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从黄昏下到了现在,把屋外的水缸打得噼啪作响,未有要停的迹象。
二人在厨房忙着晚饭,一人生火一人做菜。
萧星移的厨艺还是跟着嵇钰学来的,倒是有模有样,嵇钰觉得跟他生活在一起也挺轻松的,要是养个熊孩子自己怕是要短命几年。
“桑落,火小点。”萧星移说。
嵇钰没应他,他侧头看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上前去退了火。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从小看到大的,你看不够吗?”萧星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别说,这要是自己儿子,带出去溜肯定养眼,别人指不定多羡慕。
嵇钰迅速回过神干笑:“你做菜有模有样的,没想到长得倒是也人模人样的。”
萧星移叹声起身去盛菜:“快别说了,知道你会说话。
端菜去厅堂的时候,萧星移感觉夜风微凉,便去房里给嵇钰拿了件衣裳披上,生怕这人崴了脚之后又着了凉。暗自感慨这人可真不让人省心,自己才像那个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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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后,萧星移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就趴到了嵇钰身边看话本子,见对方正在翻着兵书。
萧星移撑着脸歪头看他:“你又不去打仗,怎么这么爱看兵书?”
嵇钰目光一直在书上,温声回答:“因为看不懂,所以才经常看。”
萧星移好像真的信了他的话,伸手去夺过他手上快被翻烂的兵书,把自己话本子摆在他面前:“反正也看不懂,你跟我一起看这个吧!”
嵇钰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先生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务正业,定是要打你,也就我纵容你了。”
“我功课又没落下,这些话本子可是你买给我的,你就再纵容我一回,陪我看看吧?”萧星移笑得欢甜,眼里好像盛满了星光,在嵇钰面前他永远都是没有拘束的。
嵇钰正笑他这么大了还撒娇,萧星移问,“桑落,你说话本子上流落民间的草莽皇子被皇帝认回去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真的存在吗?是不是那些酸儒做梦写的?”
“前朝不就有过真实事件存在吗,说不定是根据这个编写的呢?”嵇钰打趣他,“如今官家姓萧,你也姓萧,说不定你还真是皇室血脉呢!”
“……”萧星移觉得没劲,“这种事我还是宁可看话本子里写的,要是真发生在我身上,我未必会喜欢,我只想与你在这里过平淡的日子,”他眨眼认真想了想又改口笑道:“不过,有你在又怎么会平淡呢?”
嵇钰眸色晦暗下去,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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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你是不是今天累着了?”萧星移见其兴致不高,担心道。
嵇钰只好顺着他的话接:“有点,我去睡觉了,你看完早些歇息。”
萧星移总感觉嵇钰有心事,想要问时人已经走了。他也无心再看,收拾完也睡去了。
景安二十一年四月既望,御驾浩浩荡荡来到了弱水村。萧星移从先生家回来发现自己家门口已经是伞盖蔽空,人流如堵,这是他在画本上才能看见的蔚然壮观。
他走进了自家院子,宫人低头屏声排开了两侧,侍卫们将整个院子都包围起来,这架势仿佛要掀了他家。嵇渊嵇钰就跪在厅堂,堂上坐着一个两鬓斑白身穿龙袍的男人。
“快来拜见陛下。”嵇钰朝他示意。
陛、陛下?天子怎么会大驾弱水村这个小地方,还是他们寒舍?他在做梦?
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见气愤冷肃,不敢多看。他走到嵇钰旁边跪了下来,毕竟年幼,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便隔着衣袖勾住了嵇钰的一截小指。
嵇钰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慰,小声说了声:“别怕。”
景安帝看见当年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如今已经这么大了,眉目间的英气略显,但少年郎的稚气仍在。长得这样出色做爹的很是欣慰,景安帝看他有些局促便让他们免礼落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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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到父皇跟前来。”皇帝向他伸手过来。
父皇???怎么又来一个想当他爹的?还是皇上!
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莫不是自己在梦游?
他不明所以看了看嵇钰,嵇钰轻声说:“到你父皇身边去,去吧。”
他犹豫着走到了景安帝跟前,身子都僵硬了。
皇帝起身欣喜地打量他,又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起来,“甚好!甚好!”
早有内侍搬了把椅子移到了皇帝身旁,景安帝拉着萧星移的手一同坐下,不久手他心便出了汗。
他恍然间像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真是话本里所说的流落民间的皇子?之前嵇钰无心开的玩笑却是事实,亲爹还真找到跟前了!
皇帝支开了闲杂人等,关上了屋门,只留了嵇钰与萧星移二人,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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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李氏膝下一女早夭,不许后宫妃子有孕,故天家无皇嗣。因景安帝与先皇后年少情深,又值外戚李氏一族专权,对皇后谋害皇嗣不置可否,但念及国本,后宠幸了一位民间女子,并诞下一子,年五岁时此女突发疾病故去。陛下为了保住唯一的皇家血脉暗自将温钰带出了宫中,让温钰与皇子安置在民间,及至景安帝架空外戚实权,皇后病故,才得以接皇子入宫。
萧星移惶恐万分:“不行!我走了嵇钰怎么办?”
“嵇钰?”景安帝和善一笑,“你身边这人叫温钰。”
温钰手指微蜷,又听景安帝说:“皇儿和温钰感情可谓深厚,不枉他带你一场,但是跟朕回宫已成定局,你若想带上谁,就带吧。”
萧星移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他完毕,更多请搜索笔趣阁;https:huaxia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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