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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鸣忽然俯身靠近，实验袍擦过她手背：“知道为什么选择钠光灯吗？”

    他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她耳廓，“因为它的谱线......因为双黄线波长差适合测量微小位移。”

    朱恩琪迅速接话，将测微目镜又推进半圈。

    玻璃反光里，她看见齐鸣唇角翘起的弧度。

    试管架突然被撞得哗啦作响。

    隔壁组男生慌慌张张扶住快要倾倒的汞灯，蓝紫色光线在齐鸣侧脸割出明暗交界。

    他伸手稳住朱恩琪面前的棱镜台，腕表表盘折射出虹彩：“小心。”

    数据记录本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两人并排的字迹。

    朱恩琪的簪花小楷与齐鸣的狂草在误差计算栏厮杀，最终在置信区间达成微妙平衡。

    三林小悠把手机屏幕怼到朱恩琪眼前时，糖炒栗子的香气正从纸袋口溢出来。

    夕阳把走廊消防栓的玻璃照成熔化的琥珀，里面映着贴吧里新挖出的帖子截图。

    “七中物竞组去年解散的内幕！”

    林小悠压低声音，“有人说是齐鸣举报导师数据造假，结果反被......”朱恩琪突然停步。

    楼梯转角处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布告栏上新贴的全国物理竞赛通知。

    她的名字和齐鸣并排出现在选拔名单首行，墨迹未干的打印纸在穿堂风里簌簌抖动。

    “你猜他文件夹里那些古董题哪来的？”

    林小悠啃着栗子含混不清地说，“七中图书馆顶层的禁书区，据说藏着......”惊呼声从楼下传来。

    两人扑到栏杆前，看见齐鸣正单手撑住从天而降的花盆。

    泥土簌簌落在他肩头，腕骨处的胎记被夕阳染成淤血般的紫红。

    楼上美术教室有人探出头连声道歉，他却仰起脸准确找到朱恩琪的位置。

    “物竞组活动室见。”

    他比口型时，耳钉闪过诡谲的光。