂拉架，不许萧沛雨独善其身。
现场就陈熠傻乎乎的，眼圈微酸，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称职，不够资格和韩旭站在一起。
“小熠，别听他胡说。”韩旭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不是你的错。”说完，用脚踹了周绮南，“吃完就快滚，家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周绮南喝完最后一口酸奶，舔舔嘴角残液，起身时平等冷醋凝视两条宠物狗，一声不吭走了。
萧沛雨忽然咳嗽起来，用手掌在鼻翼前扇动，似乎忍耐二手烟味很久，等正主离开才敢暴露不适。
韩旭手还和男友牵着，心被咳嗽声抢走。
萧沛雨起身，低声说：“吃饱了。”
转身离开。韩旭有瞬间想扔下陈熠，追上萧沛雨落寞孤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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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不论狗多么可怜，他都不会真心在意。可为什么小雨主动离开，留他和陈熠缠绵，他左胸皮肉下那团肉，隐约有些酸。
回房之后，萧沛雨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坐在摆放兰花的窗边，安静片刻，习惯掏出手机查看新闻打发时间。
市新闻报道了一起昨夜发生的未成年反杀高利贷债主案，不是什么新鲜事，还不xx明星花边新闻来的劲爆，自然没有在舆论平台激起多大风声。
死者身份被报道出来，萧沛雨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神一两分钟。
肩头被拍了拍，涣散的黑瞳从手机屏幕移开视线，望向身侧。萧沛雨冷淡的脸浮现出笑意，弧度很乖，他对着虚空张开嘴唇，容纳着一条看不见的舌头伸进来。
唾液从唇角滑落，他和微冷的空气舌吻地如痴如醉，松开手机，手臂好像抱住了谁，低头继续亲吻。
过了好一会儿，萧沛雨气喘吁吁地低喃：“当然，怎么可能不吃醋。”
他摇晃空空如也的臂弯，走调的嗓音在空荡卧室内孤零零的：“我不想再吃醋了，你丢掉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